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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浪子僅是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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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怕胡鬧的行徑被伯父知道而喪生在他的鞭子之下,瞞著家裡所有的人在鬧市區購了一幢大房子,裝修一番,置備了塵世的一切生活用具,就住了進去。終日在裡面大吃大喝、賭博、玩女人。等到家人知道,這所房子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賭場和妓院。

自然,隱蔽於住宅區地下大廳裡的齷齪行徑加上用錢賄賂了一些官員使它無人來整治。不過,兩兄弟不可思議的手氣,那空前未聞的好運氣,這種名聲傳出了猿鎮,引起了著名賭徒的注意。許多技藝高超的賭徒從全國各地來到猿鎮,向兩位賭場的常勝將軍挑戰。

辛聃兄弟倆在寬敞的地下大廳接待了他們,讓租賃他們房子的女人伺候那些陌生人,費用由兩人承擔,還免費包攬客人的膳食,有四個聘請的廚娘為他們服務。事實上,誰也不會想到,這些實則免費的招待都是他們自已付的錢,因為在跟一批批較真的人進行荒謬的賭博比賽以來,辛聃兩兄弟是經常取得勝利的一方,那些人的錢財都流到了兩人的腰包。在這些人和妖當中,有無可救藥的二流子、黑社會成員、妖國的官場要員,原來,無論是人族還妖族,其實本質還是有些相似的,塵世的花花綠綠任是誰也不想清心寡慾。也有一些想靠手氣發財的窮小子,他們懷著贏錢的一致目的聚集於此。

辛聃兄弟倆相當慷慨,時常用美食和女人招待那些人,企圖熄滅他們敏銳頭腦中的懷疑,說他倆用不光彩的詐術糊弄人。這並未使兄弟倆見怪,自從他倆入行以來,這樣的指責和懷疑也是尋常的事。在幾年中,辛聃兄弟沒費吹灰之力,光憑在賭桌上的勝利,極速暴富。然而,由於金錢日益增長,倆人的形象變得越來越高大和傳神了,這不僅僅因為他們神話一般的富裕,而是他們富裕中憐憫窮苦的壯舉,大部分的錢兩人都拿去救助孤老,供養殘弱,捐獻上不起學的孩子以及千千萬萬需要幫助的人。

家裡人沒有料到瞎胡混的兩兄弟居然繼承了扶危濟困的美德,無疑地改觀了一些偏執的看法,認為他倆是整個家族的敗類,只會吃喝玩樂,丟人現眼。尤其是伯父,恨不得剮了兩個孽畜。祖父擔心孫子的安全,讓他倆搬回家住。因為他倆正在幹冒險的事,暗中調查妖國腐敗官吏的罪證,把確鑿的證據在群眾中公開並寄往紀檢機關。任何人都會考慮到,那些落馬的與那些正受威脅的人是絕不會讓他活命的,這是遲早要發生的事。

“不用擔心,”他倆在家人面前掩飾住模糊的不安,“好運氣總是跟著咱們的。”其實,兩人已經遭遇了幾次暗殺,都倖免於難。

祖父的擔憂過去幾個月的一天早晨,一個身姿優美髮出蘭草花香的女人來到猿鎮辛聃兄弟家裡,還帶來一個裡面裝著一支短管的消音筒、提手下有一個銅環的公文箱,誰也不會知道扣動銅環會使觸發杆啟動扳機,從箱子的小孔中就會射出子彈。人們只當箱子裡裝的是錢幣。當她說希望領教一下兄弟兩人的本領時,這平常的舉動並未引起孿生子的懷疑,她正象其他懷著信心向他倆挑戰的賭徒一樣。

她抱著箱子走近並排站著的辛聃孿生兄弟,他們的旁邊擠滿感到興趣的觀眾,因為他們從未見過精神與活力都超過沉著對手的女挑戰者。她有一副漂亮的面孔和一頭柔順的長髮,還有那麼不可抗拒的魅力,以致在場的人只顧關注她的形貌而不能察覺到她細微的舉動。

當她把公文箱很隨意的對準辛聃孿生兄弟的時候,兩顆子彈已經準確無聲的穿透了他們的心臟,直到兩具軀體撲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圍觀的人才知道出事了。“把我們抬回家吧。”其中一個還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話。那顆子彈沒有立即要了他倆的命,似乎由於上天的憐憫,讓兩個即將消逝的生命有足夠的時間跟家人告別。

自從他倆搬出去之後,兩人的房門上就掛了鎖,誰也再沒進去過,門鎖生鏽的部分已經凝在了一處,可是,受傷的孿生兄弟抬進去、母親開啟窗子的時候,陽光隨著就照進了房間,彷彿每天都是如此,哪兒也看不到一點灰塵或蛛網,一切都還象他倆剛離開時母親打掃過一樣整齊乾淨。

這個房間儘管鎖了幾年,但這裡的空氣依舊如住人一般新鮮。誰也不能確鑿的估計孿生兄弟到底能活多久,在不吃不喝的七天裡(奄奄一息的他倆堅決不請醫生),一切都是靠對生活無限留戀的意念在硬撐,他們的一生的多麼短暫啊,只消回憶一下就夠了:快樂無慮的童年,多愁善感的少年以及詭異變幻剛剛步入的青年,這不長的時間發生了多少事啊,從少年時代愛上自已的堂妹以來,他們思念她多少個日日夜夜啊,即使向那些最美的女人尋求刺激,在黑暗中,他倆也把她們理想化,憑熱烈的想象把她們當作她,兄長與姐姐的失蹤讓他倆多麼苦惱啊,而且可憐的母親在封閉的臥室裡自焚以後,兄弟倆為她哀悼了多久,然後就是奄奄一息的他們被人抬回家裡,倆人還不滿二十六歲,並且就經歷了殘酷的生死。

他倆甚至於在最後時刻朦朧的意識中後悔的想到,如果他們能做一個手藝人,也就不知道玩樂、賭博和不去挑戰權威的輕率壯舉,兩人會象祖父預見的那樣,與一個普通正統的女人組建家庭,安然終老。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因為兩人甚至已經不能認識從另一個城市回來奔喪的辛巢,他們在一起成長的的歲月是多麼親密無間,家人相信兩個孩子正在絕望的陷入死亡。

這種預感是很精確的,在他倆遇刺一星期過後的一天黃昏,從早到晚僅僅照顧辛聃孿生兄弟的祖父突然看見兩個孩子象大病初癒一樣從各自相對的床上坐起來並下了床朝一塊走去,祖父還來不及提醒以這種直線的走法會相互碰撞,兩個孩子的身體就神奇的疊在一起成了一個人,他就那樣睜著眼睛茫然的站著,直至意外的看到進門來看他的我,才似乎了卻一樁心事一般閉了眼,摔倒在地上。

祖父恍然大悟,他倆真的就是一個人,且熱烈愛戀著我。但我並不知怎麼回事,一臉懵的看看這個又看那個,莫名其妙。一陣鏗鏘皮鞋聲從空曠的走廊傳來打破了我的不解,眾人抬眼一看,頓時一股壓抑的氣息蓋過來,龍卿雪一雙如秋潭的雙眸看了死掉的辛聃一眼,輕輕地冷哼一聲。不知是否因為她那神性的光輝,那籠罩在她周身的高貴氣魄仍是令眾人敬畏。龍卿雪似乎比我早熟,這個已經十八歲的姑娘又美又颯,她似乎已看透世間俗事人倫,對什麼事都是淡處理。但祖父覺得,這種臉譜化的印象並不能概括那個神女的全部性格,至少在關於我的事情上,她是積極參入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神魂已無法支撐那個人族肉身,龍卿雪便用神力按照那個人族的模樣給我重塑一具,我的血管裡流著的不再是辛氏家族的血,而是神之血,不瞭解我身世真相的辛聃痛苦的忍受了心中糾纏不休的摯烈情感多年,他隱忍的痛苦曾叫知道真相的祖父難過,曾有一度,他想放棄守秘,承認我已與辛聃毫無親戚關係,讓我們自由發展成一對戀人。龍卿雪就警告他不得妄想,出於對神仙的敬畏,祖父立馬打消想法。

直到這孩子死,他都沒有透露半點資訊。他把孫子抱到床上,開始使勁的搖晃他,對著他的耳朵叫喊,可是始終未能喚醒他,當他走進飯廳時,向坐在桌邊等他吃飯的家人宣佈辛聃的去世,說明孿生子就像他多年前猜測的那樣是同一個人。起先,沒人相信,就像辛哲出生以前沒人相信(除伯父、父親之外)會有一個長了翅膀的人一樣,然而,只有的一具屍體似乎也證明了祖父的說法。對於辛聃的去世,沒有人表示突然,因為子彈穿透心臟是不可能活多久的,而他們卻奇蹟般地活上了將近十天。兄長辛氏四月裡逢得最後一個星期天正碰上辛聃的喪期,在門窗遮蔽得嚴嚴實實長明燈閃爍的房間裡,看見只有一口蓋好蓋的棺材停放在那裡,好奇的向母親打聽明明兩個兄長都遇害了卻只有一口棺材。

“裝在一塊了嘛,”母親回答,“生前他倆都是形影不離,死後也應如此。”

這個解釋不僅使辛氏信服,令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都信服了。由於生前孿生兄弟的功德,他們的葬禮很隆重,因為受他們幫助過的,沒幫助過的,欽佩他們豪邁正直勇氣的,而這種勇氣正是很多人和妖希望子孫後代具備的品質,都來悼念他們,悼念的人群擠滿屋子、庭院、門口及大街上,以致造成了交通堵塞,人群滯留。

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在他靈柩透過的地方排成長龍,一直排到安葬棺材的山上(經風水先生預測好的、指定給死人土葬的墳地),沒有人不表示無限的惋惜。給孿生兄弟穿好孝衣入棺的父親看見懸在他們頭頂片刻光環的時候,那種惋惜比任何人都嚴重,甚至變成無以扼制內疚,他最終知道夢境的預示,原來,那多次夢見模糊身影頭上的光環是死人的光彩,而這個死人生前是可以傳承他神奇手藝的人。

如果他稍加留心,就會發現,辛聃兄弟在木器活上的出色,而當時父親把這種出色看作是最平常不過的現象,認為他們醉心這行完全是出於新奇,像其他來求藝的人那樣在這一行業不會有任何造詣。我是沒有盡責的,他想。而且終生都想著這碼事,直至很久以後一個秋天的早晨,他死於一場地震,始終耿耿於懷自已的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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