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09章 慾望引來禍端起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祖父宣佈了嚴格的喪事,定製了棺材,請來寺院裡的和尚為死者做道場,安排奔喪客人的膳食。伯父自始至終都幹一件事。把妻子黑糊糊的骸骨抱到他們同床共枕的床榻上,用浸透著清水的毛巾反覆擦洗,儘管焦炭灰染黑了幾條毛巾和幾盆清水,伯母的骸骨卻依然像一根木炭那樣。

伯父就趴在妻子的屍骨上號啕大哭。入棺的時候,伯母穿上母親匆忙之下縫製的漂亮殮衣與壽鞋,使她象生前希望的那樣體面。殯喪日停放棺材的地方(伯母與肖根油自殺的那間臥室,後來專門給死人修停放靈柩之用),牆上掛著伯母的相片,照片周圍加了黑框,下面放一盞長明燈。

辛氏家族的後代一直讓長明燈永不熄滅。直到一場大地震的來臨,把穿著粉紅色高領旗袍,梳著古式髮髻,面孔溫婉沉靜的伯母的遺像、長明燈及整幢房子一起埋入地下。

龍卿雪是這個家裡唯一知道伯母是猿妖族的人。畢竟是神,沒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她經常帶我去山裡風景很好的地方修煉,我要是稍微表現的不願意,她便施展神通弄一陣風便把我們都捲到目的地。天長日久,我便是她去哪我去哪,反正以她正神的成長速度,我這個半成品是遠遠不及的。說不過,講不過,只能由著她了。不過,她凡事也只跟我兜底,從不隱瞞。她告訴我伯母是猿妖時,我有些不可置信,誰能想到一個無論外形和智慧都似人族的人居然是猿妖。震驚歸震驚,我更對伯母冒險逃離的創舉感到擔心,我央求龍卿雪來救救她,可並龍卿雪想不出有什麼辦法來最終挽救伯母的性命,就象當年祖父費盡心機企圖延長祖母姬節的壽命一樣無能為力,這使我覺得那些經常被我預見到並準確發生的被人們稱作悲歡離合的世事與天氣變化那樣自然。自此,我便不再畏懼俗事糾葛。

大伯父自動參加了伯母的葬禮,並送來了一項花圈,這是他回到猿鎮以後首次進入這所住宅,他希望祖父還能拿他當兒子看待,打算讓兩兄弟憶起他們同住一室的那些時光,恢復童年時代的親密關係,力圖取得孩子們的好感。

可是,他已經與這個家庭中斷了三十六年的聯絡,足以磨滅他在家人中的印象,尤其是他離開多年之後生養的孩子們,基本跟他沒有什麼話可說。大伯父勉強忍住親人們對他的怠慢與冷漠,如同他回到猿鎮以後對待他們一樣。

守靈的辛務一見進屋來拜祭母親的大伯父,極力忍著沒有咒罵他的假仁假義。祖父清楚地知道一些真情實況,以他多天來的細緻考察,由於難以根除的自私之念,使他應用堂而皇之的理由就搪塞釋放魅狐國人的打算。

從大伯父回來以後對待親人們冷漠勁,他就覺得兒子並不像他從前所想象的是苦難的生活使他變了性情,而是他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從他出生時起就已經不具備愛人的能力了,他在世間的一切活動都是為了滿足於名副其實的罪惡私慾。

由於在猿鎮實施暴政的行徑使得全鎮居民背地裡咒罵他斷子絕孫的誓言成為現實,辛煜死後,他又想在兄弟們的兒子中過繼一位養老送終,傳宗接代的子嗣,這是對付戳脊梁骨的人最有效的辦法。

他懷著這一目的又回到當初由於厭惡極力逃離的家庭,打著恢復親情關係的幌子,給伯父辛圖的孿生子不少財物,以滿足他們在同學面前揮霍的虛榮心。那兩個孩子是那麼容易上當,很快就喜歡上了大伯父,並與他親近起來。當大伯父敲定在孿生兄弟中選一位作為子嗣時,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問題:往往是他根本弄不清誰是誰,致死也沒弄清楚。

他倆那麼相似,甚至連伯母自已都分辨不清他們兩人。為了易於辨認,在滿月日,伯母就給他們的手腕戴上刻著各人名字的銀手鐲,給他們同樣顏色的衣服上繡著各人的名字,使人一眼就認出他們誰是誰。

可是,開始上學的時候,由於遭到同學的嘲笑,他們協同一致的偷偷取下手鐲藏起來,向伯母謊稱不小心弄丟了,倔強的不再穿繡著名字的衣服,這是他倆唯一一件不屈服伯父的鞭子堅持下來的事,連出生不久祖父在孿生子額頭上烙了便於永久辨認最保險的印記也在他們還未達到學齡時就神奇的消失了。

當初,全家人都覺得這是長久辨認孿生子最有效的方法,在沒有任何附加標識的情況下。辛聃烙得是紅梅花印記,辛嗣烙得是白梅花印記,五年的時間,它們象傷疤一樣癒合,結痂,直至掉痂,他倆的額頭又如剛出生時那樣平滑,沒有任何印痕。

在此之前,人們貫於憑孿生子身上的各種標記來分辨倆人,當一樣也沒有了時,誰也搞不清他們誰是誰了。他倆長了父親伯父一樣的大眼;一樣的身材魁梧;擁有一樣的蠻勁。他們就象兩架同步的機器,常常同時睡覺,同時醒來,患同樣的疾病,做同樣的夢,有著同樣的愛好,喜歡木工製作和機械製圖。

數年以後,即使在臨終的床上,倆人憶起的也是相同的往事。在兒童時代,家裡的人就認為,兩個孩子協調地行動只是想鬧著玩兒,誰也沒有猜中真正的原因,直到有一天,全家人圍到食桌邊吃午飯,伯母給孩子每人一杯幹橘皮水,孩子們貫於把加了白糖的幹橘皮水當飲料喝,孿生子中的一個孩子剛剛用嘴沾了沾,另一個孩子就說橘皮水不甜,伯母真的忘記在杯子裡放糖。

儘管他們是兩兄弟,任何人都把他倆當一人看待了,為了省事,致死都叫他倆一個共同的名字——辛聃。也許,正是由於身材相貌,名字和性格的一致,祖父以為孿生兄弟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的確,貫穿他們短暫一生的就象一個人的日常生活,他倆沒有表現一點區別。

在一個個漫長的黑夜裡,大伯父掙扎了許多個小時,企圖最終確定他最後的選擇。在那個他壓根兒沒打算融入的家庭裡,當他說出要立孿生子中的一位為子嗣時,馬上就發生了一出醜劇,親人們拿掃帚把他趕出了家門。

“如果你總為自個的利益去算計別人,就永遠不要再跨入這個門坎。”祖父絕望傷心地說“就當我從來沒你這個兒子吧。”事實上,從大伯父會說話時起,就未開口叫過一聲爸爸,並且在心裡也從沒承認有這個父親。

當初,在最後幾年的混亂中,祖母還來不及抽出足夠的空閒時間來好好的教育大伯父,使他能夠成為一個規矩懂理的孩子,而她又不得違拗宿命的警告,所以匆忙離開了。大伯父疑慮重重地覺得,母親拋棄父親,拋棄他們幾個孩子,完全由於父親是一個不稱職的丈夫,他完全錯誤的相信這一點,把自已身上有時令他本人都厭惡的缺陷及毛病歸咎於祖父無能教育的毒害,並用一生的時間去怨恨。

毫無疑問,大伯父以合法的形式把孩子弄到自已的戶口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他就想動動歪腦筋,這一思考過程是在自家樓頂上的小花園裡完成的。計劃還在醞釀中的某一天晚上,他在樓頂上清楚地看見伯母生前認定是死亡朕兆的圓盤,此刻它正毫無聲息地懸停在距他頭頂上方五米的地方,從射到樓頂的一束白色的光柱中飄下來一位穿著金屬服、帶著頭盔、身材中等的人,頭盔正面有一獨目觀察孔,頭盔頂上立著兩條可轉換任何語言的鞭狀天線,封閉式著裝使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

大伯父立馬明白這是他幻想多次有朝一日必須的會見,他為這一會見費了相當的精力想在魅狐族人那裡獲得的一切好處。他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一個多月了,似等待情人一樣火急火燎。

但是,當他試圖用血腥、殘酷的戰鬥來使自已樹立的敵人接受那些毫無道理的一已之私的條件時,那種等待卻以自已的性命作為了代價。

前一天晚上,他還有十拿九穩的信心他會在與魅狐族人談判時取得勝利,他就象與自已曾經的政治對手交鋒一樣直截了當的表明他們需要留下幾架飛船,作為交換關押在兵營裡魅狐國人的籌碼。

他清楚地知道,它們在猿妖國人眼中的分量,他可以把飛船賣給世界上任何一個妖精國家,都能得到一批可觀的錢財。他還不明白,儘管他綁架了不受猿妖國法律保護的其他國大妖,潛在的危險卻要比綁架勒索同類大的多。在大伯父說出那樣的要求之後,他首先看到那個魅狐國人的面罩裡傳出了非常純正的本地語言,是那麼清晰,而且很有禮貌。

“你們人族有句俗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想,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要去滿足你的必要。”

“很簡單,”大伯父沉著冷靜地說,“你們的人在我手裡。”

“的確如此。不過,很快他們都會回家了。”那個魅狐族人這麼說的時候,大伯父還不知道那群人根本不需要談判就可以做成他們想做的任何事,他們之所以在有絕對能力帶回他們的同胞之前與主事人會晤,是出於和平解決問題的考慮,他們為此做出了最後的努力。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國運:我是詭異NPC 他們的秘密 我在學校都幹了什麼啊 我的家鄉,是被破壞的瑪麗蘇世界 謊言中的真相 天師執事錄 我就一高中生,我能幹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