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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該死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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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鎮居民意識中遙遠的、模糊的、至今不過是個詞兒的“戰爭”終於成了具體的、明顯的現實,半年前,天狼妖國人剛剛登陸威爾(注:鬼車國西南部的軍事重鎮)、莫北(注:商羊國的國都)、馬驥(注:欽原國城市名)、鯨灣(注:海夜叉國在海島上建立的城市)、熱內(注:赤練國小城)、南洲(注:飛羽國)的時候,猿鎮老居民就響應猿妖國徵兵的號召把自個的兒子送去當了兵,以防止天狼妖國聯合魅狐國及帝江國的侵略。實際上,很多兵源都送到與猿妖國相鄰的鬼車國,商羊國,欽原國去作戰了。

由於以天狼妖國為首的四大妖國科技太先進了,那些發展落後的妖國根本沒有與之抗衡的實力,致使同盟國(為了抵禦外敵在各個戰場結成盟友的妖國)節節敗退。另一年春天來臨的時候,同盟國失敗的訊息越來越可信了。甚至有訊息傳,他們都打到猿妖國的首府了,殺了全城近半數的人和妖。訊息傳到猿鎮,鎮子裡可是炸了鍋,雖首府之城與猿鎮有數城隔著,距離也是不近的,可猿鎮表現了那麼明顯的緊張氣氛,鎮內店鋪行當全面停擺,居民們都在家裡收拾家當,猶如驚弓之鳥般,準備隨時跑路。

對於猿鎮最近的鉅變,我們家裡的大人卻很鎮定,該吃吃,該喝喝,一點也沒表現出憂慮的情緒。我根本顧不上去探知他們為何都這麼沉穩,因為偏偏這個時候龍卿雪體內的魔力無法被神力壓制,成天處於暴走的邊緣,她只得把自已反鎖在我們一起休息的臥房裡,讓我另找一間。因為擔心她的狀況,我每天多次的趴在窗戶上去看她,見她只是坐在椅子上,變得越發沉默,經常一天都不怎麼說話,雙眼盯著天花板,連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這讓我感覺分外鬱悶,一心想消除龍卿雪身上的魔性,可小南春卻告訴我,魔這個東西,比較厲害。厲害到什麼程度了呢?有句老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魔由心生,所以魔是一種心理障礙,說白了就是自身內心深處的慾望,慾望越大,相應的神力與魔力也就越高,也才能按照自已的意願扭轉乾坤,也只有神才可成魔,殿下為了擁有更強大的力量重振神界,更是想擁有足以讓整個藍星大陸上的妖國都能為之忌憚的毀天滅地的力量,才不得已把自已變成神魔,可即使像殿下這樣法力高深地大天神也有壓制不了魔性的時候。

“那要怎麼辦呀,總不能看著她這般癲狂吧。”我面色憂鬱地看著那個修為三百多年的藥神,想不到人族五六歲模樣地毛頭小兒居然已經三百多歲了。

小南春一臉神秘地對我道:“你知道殿下為什麼有藥解決而不去用?”

我一臉問號。

小南春盯了我一會兒,把我盯毛了,我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佯裝生氣,“小屁孩,敢作弄姐姐我,看我下次還給你做好吃的不。”

那個小吃貨一聽,立馬變得孩子般乖巧,可憐兮兮地說,“漓姐姐,能壓制殿下魔性的藥其實就是你。”我“哦”了一聲,也不追問,只是盯著他。南春知道我不明其意,便把原委道來:你與殿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煉,早已神形相容,如今你神力尚可,只要你把神力稍稍貢獻出來一點點,說不定可以慢慢消除殿下的魔性,又可以保證你們自身修為的提升。

“不就是給你們殿下輸送神力嘛,這個簡單,只是,我要怎麼做呢。”

小南春咧嘴笑道:“你還是去找殿下吧,她知道怎麼做。”我一愣,不知他是什麼意思,正待去問,那小傢伙已跑的沒影,可我總覺得那小子的眼神有點古怪,明明我的神力高於他,卻總也看不透他。既然龍卿雪的魔性有法子解決,我還是很高興的,便轉身去找她。這次我沒去窗前,而是直接敲擊了房門,良久,門才被開啟,只是一條窄縫,但我稍一用力,門就四下大敞,我便泥鰍一樣鑽了進去,我知道龍卿雪根本就沒想攔我,竄到她面前,直接了當地問道:“雪姐姐,我可以給你輸送神力來壓制你的魔性,但不知道要怎麼做,南春讓我來問你。”龍卿雪沉默不語,臉色由平靜轉為紅潤,隨後暮然地搖搖頭。

龍卿雪的猶豫我有些看不透,平時的她可是雷厲風行的,從來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你究竟……”

“我究竟為什麼猶豫這樣的話,就不要再問了,我不願這樣做自有不這樣做的道理。還有,別總想著親近我,會要命的。”她隨手變出來一根木棍,咔嚓地掰斷,欣賞著白森森的尖銳斷口,抬頭邪氣地瞄我一眼,“如果你的身體強過這樣承受能力的話,我們不妨可以試一試。”一雙充滿戾氣地眼睛透著刺骨地危險直向我逼來,我能瞧出她掩在眼底的痛苦,不想放棄救她的機會,顧不上此刻可能已被魔性影響的她,勇敢且堅定地說道:“我可以。”

龍卿雪愣了一下,整個人顯得相當震驚。只是一瞬,面上就卷著陰沉,嘴角勾出一抹怪異地微笑,“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後悔。”她扔掉手中的斷棍,大手一揮,臥房裡的所有門窗便關了起來,窗簾也被 帶上,屋裡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我疑慮重重。

“你要……”幹嘛還未出口。

“噓……”龍卿雪已瞬移到我跟前,伸出食指按住我的嘴唇,表情像看著獵物一般。我呆呆地看著對方的眼睛,就像她的眼中有什麼非常吸引我的東西一樣,只一秒,我就覺得大腦恍惚,早已站立不住的向地下倒去。龍卿雪及時接住,把我放到沙發上靠著,她自已也坐在我的對面,舉手一揮間,便換上了大天神的一襲紅色的衣裙,黑色雙眸在紅色的映襯下光芒閃耀,顯得妖異而又奪目。她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我,內心似乎又糾結了一陣,洩著滿眼的掙扎。

“五年了……這一次,這個劫,我便了結了吧,小漓,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決定。”

第二天直睡到落日時分才醒來,我只覺得全身痠痛,龍卿雪給我端來一碗飄著藥香的雞湯,說喝了就好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信了她的神言,端過就喝。喝完之後,她見我又要去睡,對我說:“小漓,我們去山上看日落吧。”我本想拒絕來著,看她落寞地表情,不忍拒絕,這傢伙都跟南春一個套路了,欺我心軟,常常裝可憐來拿捏我。我遲疑了一下,終是無奈地朝她遞出手來,龍卿雪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柔軟有力,帶著一種不可置疑的力道,一眨眼的功夫,我們倆人就置於山頂之上,山中空氣寒冷。我們站著的前面竟是萬丈懸崖,下臨著千仞絕壁。西方無盡的虛空中浮著一輪落日,灑下的金輝,給遠處的猿鎮披上了蟬翼般的金紗,靜謐又不缺乏溫馨。四面都是呼呼的風聲,人彷彿一下子變得微茫如草芥,只有那輪落日,熠熠的耀著那山下遙遠的萬丈紅塵。

我望著暮色迷離中的猿鎮,笑著說:“真想不到,落日之下的猿鎮竟是這般驚豔。”龍卿雪卻只是長長嘆了口氣,我知道她昨天吸取了我的神力,便道:“怎麼,我的神力沒幫上忙嗎。”龍卿雪並未回答,只抬頭看向懸浮天際的那輪落日,緩緩地開口道:“小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的話,你會跟我一起走嗎。”她身上被綺豔不可方物的霞光籠罩著,使她整個身子在光裡都看的不是很真切,我以為她又要跑路,側過身來抓住她的手,緊張地說:“雪姐姐,你不會又玩失蹤吧。好好的,你怎麼會想著要離開呢,這裡不僅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呀,我們從小在這裡長大,所熟知的一切都在這裡啊。”直到現在,龍卿雪都不願告訴我當初離開的原因,見她每每回避,想著她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便也作罷。更是希望她能待在猿鎮,遠離危險。龍卿雪拍了拍我的手背,臉上彷彿是笑,語氣卻只有淡淡的悵然:“放心吧,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也不能離開你。這個鎮子恐怕也免不了要被糟蹋,我怕到時神力恢復不到巔峰,護不了你。”

到底是大神,對未來的預知沒有不準的。大約一月之後,左班少校的繼任者官旋璣上校派了兩個排在進入猿鎮的各個入口處築建工事,然後在四個主要也是最有可能遭到襲擊的入口處安了三十五門迫擊炮,這三十五門迫擊炮是當初左班少校在天狼妖國丟棄的軍事基地裡找到的,它幾乎在兵營倉庫裡靜靜地擱置了十年,一批又一批調往這兒計程車兵主要的日常工作就是給它進行保養,使它不至於變成一堆廢銅爛鐵,希望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

的確,幾乎整整半個月的抵抗以天狼妖國為首的侵略者一次次大舉進攻這個鎮子時,儘管作為一個常規武器的迫擊炮根本就不是他們飛碟部隊的對手,但是在大約半個月的艱難抵抗中,迫擊炮使那些耀武揚威的天狼妖國的聯合國軍們吃夠了苦頭,可最終還是被帝江妖國的遠端磁粒鐳射炮摧毀。

當初,官旋璣上校在打這場仗之前,就擬好了每一步的作戰方案。這個出生在將門世家的男人是個博學的軍事專家,他有學者的嚴謹和軍人的雷厲風行,他身上永遠只穿著一種“變色龍“的軍服(一種能隨環境變化顏色的軍服,在普通光照下呈軍綠色,在夜間呈黑色,當受到核爆炸的光輻射體時變白色)。他不知從哪兒探聽到父親曾私自造過武器的事兒,就興沖沖地走進父親的木器房,希望他能給改造槍支一些技術指導,因為官旋璣心裡明白,要想十拿九穩的贏得戰爭,裝備與軍心同樣重要。

雖是人族,長久寄居在猿妖國的父親多多少少對這個妖國產生了一絲情感,便立即答應了官旋璣上校的請求,他讓上校給他四天時間,第五天的黎明時分,他就帶著放棄四晝夜的樂趣造成的電熱步槍徑直走向兵營——官旋璣上校的作戰指揮部。那個軍人成天疏於睡覺,就像患了失眠症那樣在指揮部的地板磚上走來走去,明顯感到對於即將來臨的大戰憂心忡忡。一星期以前,他就接偵察部門的可靠訊息,聯合國軍們已打到新輯市下轄的石頭鎮了,這個鎮離猿鎮僅一百多公里,他們在石頭鎮還建了個飛碟部隊,這股小隊正以颶風般的速度橫掃了沿途的一個個城鎮,使那裡了無人跡,大約五天之後準備進攻猿鎮,這個訊息是透過一名女偵察兵秘密帶來的,同時官旋璣上校還接到死守猿鎮的命令。

沒過多久,彷彿是為了印證偵察兵準確無誤的訊息似的。在二月底的一天中午,連續幾天紛紛揚揚的大雪埋沒了猿鎮街道的時候,前幾個星期緊張的寧靜突然被震天撼地的炮聲衝破了,接著,居民們就看到城鎮上空的飛碟部隊。

其實,決定正面抵抗是比較冒險的打算,官旋璣上校指揮的總共是一個步兵團,裝備很差,除去35門重武器迫擊炮以外,每人一支平時用來訓練的普通步槍,子彈也很有限。寄希望於電熱步槍的官旋璣上校限於電熱槍的槍彈結構複雜,而且射速較低,硫——鋰蓄電池一次充電只能發射三十次,放棄它成為步兵殺手鐧的願望。唯一的一把電熱步槍,父親交給他使用之後遺失在戰場上了。

誠然,在這些步兵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三個多月前從新兵連分下來的,在他漂亮號召的激勵與英勇作戰的表率之下,他們隨時準備為了保衛猿鎮而犧牲自已的性命。一時間,只能聽到密集地射擊聲,果斷的命令聲,衝鋒陷陣的號角聲,天狼妖國航天軍第四團的何漢上校指揮攻佔猿鎮的戰鬥,他們本想速戰速決,不曾料到,這個使人從旁看出毫無抵抗力的小鎮,實則是堅不可摧的。天狼妖國人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損失了八架戰鬥飛船,相當一個排的兵力才把它攻克,別的村鎮,他們往往在幾十分鐘就把抵抗鎮壓下去了。相較別的戰略要塞而言,猿鎮的軍事價值幾乎為零。這個處在森林邊上的城鎮交通閉塞,經濟落後,唯一讓他們相中的理由恐怕就是可以隨意在鎮子裡找美貌的男人和女人供他們消遣。猿鎮山青水秀,養出來的人特水靈。

即便他們佔領了這個對他們毫無用處的城鎮,在一年之後,駐紮在猿鎮所有的天狼妖國和帝江國的官兵就神奇的滅亡了。

官旋璣上校指揮著部隊苦苦鏖戰了將近一個月,子彈快打盡了,傷亡慘重。猿鎮的男人們都參加了這場保衛戰,沒有槍支彈藥,他們就用自制的弓箭對付來犯的敵人。當狼、狐、帝的聯合軍摧毀了迫擊炮從天而降的時候,保衛城鎮的居民和士兵已在街上作戰,從一座房子跑到另一座房子。失敗的危急情況迫使許多婦女都拿著鋤頭和菜刀奔到街上。

在一片混亂中,我看見了母親,她正在四處張望尋找父親,她手裡握著一把菜刀,活像一個瘋子。我趕緊跑過去,帶著母親穿過附近的一條小街,想把她送回家去。祖父不顧磁彈的呼嘯,在門口等候,其中一發磁光彈把鄰居家的側牆打了一個窟窿。

積蓄了半個月的積雪開始融化,街道上滑溜溜的,只能緩步前行。我把母親交給祖父,讓他們躲在地下室去,我去找參加戰鬥的都靈與父親。母親那麼固執,非要在門口等父親回來不可,差點被躲在旁邊角落裡向他們開火的兩個妖兵射中,我用身體擋住母親,猛的把她推到房子裡去,敵兵向我們三人瞄準。

“舉起手來,”兩個妖國士兵吆喝,“要不,我們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有能聽懂多種妖國語言的我照做了,我面對著那兩個妖兵,卻是不能用法力,因為我每天都要為龍卿雪提供神力供她消除魔性,如果我隨意肆用,到時神力不及,龍卿雪就有墮魔的危險。我正在考慮要如何脫險,就見那兩個妖兵中了子彈倒地死了,是對面一個保衛猿鎮的狙擊手暗中幫了忙。

祖父把兩具醜陋的天狼妖兵的屍體扛到當初藏飛碟的地窖之內,就把母親帶去地下室。我撿起妖兵的兩把電磁波衝力槍,給一把祖父,拿著另一把飛快的跑過幾個街道,這些街道已經不見抵抗者的影子了,敵軍正在緩步搜尋可能發現的目標,我小心翼翼的從近旁的巷子穿過另一條街,剛剛著陸的妖兵們也正在這條街上搜尋抵抗者。

我就這樣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找了附近的幾條街,都未發現都靈和父親,我正準備悄悄地順著原路溜回家,“站住,”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我便是立在那裡沒有動彈,“轉身。”那聲音命令道。在這種不能動用神力的情況下,只得按照他們的意願轉身,那是一群還未完全修成人形的妖兵,個個頂著一個動物的腦袋,怎麼看怎麼彆扭。要不是這場面有關生死,我都要笑出聲音來了。

那些妖兵一看見我,眼睛閃著精光,領頭的那個狼頭兵舉著武器對著我,滿臉淫蕩地哈哈一笑:“咱頭說的沒錯,這地方果然美人不少,嘿嘿,這個歸我了,誰都不準跟我搶。”我緊了緊手裡的電磁波衝擊槍,都差點要舉起來了。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劈在那狼頭兵的身上,他瞬間被燒得全身焦黑,撲通一下倒在地上死去了,接著龍卿雪便是立在我的身前,朝著那群妖兵陰冷低沉地說道:“我的人,你們也敢妄想。找死。”說完,揮手之間,那群可憐的妖兵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強大的神力化為空氣。

遠處的槍炮聲終於止息了,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龍卿雪背對著我站在那裡,周身極具壓迫性的氣息四散開來,半月不到,修為又精進了不少。我知道她一準生氣我趁著她在房間裡修煉又跑出來管閒事,便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雪姐姐,你真厲害呀。”龍卿雪終於轉過身來,望了望我,眼裡透著無奈,只是輕輕地說道:“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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