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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師這是要去哪兒？我可以在您跟這位小弟一程。”
柳曼玉見程凡微信的歸屬地是江城市，便開口詢問。
她跟跟唐雲海的恩怨，需要花時間去解決，一時半會抽不開身，也是能捎帶腳把程凡送出機場。
“柳小姐不必客氣，我們走的是兩個方向。”程凡要去平西村，在江臺市的西郊，跟市中心背道。
“請問是趙先生嗎？”
柳曼玉還想再說什麼，一旁穿著藍色馬甲的小哥，就迎了過來。
“計程車來了，師叔祖我們走吧。”趙立軒來過江臺市一次，不過都是有專車接送的。
這次他特意在手機上定了個網約車。
平西村那地方年久失修，路也不好走，沒有人願意接單。
最後趙立軒沒辦法將價格提到了兩千塊，才找了這麼一輛車。
“柳女士，咱們有緣再見。”
柳曼玉總覺得程凡話裡有話，不過她現在也沒空去想那麼多。
眼下唐雲海進了醫院，正是篡權的好機會。
絕對不能放過。
從機場到平西村需要兩小時，山路不好走，非常的顛簸，比坐飛機累的多。
“師傅，咱們還要多久能到啊。”趙立軒顛的反胃，早上吃的東西差點嘔出來。
司機看了眼導航，雖然標識只有一百多公里，但時間就不準確了。
“小老弟，你不知道這平西村有多偏僻，到了那邊你們還得坐三輪，我這轎車可過不去。”
坐三輪！
現在不都施行城鄉一體化了，怎麼還有地方發展這麼落後。
“師傅，這平西村早年不是上山下鄉的根據地嘛，按理說早就應該建設了。”
趙立軒在網上查過平西村的資料。
早期知情上山下鄉的地方，都引起了華國重點建設。
“上頭領導想建設鄉村，也架不住村裡那些年紀大的不肯搬啊。”說起這個，司機就來了興致。
作為土生土長的平西人，這些事情他可是很清楚。
要建設，就勢必要擴大範圍。
把鄉村變成旅遊點。
遊客多了，經濟自然就上漲了。
可偏偏當時平西村的村長死活不同意，那些年紀大的都跟村長站在一邊。
這村裡只要有一戶不簽字的，都沒法動工，總不能踏著村民的屍體搞建設。
“後來市裡頭領導就放棄了，轉過頭把指標給了北郊其他村子。”司機也很感慨，這麼好的機會都給錯過了。
“平西村經濟落後，糧食產量也低，年輕人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一輩子留在村裡，就都走了。”
“現在村裡就剩下一些留守的老幼婦孺。”
程凡知道司機說的都是真話，而村長死活不同意搞建設，怕是有很大的隱情。
“師傅，你知道當年這村裡有一個叫姜得槐的知青嗎？”
趙立軒看司機的年紀應該有五十來歲。
三十多年前的事情，肯定是有一些記憶的。
“姜得槐？這個人沒聽說過，不過倒是有個叫姜得恆的。”司機那時候也是半大小子，注意力都在女知青身上。
不過他可沒敢有什麼賊心。
那個念頭耍流氓是要挨槍子兒的。
之所以對姜得恆有印象，是因為他半夜出來撒尿，恰巧撞見這位知青跟村長的閨女私會。
也給整個平西村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那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啊？”趙立軒想知道更多的資訊。
司機冷哼一聲，眼裡盡是鄙夷。
他提這個人都覺得晦氣。
“呸，這狗東西就不是個男人。”那個年頭哪裡像現在這麼開放，可以自由戀愛。
別說在街上拉手，就是親個嘴都沒人管。
可三十幾年前，談戀愛那是見不得光的，只能偷偷的搞物件。
“老哥，這姜得恆是怎麼得罪你了，我看你還挺討厭他的。”程凡從司機的面相，就看出他是個重感情，講義氣的人。
說出來的話也靠譜，不會摻雜什麼水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起來晦氣。”司機不想在談論這個話題，儘管過去三十多年，他還是很憎恨姜得恆。
就因為這麼一個人，害了秀娥不說，還耽誤了整個平西村。
程凡知道司機為什麼不想提，因為這是私事，他不好拿出來跟外人說。
就算是吐槽也不行。
“師傅，你看這路上還有挺遠的，待著怪無聊的，你就說說唄。”趙立軒眨巴著眼睛看向司機。
“你放心，這些事我們就算知道了，也肯定爛在肚子裡。”
司機思來想去，還是嘆了口氣。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們跟姜得恆是什麼關係。”他又不傻，趙立軒表面的太過明顯。
刨根問底的，肯定不止是好奇這麼簡單。
“既然如此，那老哥我們也不瞞你了，其實我們是受姜家囑託，來平西村看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機聽到這話，朝著窗外啐了一口唾沫，猛踩一腳剎車，準備調頭回去。
“當年發生了什麼，姜得恆自己心裡不清楚嘛！”
“我給你們送回機場，這單生意我不接了。”
姜得恆這個王八蛋，當初做了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還好意思派人回來。
怎麼著？
都過去三十多年了，突然良心發現了？
他怎麼就不信呢！
“老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的知青是姜得恆的弟弟姜得槐。”程凡長話短說，將真相脫口而出。
“不管是哥哥還是弟弟，就沒一個好東西！”
“難道你不想還那個姑娘一個公道嗎？她被辜負，直到現在靈魂都不得安生。”
司機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秀娥怎麼了！”
什麼叫靈魂到現在都不得安生？
“我知道這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的確是被禁錮在一幅畫裡，靈魂永世不得超生。”
程凡之所以沒立刻毀了那副畫，就是要查清楚真相。
以免傷及無辜。
“秀娥啊秀娥，你實在是命苦啊。”
司機名叫孫建國，那畫裡的姑娘是他親堂妹孫秀娥。
從小在村子裡長大的孩子，都是信這些鬼神之說的。
所以程凡的話，孫建國才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