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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要和我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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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晚他入校的第二個星期就練拳擊了,教練嫌他太過清瘦讓他多吃多練,好好增肌。可他偏偏是屬於那種天生的光吃不胖的型別,每每稱重時都不禁感嘆自己在浪費食物。這剛和場館內的同學打完一場,腰腹肋骨處就青紫了一塊,其實見他是新手,對方已經是在收著力氣在和他打了。

對於此應晚也很是搞不懂,倒也不是很疼,但他身上面板一經撞擊磕碰就很容易留下這種青紫的印記,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磕碰過,身上就浮現出斑斑點點的傷塊了。

“學長,你沒事吧?”剛剛和他對打的人名叫許陽羽,是振南初中部三年級的學生,這孩子才初三就已經躥到一米八的個子了。

他上身赤裸著,顯露出緊實具有力量感的蓬勃肌肉,令應晚好生羨慕了一把。

“還好。”背對他,應晚撩起被汗水沁透了的白色T恤擦了擦臉,“沒事。我們,休息一下吧。”

許陽羽說:“那你歇著吧,我去給你拿兩瓶水過來。”

不到兩分鐘許陽羽就哼哧哼哧跑回來了,將水遞給他,應晚道了聲謝謝。

“學長,我們還有一個月就要中考了,我後面可能不能經常來打拳,到時候你換搭檔打算換誰呀?”

“不知道。看教練安排吧。”許陽羽是主動來找他搭檔的,是他在球館裡唯一較為熟悉的人。因為高中部的人看不起這個初中部的毛孩兒,不願和他打,與此同時他們更看不起應晚這根悶黃瓜,所以他倆湊到一塊兒了,好在他們磨合的很快,彼此也很適配。

“哦,這樣啊。”許陽羽露出兩顆犬牙衝他嘿嘿笑著,毫無顧忌地說:“那如果沒有人和你打的話,你可以打我電話,我有空就來哦。或者是暑假,我們也可以約呀,反正學校體育館一直開著。”

應晚點頭答應了。

其實振南的高中生活,沒有他想象中那麼難以適應。除了周赫然的熱情有時候讓他有些頭疼難以招架外。

他本身已經習慣了拒絕他人,脫離集體獨自一人的生活。好在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周赫然的邀約,周赫然不氣也不惱,甚至還會幫他找個“忙於學習”或者是“身體不適”的藉口,但周赫然表現得愈是善解人意,應晚內心的負罪感就愈深一分。

而他看自己愈加不爽的洛瑜,才是應晚頭疼的主要根源。

“誒?應晚,你怎麼在這兒?”今天是週六,不知道周赫然和洛瑜為什麼也會來學校體育館,兩人並肩著走到他跟前。

“原來你會打拳呀?”周赫然看見他戴著拳擊手套,有些意外的樣子。

“嗯,不太會。剛學一段時間。”應晚挪了挪,給他們讓出了兩個座位。

周赫然順勢坐下:“看不出來呀,你竟然會對拳擊感興趣。洛瑜拳擊也挺厲害的,正好你們可以互相切磋一下。誒,洛瑜你坐會兒唄,站著幹嘛?”

“你剛剛不是急著去琴室嗎?現在又閒聊起來了。”洛瑜依舊是不耐煩的樣子,眸子吊著老高,壓根兒不屑於低頭和他打個招呼,“我先去找教練,你準備回去的時候和我發訊息。”

周赫然嘿嘿一笑:“行行行,你去吧。”

接下來的五分鐘時間裡,周赫然沒再說話,只是托腮看著不遠處的洛瑜熱身,發呆似的。應晚也呆坐著,周赫然不說話的話,自己更加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有跟隨著他的視線落到正在做拉伸運動的那人身上。

洛瑜今天穿著有些緊身黑色短袖,凸顯出明顯的胸肌,下身是寬鬆的運動短褲,拉伸時的大腿肌肉線條清晰溝壑起伏,不難看出他應該是那種經常健身的人,哪哪都練的恰到好處。

應晚的視線從上往下掃視半天,最後落到他那細直的跟腱處,腦子裡不自覺就浮現出“膚白腿長”四個大字。

“帥嗎?”周赫然問。

“什麼?”應晚收回視線,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聽出了他一絲調笑的語氣。

“我說,洛瑜他帥嗎?”周赫然這次點明瞭主人公,笑看著應哇問。

應晚答非所問道:“我,我看你,剛剛一直看著他。”

“是哦,但你比我看得還久呢。”周赫然嘻嘻笑著,搭上了應晚的肩膀,“好吧。你不肯回答的話,那我自己承認咯。洛瑜確實是很帥的嘛,他走到哪兒小女孩兒們都跟到哪兒,我都有些嫉妒他了。”

雖然應晚不太確定周赫然是否在開玩笑,但還是很認真地對他道:“他帥,你也很好看。不用羨慕他,也有很多女生,喜歡你。”應晚說的是實話,因為光是他知道的,他們班上就有好幾位女生同時在追求周赫然,天天為他爭風吃醋,搞得人盡皆知的。

周赫然沒想到他真會“安慰”自己,哈哈大笑兩聲,“你真是太好玩兒了,應晚。”

“那你覺得,我更帥還是洛瑜更帥啊?”見他認真的模樣,不禁存心逗他玩兒地問。

周赫然眉目清秀的長著一張鵝蛋臉,跟洛瑜深邃稜角分明的臉完全不是一個型別的,洛瑜的帥氣帶著一種尖銳的攻擊性,而周赫然的好看帶著溫婉的親和力。

應晚不知道如何表達,嘴唇翕張著,似乎是仔細思考了一番才給予出鄭重而中肯的評價:“他長的帥,但你長得好看,不能比較。”

“應晚你真會夸人呢,兩邊都不得罪。”應晚感覺到肩膀處施加的重量,扭頭看發現周赫然斜坐著,整個人都倚靠著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才是真長得好看呢。如果你能夠活潑開朗一點,多和同學們說說話好好相處,估計班上一半喜歡洛瑜的女孩兒們都要被你撬走咯。”

應晚這次聽出他在開玩笑,垂頭赧然道:“我說話,有些問題,大家不喜歡我,是正常的。”

“小晚。”周赫然親暱地叫了他一聲,然後猶豫道:“我能冒昧問一下,你說話這樣........是有什麼原因嗎?”

應晚面色有些僵硬,低垂著眸,眉頭微皺。

周赫然說:“我之前說想你和做朋友是真心的。但是我感覺,你好像不願意和我親近,你是在討厭我還是害怕我嗎?”

“不不,我不會討厭你。”應晚連聲否認。

“嗯,那我猜想應該是和你的性格有關吧。你比較內向慢熱,也不願意開啟自己,甚至連朋友都不願意交一個。”周赫然似乎是有些無可奈何道:“我想著既然你這麼內向的話,那我就主動一點好了。話說我還是第一次對別人這麼熱情,連洛瑜都說我有點毛病,我罵他懂個屁。結果這麼幾個星期了,你還是不願意和我做朋友,讓我感到很是挫敗呢。”

應晚完全沒想到自己一貫的行為會給周赫然帶來這般不好的感受,目光閃動,低聲抱歉道:“對不起。我的性格很糟糕。而且,我說話,這樣,也表達不清楚。”

“沒事啊,慢慢說就行。”周赫然笑著安撫他:“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他溫潤如玉的聲音似乎叩開了應晚深遠記性中的一道門。

“我很小的時候,被綁,”應晚及時住口,心覺“綁架”這個詞會引起不好的聯想,接著改口道:“被拐賣。那天,我和我的一個小夥伴一起,他本來可以逃過一劫的,但是為了陪我去找我媽,就.......被人販子一起拐走了。然後——”

應晚眸光微閃,不住地滾動著喉頭,吞嚥著口水,他這次說話有些急,卻沒有那麼結巴了。

“喝點水,不急。”周赫然柔聲細語,面色專注地聽著他講。

“我們被拐到了山裡,很快就有警察來找。後來,我聽到了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可是我被人販子拿刀抵著脖子,他恐嚇我們,不許哭不許發出聲音。另一個小夥伴突然哭的很大聲,於是他們把他,殺了。”應晚聲音微顫,嗓音都瞬間低啞了:“我看見他被丟到了山崖底下,很快的就沒了哭聲。”

“然後,我便大喊大叫起來。再然後,人販子用刀割了我的舌頭。”應晚陳述的很簡略,似是不痛不癢的說完最後這兩句的結果,面色平靜如水。

“所以,我說話變成了,這樣。”

周赫然面色沉重,抬手拍了拍應晚的後腦勺,低聲道:“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事了。這件事對你來說必定是私密的,也必定是無比痛苦的回憶。你如此輕描淡寫地向我講述你的痛苦,我感到很難過,唉——”

他長嘆一口氣,唏噓道:“沒想到你小時候竟經歷了這樣的事。”

“我交朋友,會給朋友帶來不幸。” 應晚生平第一次向他人吐露這件事,即使省略了些關鍵資訊,相信周赫然也能明瞭自己的心意,早些遠離自己。

那是他從小高築起的心牆,無人踏入過,他也沒想走出來。

“怎麼能這麼說呢?那都是那些該死的人販子的過錯,怎麼還整上受害者有罪了呢?當時你還小吧,經歷這種事後如果沒有良好的心理疏通和治療,對孩子之後生理和心理成長的打擊都是致命的。”

“應晚,我能夠明白體會你的感受,我現在也能理解你為什麼不願意和我交朋友了。”周赫然試著和他溝通,讓他放心:“你完全不用再害怕這種事情的發生,我們都是十六七歲的人了,有基本的自保能力,況且除此之外,像我和洛瑜這樣的,甚至是振南里絕大多數的學生身邊都配有私人保鏢的,不會有安全的問題。”

“你所說的帶來的不幸,壓根兒不存在的,那只是你自己不斷的心理暗示下形成的錯誤自責思想。”

應晚聽得入神,心中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可他的性格和內心思想早已定型:“我知道,很難改。”

一切的一切都很難以改變。

“你不需要改呀!”周赫然語氣昂揚,“交朋友這種事最簡單了,與你的性格何干?只要在對方不討厭你的情況相愛,你帶著一顆真誠的心去和對方相處就行了。”

“真誠的心?交朋友?”應晚有些懵懂地看著他。

“對呀!人哪裡夠沒有朋友呢?每個人的人生都需要‘朋友’這個角色的參與的。有朋友在身邊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呢,畢竟人都是有情感需求的動物嘛,朋友就和家人愛人一樣,你可以向朋友分享快樂,也向朋友傾吐不快,有時候,你同樣可以向倚靠家人一樣倚靠他們。”周赫然試圖改變應晚的思想,讓他能夠更加敞開心扉去接受交朋友這件事。

“怎麼和你講呢?好的朋友就像,就像是——”

“像你和洛瑜那樣嗎?”應晚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不禁讓周赫然愣怔住了。

他們的感情是真的很好,不禁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吃飯一起,連週末休息時間運動在一起。應晚心念道,這應該就是好朋友的標準模板。

“呃。”周赫然緩緩點了點頭,道;“洛瑜他啊,也算是我的好朋友吧,就是不知道他自己認不認,他可傲氣得很呢。”

應晚轉過頭看了一眼在擂臺和教練對打的洛瑜,正表情凌厲兇狠地揮出了一拳,又想起他平時的行事風格,十分同意周赫然的說法。

周赫然看起來還想和自己聊些什麼,卻被琴室的同學一個急催的電話叫走了。

應晚終於得以喘口氣,說太多話真的很耗費精神,甚至感覺比打拳還累。

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打會兒轉移一下注意力,眺望了一圈,找到兩個落單的同學。

“同學,請問你——”他話還為問完,同學A就掏出黑屏著手機,裝模作樣著說:“啊,我不打了。我媽叫我回家吃飯。”

應晚點點頭,轉身向另一個角落的同學B發出邀請,“同學,請問你需不需要,陪練?”

同學B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嫌煩道:“我又不認識你,別和我攀關係。”

果然,這裡除了徐陽羽沒人會願意和他打,應晚很快就放棄了加練的想法,還是回家做飯吧。

“喂——應晚。”擂臺上的一道聲音叫住了他。

“周赫然走了?”洛瑜那個位置的擂臺應該一開始就能看見他走了好半天了。

他們之間大概相隔了十多二十米,應晚聲音小,怕他聽不見回應,只有走到擂臺前才對他點頭回道:“嗯,他去琴室了。”

洛瑜雙手搭在擂臺邊的八角籠上,居高臨下地睨著眼前人:“你非得走這麼近才敢說話啊?”

“你要回去了?”

“嗯,準備回去做飯。”應晚仰著脖子和他對話。

“這才三點半啊,這麼早就走?”洛瑜摘下了手套,隨意抓了抓額前被汗水打溼的碎髮,好像有些不情不願道:“要不你和我打會兒再走?教練有事先走了,我還得等周赫然,無聊得很。”

應晚這才注意到教練沒在擂臺上,環顧四周,最後看了一眼洛瑜手臂已經充血的肌肉,有些底氣不足道:“我還不太會打。水平不夠,和你打。”

主要是怕掃他興,到時候萬一洛瑜真在臺上生氣了摁著自己揍的話,他可挨不住這人幾拳打,估計當場就能昏死過去。

洛瑜不在意道:“沒事,我讓著你。”

應晚還在扣著手指想著藉口,就見他攤開手伸到自己跟前,眉毛輕挑:“上來啊。我都說讓著你了。”

應晚把手搭到洛瑜溫熱的掌心裡,藉著拉力被他一把拽上了臺。洛瑜後退半步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同時做出準備進攻的動作。

應晚嚥了咽口水,戰戰兢兢地拉緊了自己的手套扣,見洛瑜低頷首露出的下三白,眼神凌厲的不禁讓他腳下都有些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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