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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婆的老婆開篇即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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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晚哥,我們快到了嗎?”女人微弱的聲音從背後悶悶傳來。

“就快到了!陳怡,你別睡,再堅持一會兒。”應晚咬了咬後槽牙,為了不讓她從背上滑落下去,只能儘可能地彎著腰前行,“摟緊我的脖子。”

陳怡撐著應晚的肩膀,緩緩立起身來,仰頭望向天上的鵝絨大雪,臉頰睫毛上迅速沾滿了雪花。

沒有力氣抬手,只得用力眨了眨眼睛,讓雪花迅速融進眼裡:“今年的雪怎麼下得這麼大?”

“寒風颳臉,把頭埋著吧。”應晚說話喘著粗氣,白霧噴薄繚繞,此刻已經是體力不支了。

“不要。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吃飯,背上的骨頭都硌人。”陳怡這會兒的精神好像還行,說話都有力氣了些。

應晚扭頭看了一眼,見她笑盈盈的,心裡鬆下一口氣道:“那是你太瘦了,揹著你走,我都沒嫌你硌著我疼。”

“我和你不一樣,女孩子自然是瘦點好看啊。”

陳怡聲音很輕:“你可要自覺一點啊。別等我走了就不按時吃飯了,你這胃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養好。都這個點了,你現在是不是正疼著呢?”

應晚半晌沒說話,沉默著加快腳步往前走。

雪越下越大,陳怡深知,今天他們肯定是到不了了。

“別走太快了,顛著疼。”她戳了戳應晚的肩膀,“說實話,我前天給她打過電話後,心裡也沒有什麼遺憾了。所以,應晚哥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去振南了。”

她這沒來由的一句話,讓應晚本就懸著的心更加不安。

應晚回她道:“不是說好了嗎,今天一定帶你回去看看。之前在醫院你就一直吵吵著要去,馬上就快到了,再堅持會兒。”

“唉,你唬我呢,這條路我走了那麼多次,我能不知道還有多遠嗎?應晚哥,我們回去吧,我真的不想去了。”

要不是今早突然的一場暴雪,現在也不至於路上一輛車都打不到。他也明白,現在這個情形,讓陳怡回家休息才是最好的。

應晚揹著陳怡的手往上抬了抬,緊了緊,執拗地揹著她繼續往前走。

“應晚哥,求求你了。”陳怡聽話地把頭埋進應晚溫熱的肩窩處,聲音哽咽道:“我想回家。”

“真的,我不想死在外面。太冷了。”

應晚軒驀然頓住了腳步,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眼神迷惘地看著前方那大雪紛飛好似永遠走不到盡頭的道路。

偏偏這雪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好像預示著今年的冬天註定難熬,也逃脫不了。

回到家,應晚軒把陳怡抱回了她的房間,給她裹上了好幾層被子。

“現在還冷嗎?”應晚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問。

陳怡似乎累極了,眼皮都抬不起來,氣若游絲地輕輕嗯了一聲。

應晚軒迅速脫光了自己的上衣鑽進了被窩,緊緊抱著陳怡,聲音微微顫抖:“對不起,暖氣好像壞了。”

其實暖氣沒壞,只是交完醫院高昂的治療費後,存款早已經花光,暖氣費很早就停了。

陳怡疲軟地窩在應晚軒懷裡,用力睜開眼看了看他,聲音已經是虛弱至極:“應晚哥,你......怎麼,這麼燙?發燒了嗎?”

應晚軒確實有些發燒頭暈,不甚在意道:“我沒事,吃過退燒藥了。”

陳怡環顧四周,看著已經好久沒回過的家,心中無限感嘆,這屋子雖然小而破舊但卻十分乾淨溫馨,橘黃的燈光暖暖的照著,身體也逐漸暖和起來。

“還是家裡好啊。醫院住的我都快抑鬱了。”

雖然半眯著眼,她還是注意到有微紅的燈光在旁邊一閃一閃的。

“桌上立著的小相機是我之前買的那個嗎?”

“嗯,我打掃屋子的時候翻出來的。”

陳怡反應過來,說:“你在錄影啊。”

“嗯。”

倆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陳怡皺了皺眉,啞聲道:“應晚哥。我,不希望你……”

應晚想也沒想就打斷了她,“我知道,我就是留個念想。”

他將懷裡的人抱的緊緊的,自顧自地說著:“你放心,我是不會想你的,你囉裡八嗦又惹人煩,長得也一般,我應該很快就會把你忘了。”

“我這是為了方便以後給你掃墓時記起你長什麼樣,免得我哭錯墳。”

陳怡無力地笑了笑:“真是個狠心的人吶。不過有你給我哭墳的話,我也就知足了。”

應晚替她攏了攏被角,“這次怎麼不和我鬥嘴了?”

“累了唄,沒力氣和你吵。”陳怡閉上了眼睛,深呼了幾口氣才道:“我跟你說,你一定要替我多活幾年啊。我還有好多事沒去做,還有好多地方的美景沒去看。你不許太早下來,不然我要罵你的,知道嗎?”

人之將死,本該無所掛念著走才好,對人世的貪念太多,死後必定也不是那麼好受。

應晚只是聽著,沒應。

陳怡捏了捏他的手,眼眶溼潤,用說不清是請求還是命令的語氣對他道:“你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他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

“騙子,我還不瞭解你嗎?”陳怡鬆開了他的手,囁嚅著說:“我怕你不聽話,所以拜託了一個人,也不知道這件事我辦的是好是壞……”

沒關係,就算搞砸了,大不了以後等他下來了再給他賠罪就是了。

“什麼?”應晚沒太聽清她後面的話。

“應晚哥,你要相信,這個世界很好。真的。還有,少看點你那些哲學書,別天天苦著個臉做個悲觀主義者。”

“你要大膽一些去活。不要像我一樣......”

“應晚哥,謝謝你.....陪著我。”陳怡說完這句話後便再也沒有了聲響。

應晚呆楞地抱著她,冰冷的臉頰緊緊貼著陳怡的頭髮,維持著背後環抱的姿勢就這麼坐了一夜,直到感覺到她的身體再也不能被自己的體溫暖起來。

他平靜地接受了她的離開,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應晚沒有錢給她辦葬禮,把母親留給自己的戒指賣掉換了筆錢,給陳怡買了塊墓地沒有火化就直接下葬了。

那戒指其實已經被賣過一次了,之前為了給陳怡治病時賣的,陳怡知道了瘋了一樣的罵他,威脅他說再也不治療了,並以絕食逼迫他把戒指贖了回來。

應晚蹲在她的墓碑前,擦了擦她的黑白遺照,嘆了口氣。

“看吧,最後你還是沒拗過我。早該拿這去多治會兒病多好,興許你還能多蹦噠幾天的,現在拿來買這四四方方的泥土地當真是不划算。”

和陳怡的婚姻就像是過家家一樣,在此之前,他從沒想過自己這樣的人竟然也會結婚,陳怡也算是拖著、逼著讓他過了一段正常人的生活。

從某個方面上來說,他和陳怡都是上天選中的棄兒可憐蟲,天生就是那種過不了幸福安穩日子的命,所以走到這一步他覺著倒也不奇怪,命運使然,他接受便是了。

正坐在地上出神地想著,忽然聽見一陣聲響

“啪啪啪——”

這荒郊野嶺的哪兒來的聲音?

“哎呀我去!這到底是什麼鳥不拉屎的山咔咔。”一道輕快明亮的女聲從背後響起。

應晚循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發現遠處的紅衣女人,警惕地問道:“誰?”

女人大聲應道:“誒!你就是應晚嗎?”

她提著手裡的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光腳跑來。

待走近了,應晚軒才看清女人的面貌,眼前這位女士很是年輕漂亮,五官秀麗妝容精緻,算的上是應晚平生所見過為數不多的異性裡最好看的那一類長相。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提溜著高跟鞋,小腳上沾滿了泥點子的美麗女人。

“這位小姐,你認識我嗎?”他問道。

“我當然不認識你。”女人的視線越過他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明顯愣住,嘴裡喃喃道:“啊,這是陳怡的......”

女人竟毫無預兆地紅了眼眶,啪嗒一下子跪了下來,光禿禿的膝蓋直接被磨出了血點子,哽咽道:“對不起,我還是沒能趕上見你最後一面。”

“你認識陳怡?”

女人吸了吸鼻子道:“嗯。她是我很好的朋友。”

應晚一邊在腦海裡搜尋了一圈與陳怡相關的人,一邊誠實道:“她沒有很好的朋友。”

女人反駁他:“誰說的?她就是我的好朋友,她是我初中同學,還是我的同桌。”

“初中同桌?”應晚一下子明瞭了,從兜裡掏出幾張紙巾遞給她,“擦擦吧。”

應晚難得地彆扭了一瞬,“陳怡她,挺想你的。你不是一直在國外嗎?怎麼突然回來了。”

“她前幾天給我打了電話,說自己生病了想見我一面。我接到電話又驚又喜,我們好久沒聯絡了……不對,是她好久都沒聯絡我!我之前出國走得急,就留了個電話給她,我以為她過不了多久就會打給我,畢竟她之前一直那麼關心我來著。”

“結果這小妮兒竟然一直沒打給我!我又沒她聯絡方式……”

女人語氣怨念又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無奈,她說:“那天還騙我說自己的病情不嚴重來著,讓我先處理好事情,不用急著回來。我早該想到的,像她這種性格——唉。”

應晚寬慰她:“你也別太難過。你能回來送她最後一程,她一定很開心。”

女人抹抹眼淚,有點生氣地看著他,語氣怨念更大:“誒,你不是小怡她老公嗎?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是很傷心的樣子?真沒良心啊,虧她還在電話裡說你多好多好……”

“我看你不過只是長得還算不錯的小白臉罷了,還是個病秧子,真不知道她跟著你這些年受了多少苦。”

應晚張了張嘴,無語凝噎。

“到頭來,竟連一塊好的墓地都買不起,委屈她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山咔咔,這兒連車都開不進來,我一路找過來高跟鞋都給歪斷了!而且這兒一看風水就很不好!”

女人似乎越說越氣,一把丟掉旁邊的高跟鞋,從她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皮包裡掏出一隻蔫了吧唧的薔薇花,放在了墓碑前。

“得了,你也不用管了,我後面會給她挑一塊好的地從新下葬。”

應晚心裡雖是有些反對,但想了想她說的對,這墓地荒涼偏遠,自己也不知道風水如何,她能尋一塊風水寶地給陳怡是再好不過了。

“那麻煩你了。”

“沒事。你也回去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什麼跟你走?”應晚抬頭看向她,眼前這漂亮女人似乎又有些眼熟起來,他們是在哪兒見過嗎?可是她不是很小就出國了嗎,按理說應當是從未見過才是。

“回洛家啊。小怡沒給你說嗎?她把你’託孤’給我了。我答應她了的。”女人理所當然道。

洛家……什麼洛家?

這北城能有幾個姓洛的富人家?難道是——

應晚反應了好一會兒。

“請問小姐您怎麼稱呼?”心中抱有最後一絲僥倖問道。

“啊?你真的不知道我?我叫洛莫瑤,小怡也沒給你說嗎?真是太令我難過了。”

她看起來有些失落地理了理自己的秀麗微卷的長髮,而後又想來什麼似的:“哦對,我出國太久了,你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我大哥是洛瑾,二哥是洛瑜,他倆你肯定認識吧?”

見應晚依舊目光呆滯,有些茫然的樣子,洛莫瑤換了個更容易被大眾所熟知的人來介紹自家:“或者是我爹——洛枳軒,前任洛氏集團董事長,政部委現任理事長,經常在新聞頻道講話那個,他你總認識吧?”

應晚僵硬著臉扯了下嘴角,低頭嗯了一聲。此時此刻,他才反應過來陳怡走之前說的那句“不知辦的是好是壞的事”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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