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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陽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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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打斷了姜語的回憶,拿起手機,來電的是姜海,姜語的父親。接起電話,那頭還沒等姜語開口說話,便傳來一道尖銳的女聲:“喂,女兒啊,今天相親怎麼樣呀,對方是不是特別不錯,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打聽到的優質物件,好多女孩子搶呢,你可別眼光太高,錯過可就沒了。”

電話那頭正在說話的便是姜語的繼母劉豔梅的聲音,這次的相親物件就是劉豔梅給姜語安排的。

自打劉豔梅進了姜家,在自已十歲那年劉豔梅為姜海生下一個男孩之後,姜語在這個家便沒有了一席之地,全家人都圍繞著這個弟弟轉,連自已的房間也變成了弟弟的嬰兒房,而自已被迫搬進了書房,在本就狹小的空間裡添置了一張單人床,這便是姜語在這個家裡面唯一的,屬於自已的空間。

很多時候,姜語都在想,這還是自已的家嗎,這還是原來那個愛自已的父親嗎,為什麼自從父親另娶了他人之後,變了這麼多,甚至有時會懷疑是不是自已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印象中那個和藹可親,明事理的父親是自已幻想的。

隨著弟弟姜黎的到來,父親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有的時候看著他們三人的身影,顯自已是那麼的多餘。所以在小小的姜語心裡,是恨姜黎的,為什麼他可以毫無吹灰之力的奪走原本屬於自已的愛,明明自已已經失去了媽媽,為什麼還要奪走自已唯一的父愛,讓自已在這個家裡好像一個外人。在姜語高考填志願的時候,儘管姜海如何勸說,姜語還是填報了離家遠的大學。

毫不意外,這次的相親物件就是姜海讓劉豔梅找的,不然按照目前的狀態來看,姜黎正處於高中關鍵期,劉豔梅怎麼可能會有閒心幫自已張羅。

“對方挺好的。”姜語簡單的應付。

“哎喲,那真是太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總讓你爸操心,遇到合適的就趕快抓住。”劉豔梅興奮的說道,這姜語的親事要是辦成功了,姜海答應自已的旅行也成了。

“馬上五一了,帶回來吃個飯。”姜海接過手機對姜語說。

“太快了爸!你能不能別管我,讓我按照自已的節奏來。”

“怎麼快了!什麼自已的節奏,你有什麼節奏?你要是有本事,27了怎麼連一個物件都沒有,人家隔壁老張的孫子都可以打醬油了,你呢?都快30了,還覺得自已是小姑娘呢是吧?我告訴你,你再墨跡,你就等著成沒人要的老姑娘吧!”

姜語已經習慣了這種說兩句就吵的模式,如果自已再反駁他,只會鬧得收不了場:“好,五一我帶回來。”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那邊,姜海一愣,沒想到姜語答應的這麼快,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去房間看看兒子完成作業的情況。

第二天一早,姜語就被手機吵醒,是唐琳琳打來的電話:“週末的同學會,你打算是一個人去還是帶你那位相親男嘉賓一起去呢?”

“我沒想過帶他。”

“啊?!你不會一個人去吧?當初全班都以為你和蕭雲爍畢業之後會在一起,沒想到一個去了外地讀大學,一個跑去了國外,你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呀?”唐琳琳此生最看好的一對cp莫名其妙的be了,而姜語又是一根木頭,什麼也不說,蕭雲爍也聯絡不上,真的急死了。

那年17歲的姜語與18歲的蕭雲爍約定,高考一起考入同一所大學。但對於姜語的成績想要考過還是有一絲困難,畢竟對於原本文科更好的人來說,進入理科班學習還是有一些困難。

蕭雲爍很自覺的當上了姜語的學習搭檔,雖然姜語從來沒有拜託過蕭雲爍幫助自已學習。但每一到週末,蕭雲爍就約著姜語去圖書館學習,給她補習功課,有時看著姜語那不轉彎的腦袋,蕭雲爍真的想開啟看看裡面到底裝的什麼。

“喂,你學理科那麼吃力,為什麼當初不報文科呢?一般來說女生都會偏向於文科啊。”蕭雲爍看著在題海里死死掙扎姜語好奇的問道。

“誰說的,女生也可以學好理科,別狗眼看人低。”姜語很討厭這種男女偏見,當初姜海和劉豔梅就極力阻止自已選理科,認為女生就應該去學文科,姜語偏不信,就要證明給他們看女生學理科也能行。

“哎,別罵人呀,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不過你要是不選理科,也見不到本大爺了,更別說有機會讓本大爺教你功課了,嘿嘿嘿…”蕭雲爍也不生氣,反倒在一旁得瑟起來,姜語小聲嘀咕一聲:“臭屁。”

雖然蕭雲爍時常自戀,得瑟,但是對於姜語來說,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補習小老師,甚至有的時候比上課時老師講解的還要通俗易懂,他總是有一套自已的解題思路,這讓姜語極其羨慕。

“我餓了。”蕭雲爍看著正在認真做題的姜語說道。

“等會兒,我把這張試卷做完就走。”姜語抬起頭看著蕭雲爍:“要是你實在太餓了,你就先走吧,不用等我了。”

蕭雲爍皺著眉頭,直直得盯著姜語說:“我不,說好的你請我吃飯的,幹嘛?想抵賴?”

“當然不是!我只是怕你餓壞了,來日方長後面有的是機會請你吃飯的嘛。”姜語急忙的解釋道。

“來日方長”蕭雲爍內心裡默唸著這四個字。

“沒事,餓不死的,我等你。”蕭雲爍露出招牌式笑容,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髮梢,一雙明媚的眼睛真誠得盯著姜語,此刻的姜語一時竟晃了神。反應過來後繼續寫題,但少女的心已經不似尋常那樣平靜。

待姜語寫完之後,發現天已經黑了,剛才周圍還坐滿了人,現在已經稀稀拉拉的沒幾位了。正準備收拾書包撤退的時候,發現坐對面的蕭雲爍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姜語第一次見如此安靜的蕭雲爍,湊近一看,少年高挑的鼻樑,眉毛濃密而挺拔,為他的容顏添了幾分英氣,薄而紅潤的嘴唇緊閉,光滑細膩的面板搭上長而微卷的睫毛,姜語想:這要是個女生該有多麼漂亮。

確實,姜語不得不承認,蕭雲爍真的很帥氣,他的身上帶著桀驁不馴,但又是那麼的陽光,自信,開朗,這都是姜語所向往的,不知道從何時起,她漸漸得想要靠近這個陽光的少年。

姜語不忍心叫醒熟睡的蕭雲爍,他好像在做不好的夢,眉頭緊皺,姜語也趴在桌子上,面對著這張俊美的臉龐,不自主的用手指撫摸蕭雲爍的眉頭,想要幫他撫平所夢見的一切不美好。

少年睫毛顫動,微微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少女的臉龐。蕭雲爍從來沒有仔細的觀察過姜語,她的面板白皙如玉,平時的她雙眸清冷而深邃,但此刻的她眼裡盡顯柔和,雙眉如畫,如同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輕抿,不知是什麼緣故,臉上越發紅潤,竟也顯得可愛。偌大的圖書館,彷彿此時只有他們二人,眼裡只有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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