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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院是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連只蒼蠅都懶得飛進來的學校,這會哪冒出來這麼多的學生,這應該有好幾千人吧。”路小遠揉著眼睛感慨。
果然,林子大了,是數不清有多少隻鳥。
“管院雖然不是什麼上流名校,但還是有它的特色,據說院裡官方簡介,還出了不少有名的校友,什麼政治家,企業家,還不少呢!”
浩哥說。
“對,還有女神。”段子把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支吾接著浩子的話說。
“女神?又想說你的馮雪晴了吧,可是老二,貌似女神,跟我們還真的沒有半毛錢關係,醒醒吧。”傑哥推了推眼鏡,然後瞟了一眼前面,打斷段子要說什麼。
“老二不是夢見女鬼了嗎?”浩哥擰眉提醒了他一下。
段子塞在嘴上的饅頭掉了下來。
……。
“教官來了。”
跟鬧市一樣的操場上,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連隔壁林子裡的一片月桂飄落都能聽見。
聽說,大學的軍訓,遠比高中艱苦的多,教官一個比一個兇猛,跟洪荒時的野獸似的,而且還一個比一個變態。
變態……?
路小遠應該感到十分地慶幸,站在他面前的教官看起來算是老實,不像是會折磨人的人,倒像是經常受折磨,面板黝黑,身材瘦小。
但當兵的,就是不一樣,黑是黑了點,但雙目炯炯有神,如夜裡的老鷹,眉間氣宇軒昂,看似短小,實則精悍。
看教官這模樣,於是,讓路小遠想起了當下流行的,又貌似比較經典的話,“濃縮就是精華!”
第一天開始,據教官的理論,貌似簡單的動作,結果不到十分鐘,整個隊伍裡,開始呼啦呼啦的喘息。
個個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暗地裡直喊,“額,的孃親。
眾人慾哭無淚。
誰敢氣喘如牛,都得憋著。
兩小時後,隊伍被曬的富流油,滴在地上溼了又幹,幹了又溼,然後,有了醃鹹菜的味道。
於是大家都想,再曬下去,中午可以免費加餐了。
菜名日,“慢火烤生豬。”
或者素點,“油淋生菜。”
……。
軍訓才開始沒多久,前排有個女生倒突然暈倒。
路小遠正被體表感覺有42度以上的太陽,曬的彌留之際,以為要歇菜時,那女生突然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
路小遠打小營養不良,個頭偏矮,跟一般女生高,那女生背倒過來時,幾乎與他重疊,直接趴在地上。
後面那個兄弟極其不仗義,看路小遠倒下,竟然不扶,閃了開來,他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心悶,氣短,連連猛咳嗽了幾聲。
段子和傑哥,還有浩子從隊伍裡殺了過來,被教官橫眉封回。
教官緊眉,咬了咬乾涸的唇,喝聲鎮住,“隊伍原地休息十分鐘”。
“瞧你那個熊樣,連個女人都扶不住,中午不要吃飯了。”教官指著路小遠,又說。“那個啥,就你,把她背去校醫室。”
這場景,顯然他司空見慣,莫不是執教多次,得出了經驗。
不就暈倒個人嗎?
又不是死了個人,往校醫務室一臺,吊兩瓶水,萬事大吉,還有教官在。
教官指著路小遠時,當時雖然心中愕然,又抱怨難平。
大熱天,背個人跑。
這節奏,雖不死,定脫層皮。
但至少逃過上午接下來的體能訓練,此刻也是一件比較奢侈的好事,還能算一門子英雄救美,這讓隊伍裡的一群騷年們掉眼珠子的羨慕!
到了校醫室,校醫給女孩做了檢查。
原來那個女孩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本來是不能來參加軍訓的,不知道是不是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幸好後天營養補足,校醫室因應對軍訓,添置了不少應急裝置。
吃了藥,又輸了液,也沒什麼大礙。
路小遠因昨晚沒有睡好,上午又做了激烈的運動,疲憊不堪,也沒能顧得上她,把她扔給了校醫,在加上校醫室開了空調,溫度適中,睏倦得不行,竟然在走廊的椅子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聽校醫室的醫生說,那女孩輸完液,又重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大礙,已經離開了。
路小遠泛白了眼,犯了一陣嘀咕。
什麼人。
連一個謝謝都不會說。
軍訓除去白天扒皮抽筋一般的痛苦,晚上的活動倒顯得還算愜意,主要是學習軍歌,有趣的是跟別的隊伍一起拉歌對唱。
對唱有妹子加入,這讓累的像狗的同學們彷彿重獲生機。
就那麼熬過了第一天軍訓的日子,就一個字“累”,路小遠都懶得再用第二個字來形容了,回到宿舍,趴在床上擺了個大字,胳膊,手搭在床架上,一刻都不想動。
路小遠心裡祈求地龍王一點點小事。
“明天應該會下雨。”
“平時不燒香臨時抱龍腳”,結果肯定事與願違,第二天不僅沒有下雨,太陽比昨天還大,跟路小遠有仇似得,站哪曬站。
其實路小遠從山溝溝裡出來的挺能扛曬,在山裡打穀子時,脫皮了都沒事,但不知道咋回事,城裡的太陽,賊啦的怪。
兩個字,“惡毒。”
關鍵是,第二次的訓練比第一天還要殘酷,看來是低估了矮個子教官的手段。
人不可貌相,汗水也是不可斗量的,嘩啦啦的,滿臉都是淚。
教官挺著胸膛,摸了摸軍帽帽簷,鏗鏘有力的說,“你們知道什麼是兵嗎,連兵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叫累,身體戰鬥力忒差了,明天要加強訓練。”
寒冬不算什麼,就是稍微凍點,但是盛夏太殘忍了,一連幾天,都在烈日下暴曬訓練,隊伍裡都能聽到面板被曬的夾著油的汗水滴落在地的聲響。
大家此刻開始想念南昌今年的冬天,想念天空中能飄來一絲寒意。
然後,樹會搖曳,風驟然颳起,雪花兒漫天飄落……。
呵,黃粱美夢,想想就好,說不準可以望梅止渴。
教官一邊說鼓舞士氣的話,一邊在隊伍四周來回走動,忽而動動這個人的肩膀,忽而掰掰那個人的手。
有那麼一點小動作,後果都非常嚴重,只能出來在鍛鍊一下。
鍛鍊的節目叫蛙跳,幾十個蛙跳的痛苦,都要累成內八腳了,好長一段時間讓人看到青蛙就想胖揍它一頓解氣。
可是這招教官貌似屢試不爽,在幾個同學包括段子以身試法之後得到相應數量的蛙跳懲罰,後來大家老實了許多,再也不敢耍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