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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洞窟尋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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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葉碧清在對陣霍青時絕處逢生,讓他們這些江湖絕頂好手看到希望,他們的水平仍在江湖之巔。

但是他們已經知道,他們的水平相比霍青,就算不差,也絕沒有佔優之理。

這時的葉碧清由驕傲狀態中回過神來,想起年少時夢裡有人唸的一首詩:“廣河邊,蓮花舟,洞窟藏真知。卅年棋譜藏心事,試問天下誰敵手?”

他當年十五歲,地方几乎無敵,正想苦心鑽研挑戰天下高手。因為這首詩與棋譜有關,讓他感到受到神靈眷顧欣喜若狂,就像神靈向他託夢,讓他成為絕頂高手。

將詩吟了無數次,認為在廣河邊,那裡有蓮花舟,有一洞窟藏著絕世棋譜。

他苦心尋找叫廣河的地方,當打聽到有一發源自營盤山的河流叫廣水,認為詩中的廣河必定為廣水河,而營盤山可能意指棋盤。

趕到廣水河,躑躅數月卻一無所獲。

此後對這事就漸漸淡了。隨著在江湖中名聲鵲起,認為已達最高境界,幾乎把這事徹底忘了。

至此才知天外有天,還有比自己知道的高得多的棋路。

突然間心頭一震,這裡叫廣陽,那這裡的河流不叫廣河?

次日覓一個單獨外出機會,往城南里許的廣河而去。這條河流發源自廣陽西北的連綿大山,蜿蜒曲折流經廣陽匯入南海。

時當七月初,陽光甚烈,大河清澈汩汩流淌,岸邊青樹輕搖,剛剛抵達河邊,就見對岸一處河邊荷花怒發,當中停著一條漁舟。

頓時心裡又喜悅又意外,這個情景與詩中描寫太像了。

可是洞窟在不在這裡呢?

不假思索由下游渡橋趕到蓮花舟旁,到處張望,看附近有沒有洞穴。可是卻不見洞窟影子。

他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在旁邊苦苦思考尋找,遠的、近的都逐一看遍,都沒發現有什麼洞窟。

最後目光停留在荷花旁邊的一處高地上,這裡地勢比旁邊略高,長著一棵巨大的牛狸樹。在近河一邊也是地勢略高,有藤藤蔓蔓遮掩。他慢慢走下去,輕撥藤蔓,突然發現裡面真是一個洞窟,裡面有點灰暗,不知大小。

他緊張的摸進去,乍看之下洞窟頗淺,就只是個普通洞窟。四壁略顯潮溼,很難有藏棋譜痕跡。突然間發現盡處東面轉角有一洞口。由洞口進去,裡面是一大洞,對裡面的情形大吃一驚,甚至讓他的心臟幾乎跳出體外,一個長髮飄飄的人影斜躺在洞中央,身子為大樹的粗壯根部緊緊纏繞,樹幹上有一條像是竹竿子纖挺入樹,一端透到人影面前。

再一次心臟又差點跳出體外,人影前一張小桌子擺著一副象棋。

人影坐在凳子上,口中咿咿呀呀的叫著,叫聲不大好像叫了很久。

這個洞窟看著也有點特別,牆上畫著一些奇怪符號。

人影面東背對著他,不能看清對方性別年齡。

走過去道:“前輩是?”

此人看著五十上下年紀,臉面略尖,鼻樑挺直,雙目炯炯,鬚眉斑白,整個身子為樹根緊緊纏繞。

對方瞪著他,好像想說什麼。又或者是太焦急,或者是許久沒有說話,一時間只是咿咿呀呀的。

葉碧清又道:“前輩是?”

對方始終瞪著他,只是叫了聲“你”,卻說不下去。

葉碧清看他身上樹根像是自然生長上去的,就感覺甚是奇怪,此人難道就是坐在這裡數十年不動,讓樹根一點一點生長困住?

對方頓了好一會終於道:“你是誰?”聲音沙啞。

葉碧清道:“在下葉碧清。”

對方瞪眼道:“把我身上樹根弄斷。”

葉碧清道:“這些樹根怎會長到前輩身上?”

對方道:“這是魔根,把我纏住了不能動彈。”

葉碧清想,魔根?

觀看整棵大樹的下部,盤根錯節,樹體正常,不像一棵魔樹。而挺入枝幹的小竹竿末端正緩慢的流出一些乳汁。這種牛狸樹能生產一種天然牛奶一樣的乳汁。竹竿末端透到對方嘴邊,對方好像吃了很多這些乳汁。

葉碧清道:“前輩請說說怎麼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象棋愛好者?”

對方瞪著葉碧清好像嫌他囉嗦,前面擺著象棋,怎麼能不是象棋愛好者?

但是他知道葉碧清不知道前面問題,道:“我在這裡靜默棋譜,可不曾想這棵牛狸樹是魔樹,長出根來把我綁住了。”

葉碧清道:“想必前輩在這裡很長時間了吧?”

對方瞪眼:“什麼很長?只不過兩三天。”

葉碧清拔出佩劍輕輕將樹根削斷,對方想站起來,卻只見身子動了一下,雙腳不聽使喚。

葉碧清道:“前輩且休息一下。”

對方突然訝異的道:“你叫我前輩,你多大年紀?”

葉碧清道:“在下四十五。”

對方嗔怪道:“我才二十歲,你怎麼叫我前輩?”

葉碧清道:“前輩可能記錯了。”

對方道:“我怎能記錯?”

突然看了下自己雙手,見到乾枯而滿是皺紋,早已不是年輕時幹滑的樣子,瞄了下自己衣衫,再伸手摸臉,衣衫灰暗,早已沒有往日光鮮,臉上皺紋斑駁,也不再是之前油滑。

突然詫異之至,這是為什麼?

再看洞內一切,都是灰灰暗暗的,如換了一個模樣。

他初來之時,身邊的牛狸樹不過普通人的腿腳粗壯,現在已是堪比人身。

感到進入夢境一樣。

葉碧清道:“前輩是象棋愛好者,想必水平極高。”

對方頓時哈哈大笑:“我為魔根纏住,以為再也不能出去盡顯水平,想不到遇上了你,讓我有出去機會。”

一會兒凜然道:“你這次救了我,我就與你對弈一局,讓你知道什麼是高棋。”

葉碧清有點不太相信,除了在廣陽那小姑娘一脈,哪裡還有高棋呢?

抱著試試看心態,移動一塊石頭坐到棋盤前,對方身子挪動好一會才算在棋盤前坐直身子,微笑著讓葉碧清走頭。葉碧清隨手走了步中炮,對方哈哈一笑:“起炮在中宮,觀棋氣勢雄。”也隨手架起順炮。

對方對弈數著,葉碧清頓時感到由對方身上傳來巨大壓力,竟讓他感到對方的棋路處處鋒芒,讓他有心驚膽顫的感覺。

再對弈一會,感覺對方的棋步都如是由意想不到的地方走出來,每一著都讓他意想不到的意外。而這些招數又像一支支的利箭,讓他難以抵擋。一會竟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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