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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湖進了暗室之後,當先賞了君逸堯一頓沾了鹽水的鞭子,抽得他各種酸爽,偏偏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只是疼得很給力。
江小湖面不改色地交代了黑鱗,此後的三天要如何如何地收拾君逸堯之後,才扔了鞭子,從暗室中走了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這位溫潤太子幾乎可以說是涕泗橫流,哪裡還有一分的瀟灑在裡面?她在暗室裡的所作所為,黑鱗視若無睹,甚至眼帶狂熱和盲從,而趙子辛覺得後頸緊了緊,不知道為什麼,被她看一眼,就下意識地想要挺直了背脊站直了,嘴角卻無意識地挑了起來,笑得有些無奈,又格外開心。
那什麼,趙子辛私下裡覺得,跟著一個變態,其實還是很有前途的。
前面的暗室裡,站著三個人,一個是身材高挑,神色冷清的紅衣少女,兩個是身形相似,長相俊秀的少年,青衫的爽朗,白袍的儒雅。
“紅衣服的叫路羽倩,青衣的叫青魘,那個一身白的是白蛉。
以後我們都跟著少主,只聽少主你一個人的吩咐.”
黑鱗沉靜地說道,一雙清亮的眸子掃了三人一眼,眼中帶上了幾分看好戲的神色。
這三人本該早來的,但是昨天卻被他安排去辦事了,效果是格外好的,卻耽誤了他們親自堅定主上的機會。
他和他們三個,是年輕一輩中中的佼佼者,這三個來這裡,除了他的安排,也是他們自己想要親自看看他口中的萬能少主,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
而近日的審問,正是他們期待已久的。
這屋子裡關著的幾個人,一直都是這三人親自下手“照料”的,完全是按照江小湖的說法,為的就是等今天的結果。
其實就算是黑鱗自己,也不太相信,不用刑就能讓這幾個人招認的。
江小湖瞥了一眼幾個躍躍欲試的三人,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這幾個人的樣子,實在是像極了前世那些小弟啊,開始也是各種不服,可惜遇上了她,她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專治各種不服。
牢門吱呦呦的開啟,江小湖漫步走了進去,輕柔的腳步如同貓兒一般。
正中央綁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被蘇晴收拾的格外悽慘的孫媽媽,此時此刻,這人呼吸清淺,面如死灰。
江小湖示意黑鱗關了門,然後微抬下巴,一伸手扯去了孫婆子臉上的眼罩。
屋內一燈如豆,柔和的光芒在孫婆子看來竟然有些刺眼。
她眯著眼睛,好半晌才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當她看見了江小湖的那一剎那,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如同發狂。
只是可惜,無論她怎麼瞪眼睛張大嘴,無論她怎麼努力地想要發出聲音都做不到,周圍還是一片寂靜,除了眼前的燈光,她什麼都感覺不到。
“把她的穴道解開.”
江小湖衝著黑鱗點了點頭。
黑鱗正有些不解地看著孫婆子,心中還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明明應該是最難突破的那個口子,此刻什麼刑都沒有受,卻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幅德行?聽到了江小湖的話,黑鱗下意識的一伸手。
嗤。
穴道解開了。
“唔……”那一瞬間孫婆子臉上露出的表情……怎麼說呢?黑鱗五人都覺得她那一張枯樹皮一般的老臉上,此刻竟然是各種滿足,滿足得有些歇斯底里。
黑鱗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只是轉頭看向了江小湖,還沒有問什麼的時候,卻聽見背後如同被踩著脖子的鴨子一般的難聽嗓音,近乎瘋狂的吼叫了起來。
“你麼?我什麼都告訴你!都告訴你!告訴你!訴你!你!”
黑鱗倏地轉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孫婆子,他記得很清楚,就在不久前,他也參與了蘇晴對這老女人的審問。
那個時候,這孫婆子是何等剛烈啊,即便是被各種毒藥折騰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竟然沒有說出任何有用的東西,所以蘇晴最後只是拿她當了出氣包而已。
然而此時此刻,就是這麼一個骨頭硬到了血管裡的人,卻竟然沒有經過任何的刑法,任何的拷打,竟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告密,還一副誰要是不讓她說,或者讓她少說一個字,她就會立刻崩潰地去跟人拼命的樣子!開始就心裡有底的黑鱗都被驚著了,更何況是其他四個根本就不瞭解江小湖的人呢?趙子辛就更加迷茫了,他甚至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悄悄地問了身邊的白蛉之後,他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
五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江小湖,彷彿是在看看她是不是生出了犄角一樣。
只是一瞬間,江小湖在這小四邪心中的印象,倏地就高大上,狂霸拽,神秘酷炫吊炸天了起來!江小湖對五個人崇拜中帶著點兒好奇的模樣視而不見,看著正張著嘴不斷說話、求饒的孫婆子,緩緩地勾了一下唇角。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刑法是什麼,江小湖並不知道。
但是她確信,在刑訊逼供上,精神刑法遠比任何身體刑法都更叫人受不了。
無聲,無息,無光,甚至是無氣味兒的整整好幾天幾夜,對習慣於群居生活的人類來說,實在是太過恐怖,沒有真正嘗試過的人,是絕對不會明白這其中的可怕的。
“來,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事,不要說謊,記住,你只有一次就會哦,說錯了,可就再也不能說話了.”
江小湖看著孫婆子緩緩地笑了,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只屬於黑暗的色彩,一雙平靜至極的眸子裡,沒有任何的情緒。
孫婆子倏地驚恐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被攥緊了一般,看著江小湖的眼神,情態,她就下意識地告訴自己——這個人,是真正什麼都漠視的人,在她的眼中,人命,或許連個屁都不是。
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沉浸在死一般世界的痛苦,她即便是連回想一下,都覺得渾身肌肉抽搐著疼痛起來,她怕了,比任何死亡都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