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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深淵的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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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智者通常將宇宙分為兩個層面。

物質和精神。

就像莫比烏斯之環,兩種層面彼此相互聯絡,相互影響,卻處於兩極。

所以,在更加睿智的人眼中,它們習慣稱其物質宇宙為國度天宇。

稱呼精神宇宙為外層位面,

太初時代,外層位面混沌不堪,

斑雜的物質混合在一起,沒有界限,沒有區別,渾然如一體。

直到至高意志誕生。

世人無法理解,這位存在,

只知道,祂自稱第一天父,

在第一天父的沉思中,

三億萬根光輝的鎖鏈,從虛無墜落混沌的浪潮中。

拔出一座輝光之山。

於是,秩序有了概念,並且將自身從混沌中分割開!

外層位面的神力存在(真神和半神)對這尊秩序天父感到驚詫和恐懼。

他們不知道天父為何誕生,其目的是什麼。

秩序誕生的前夕。

在混沌之海中,響起了這樣一個聲音。

“按諸界因果之理,既然外層位面存在天堂山,那世上必然還有一個無盡深淵。”

於是,混沌海中的一部分開始凹陷,

一層又一層的深淵逐漸生成,

每一層深淵,都是一個小型世界。

於是,秩序的對立面。

無盡的深淵誕生了

第一代惡魔誕生在無法定義,無法辨明的混沌海。

隨後,成為各個深淵的領主!

他們有很多個名字,原初惡魔,混沌惡魔。

他們生來混沌,引領著世界朝著無序的自我毀滅發展。

秩序,

混沌,

兩股原初的力量,從最初的概念中孵化,註定了彼此永恆對抗的局面。

兩種超凡力量的對抗,

塑造了後來的萬事皆三定理,

只不過,無數神力存在們,都遺忘了一點。

最初在混沌海中發出聲音的,以一道語言塑造混沌之海的存在,究竟是誰?

既然有第一天父,那麼必然有第二天父,

既然有秩序天神,必然有混沌諸魔。

彷彿這才是這片國度天宇間,恆定的規則。

對於這位無名存在,

第一代惡魔們閉口不言。

他們遵循著自誕生之初使命,對抗秩序。

時至今日,

無盡的亞空天族(長著翅膀的天使),聆聽著秩序的同諧之聲,從散發輝光的天堂山中走出來。

他們自誕生就要摧毀混沌。

為世界帶來永恆的秩序。

和他們的對抗的惡魔,並非第一代的混沌惡魔。

而是,自混沌海中衍生出來的第二代惡魔,其名為奧比里斯惡魔。

就像秩序天父能夠創造亞空天族,

混沌海的諸多原初惡魔,也能創造出屬於他們計程車兵。

這場永無停休的戰爭依然持續著,創造了數以千百計的破碎位面。

無數的慘劇和哀嚎!

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在這萬古如一日的戰場上,

一尊有著青銅面板的亞空天族,揮動著長劍斬殺一隻奧比里斯惡魔。

汙穢的血液侵染全身,

他抬起長劍,

卻發現自己那染血的雙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羽毛。

這枚有著奇異光澤的羽毛,光潔優雅,帶著星辰毀滅時綻放的藍色光芒。

“你叫什麼……”

一個聲音徐徐迴盪在亞空天族的內心

“阿斯莫蒂斯……”

天族如實回答。

不知是不是錯覺,

這張光滑的羽毛上陡然間,折射出一片混亂虹彩上的水晶迷宮,

在迷宮上,數以億計的眼睛注視著他。

緊接著,一聲譏諷的,滑稽的嘲笑聲,

這枚羽毛脫離了亞空天族的雙手,繼續飄飛,

飛過兩股原初力交戰後,誕生的破碎位面。

飛過積攢著無數屍骸的戰場,

落入混沌海中,

沉落了下去。

穿過無盡的深淵

直到落入斑斕的彩虹高原上,

一隻畸形的,長著凹凸肉瘤的手臂抓住這片羽毛。

這是一尊難以言喻的奇妙生物,

似鴉似惡魔,體表蠕動著上億張嚎叫的面孔。

其形態如同天邊的雲霞般不斷變化。

他低聲笑著,

聲音如同琴絃震動,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巴哈姆特,你真的認為,你能勝過我!結局早已註定了,我會贏得一切……”

“夢境維度的規則已然改變!”

“你認為的恩賜,如今是否會化成毒藥呢!”

笑聲隨著手臂主人的歡愉,緩緩迴盪在水晶宮殿中。

它鬆開手,

羽毛沿著他的視線一直朝著外界飛去。

“飛吧,飛吧!前往物質宇宙!”

“第三代惡魔誕生的契機已經出現。”

“你將講述第三個謊言!”

“我將贏得和秩序的永恆戰爭!”

在深淵近乎無盡的位面中,

一片血紅的疆場上,端坐顱骨王座上的猩紅惡魔默然注視著飛翔的羽毛。

緩慢的撥動著手中的顱骨!

在一片逝者的森林,虛無,頹唐,熵的主人,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天地間的變化。

最終還是選擇接受永恆的慵懶。

……

侍奉混沌惡魔的二代惡魔膽顫心驚的眺望著飛翔的羽毛。

不知多元宇宙的未來,是否會有新的變化。

——

“哀悼之日是在十五年前發生的。”

金色巨龍阿曼塔納站在山巒上雕刻著方尖碑,

他那渾厚的聲音迴盪著聖山上,

讓一群幼小的巨龍不由得提緊了精神,

紅龍阿莎德隆,注視著黑色山脈上龐大的方尖碑。

其上記錄了一百三十二隻巨龍的名諱,生平。

細微到每一件小事,都記錄在上。

因為

他們之中,大部分都是在同一天死亡的。

在十五年前,在那顆難以言狀的奇異星球之眼飛來時,

所有直視那顆奇異星球的生物,都陷入了瘋狂……

要麼異化而亡。

要麼現在還瘋瘋癲癲的,

很少有龍能理智的活下來。

巨龍們稱呼那顆星球為

“滅世死星!”

當滅世死星飛過天際之後,

在第二天,很多生物患上了一種名為腐化的疾病——身上的鱗片會脫離,面板如同一張一戳就破的膿皰膜。

膿黃色的液體在體內越來越多,壓迫患者的血肉,內臟,直到像一個氣球炸開,化作一攤膿液。

基本上藥石不醫。

拜那顆星球所賜,大地上瘋狂孽物橫生,

飼養的家畜有時候會陷入病態的變異,

月光之地的融合怪物,偶然會在絕望的瘋癲中,衝擊巨龍的領土。

但好在,巨龍們的兩位大地之王依然在。

他們依然是安全的。

紅龍阿莎德隆,這樣想著,不自覺翹起了肉嘟嘟的尾巴。

一時間心猿意馬起來……

在它身旁,一隻留著龍鬚的綠色巨龍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一張龍臉上鬆弛的皮肉忽然繃緊。

小紅龍的尾巴也不由得繃的筆直。

大祭司朗聲說:

“近十年,被稱之為無眠之年。”

“因為一些無法解釋的原因,我們很少能完整睡到天亮。”

“不止巨龍如此,我們的僕役也是如此。”

“我們現在的問候語,從讚美父神,變成了,願父神保佑你有一場好夢……”

小紅龍阿莎德隆咧著嘴角,一副神情抽搐的樣子。

只能聆聽著大祭司的碎語,並且期待什麼時候,這場雕皮之龍的進階儀式,才能結束。

“阿莎德隆,卡塔尼安,西隆,瑙加,現在該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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