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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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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嚕……肚子餓到極致的抗議聲將沉浸於悲痛狀態的杜龍驚醒過來,他這才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座山谷,顯然,這個山谷並不大,一眼就能望到盡頭。

這是一座大約數百米方圓的絕谷,四周被絕壁團團包圍,谷中有個上百米寬的小水潭,潭水清沏見底,隱隱能夠見到有不少大魚在裡面遊走的身影。

看著小水潭中游來游去的大魚,杜龍知道自己的肚子有著落了。

找了根細長的樹幹,尋了塊尖銳的石塊用藤條綁在樹枝頂部,一柄簡易魚叉就做出來了!在小金蛇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杜龍開始了叉魚的艱難營生,實力達到蘊氣一階後,不僅力量增強了,連耳目都變得靈敏許多,不到半個時辰功夫,就被他叉到了兩條足有兩斤多重的大魚。

在水潭邊將兩條大魚刮鱗去掉內臟後,用準備好的樹枝分別串了起來,然後便在小金蛇平時居住的一座兩米多高的小山洞中生好一堆篝火,很快便有陣陣烤魚的香味在這個山谷內四散飄蕩起來。

伸手抓起一條烤好的魚,杜龍二話不說就開始大塊朵頤起來,在這個山谷起碼呆了好些天,粒米未進的他,早就餓得不行了。

“我……我也餓了……”就在杜龍全力消滅手中兩斤來重烤魚的時候,一道顯得有些羞怯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正是盤在他手臂上的小金蛇發出來的。

杜龍自然不會吝嗇,伸手將另一根樹枝上串著的烤魚抓了過來,一把將樹枝的另一端插在地上,然後向小金蛇笑道:“吃吧!這條歸你,吃不完給我留著!”

說完也不再廢話,繼續大口吃著自己手中的烤魚!早就口水直流的小金蛇滋溜一聲便離開他的手臂,來到它的烤魚跟前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便咬在魚肉上,輕鬆地撕咬下一塊魚肉,然後狼吞虎嚥起來。

普通蛇類吃東西,一般是將食物一口生吞下去,這條小金蛇的吃法就有點古怪了,居然像人類一樣,撕咬下一塊肉,然後將食物咬碎了才吞下肚子。

這古怪的一幕,看得杜龍差點就忘記繼續吃手中烤魚了,甩了甩頭,他這才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烤魚上,繼續大塊朵頤起來。

結果,杜龍吃了一條大魚,另一條卻被小金蛇完全搞定,而且連骨頭都沒落下,全部被小傢伙給消滅得一乾二淨,連杜龍吃剩下的魚骨頭也被它給掃光了!看著這條吃了那麼大一條魚,卻連肚子都沒有漲大一圈的古怪金蛇,杜龍腦袋裡冒出無數的問號來:“小金晶!那條魚比你個頭都大,怎麼吃到你肚子裡,就好像完全消失掉一般?”

“嘖嘖……”小金蛇似仍在回味無窮般嘖了嘖嘴,有點心不在焉地應道:“我也不知道!打我有記憶開始,還從未吃過這麼美味的好東西呀……”它的話,讓杜龍好奇不已:“那你平時都吃些什麼東西?這個山谷好像也沒見到什麼你能吃的東西呀?”

“唉,我平時吃些草根樹葉,偶爾喝點水,那些東西太難吃了,又苦又澀……”似乎想起往日的苦難生活,小金蛇可愛地耷拉著小腦袋瓜,有些喪氣地應道。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金蛇的腦袋,杜龍也不去勸慰它,自己受的苦難都沒能解決,哪有功夫同情這條可憐的小怪蛇。

呼地站起身來,看著洞外變得漸漸亮堂許多,雨也停了,他大步便向洞外走了出去,小金蛇嗞溜一下便竄回他手臂上緊緊盤住,小傢伙對這個人類顯得更親密許多。

站在谷底,仰頭望天,能夠看見覆蓋天空數日的陰雲終於有消散的跡象,隱隱能夠看到一絲久違的陽光,陰霾的心情也出現一絲暖意。

“小金晶!雨也停了,我得離開這個小山谷了!你想繼續留在這裡,還是跟著我到外面闖蕩一番呢?”

沉默半晌,杜龍便有了決定,既然老天給了自己新生,就不能繼續困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山谷,是時候出去了。

“離開?”

小金蛇顯然沒想到杜龍這麼快就想要離開這座山谷,雖然它很想跟著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腦海深處那個警告自己別離開這裡的聲音,卻讓它開始猶豫起來。

“這……我……我不能離開這裡……”小金蛇猶豫不定地回答道。

大半天閒聊下來,杜龍自然知道小金蛇在猶豫什麼,想了想便開口道:“小金晶,你在這座山谷呆了多長時間?”

“很久了吧……”小金蛇不是很確定地回答道。

“十年……十年時間,當初讓你在這裡等待的那個存在,估計他要來接你早就來了,既然十年都沒有來,估計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十年時間,當初的危機估計早就解除了吧?”

杜龍沉吟道。

“可是……可是……”小金蛇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個所以然來,顯然它內心深處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這樣吧!咱們在山洞裡刻上字,就說你跟著我去了浩天帝國都城,到時候,如果有人來找你,就可以直接到浩天帝國都城找咱們了!這樣行不行?”

感覺在這個世界再沒什麼親人,杜龍還是希望小金蛇能跟自己一起出去闖蕩,在外面也好有個說話的伴。

眼睛一亮,小金蛇似乎覺得這個辦法可行,這才回答道:“那……那好吧!我跟你一起出去!到了外面,也會有像剛才那麼好吃的東西嗎?”

‘敢情這小金蛇想跟自己出去的理由只有這一個?’杜龍有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所幸剛才先給小傢伙吃了好吃的東西,否則,恐怕還真沒辦法將它帶出山谷吧!“那當然!外面有好多比剛才烤魚還好吃的東西!”

杜龍自信滿滿地望著小金蛇回答道。

整個小山谷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在小山洞中留下一行留言後,出洞四下觀察了一番後,杜龍就選擇一處相對安全的位置開始攀爬起來,這個方位的崖壁裂縫比較多,有較多的著力點,實力達到蘊氣一階,外加體質改變,杜龍可以用身輕如燕來形容,攀爬這種山崖自然不在話下。

僅一個時辰不到,他就爬上了山崖頂部,望著身後幽深的絕壁,輕嘆了一聲後,便義無反顧地向靈雲山下大步行去。

浩天帝國都城巍然屹立的城門口,人聲鼎沸,由於是和平時期,城防安檢相對鬆懈,不斷有行商走卒,普通百姓在都城大門進出。

站在這個熟悉的城門外,杜龍心緒翻騰,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苦滋味湧現,望著城門發呆了許久不曾抬腳繼續前行。

“少爺,少爺!你可回來了呀?這都五天了,再不回來,夫人都要派人去靈雲山找您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呆立於城門口的杜龍耳邊響起。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杜龍滿臉疑惑地發現,這不是從小跟在自己身邊的僕人阿貴嗎?“阿貴?你……你怎麼在這?”

杜龍有些茫然地望著眼前熟悉的僕人阿貴,腦袋有些迷糊,感覺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少爺,您這是怎麼啦?啊……您身上這是怎麼啦?難道在靈雲山遭了強匪不成?”

僕人阿貴終於看清杜龍身上那髒兮兮的模樣,忍不住驚撥出聲道。

帶著滿腦子問號的杜龍被僕人阿貴拉著進入都城北大門,沿熟悉的街道穿行,一路來到這個讓杜龍永世無法忘記的大門外,杜府大門!‘這……杜府不是讓抄家了嗎?這是怎麼回事?’望著杜府大門口站著的兩個熟悉護衛,杜龍有點傻眼了,在他印象中,杜府大門早在幾年前就被打上封條,已是人去樓空的蕭條景象才對。

“少爺!夫人在府中等您呢!咱們還是快點進去吧!”

見杜龍站在府門口發呆,僕人阿貴忙拉著他進入府中,向夫人居住的院落趕去。

杜府,東廂!“龍兒!你這一趟去靈雲山到底遇上了什麼?為何會如此模樣?”

東廂廳房內,杜夫人周氏滿臉疼惜地望著自己唯一的寶貝兒子杜龍,雙手更是微微顫抖地在他臉上,身上撫摸著,顯然被他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嚇到了。

“孃親……”一臉呆滯的杜龍,任由自己母親周氏擺弄著,良久,方才聲音沙啞地喊了一聲,轉瞬間,通紅的雙眼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是在做夢不成?又或者過往發生的一切,就只是自己的南柯一夢?現在才是真實的世界?’這一刻,杜龍腦海中亂成了一鍋粥,淚水模糊了雙眼,內心深處,他真希望這個才是真實的世界,從前的一切都只是做了個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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