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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交換
目送文長老離開，陸游暗暗吩咐詭眼檢查一下儲物戒指。
還好，文長老並沒有其他居心，戒指是真的，也沒附帶監控類的法門。
此時門人圍觀的人群已經被趕走，綠小娥也不在院裡，陸游將儲物戒指收好，返回自己的屋子關嚴房門。
本想用庚金符加固下門窗，但長期以來，陸游養成了習慣，每次使用聚寶盆前會利用詭眼增加感知，偵查一下自己身邊的情況，察覺到了異常，陸游停下動作，有些好笑的走到餐桌旁，拉出椅子，坐了下來。
陸游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出來吧，藏在灶臺底下，綠小娥豈不是要變成灰小娥了。”
灶臺下一陣窸窸窣窣，綠小娥拽著裙邊捂著頭髮從灶臺底下鑽了出來，嘴裡還倔強著：“臭男人就是髒，看你天天不開火，這灶臺底下怎麼還都是灰。”
一直走到陸游面前，綠小娥才故意的抖了抖裙子，惡作劇般讓陸游也嚐嚐菸灰，隨後才滿臉不滿的坐在陸游旁邊：“我的感情被你欺騙了，看你是煉氣期，還在外門被欺負，我才不追究伱學我劍法，還幫你在長老面前起鬨，甚至剛剛我都要幫你修理馬原了，誰知道你這個傢伙竟然有元嬰期當靠山，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大傻子，你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
“怎麼賠。”陸游故意將玉質的鑰匙拿出來，用其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
綠小娥甜絲絲的指了指鑰匙：“那你把這個借我兩天，我還從來沒見過天字區到底什麼樣呢，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偷偷看一眼就走，就是給自己增加點動力，看看元嬰期的吃穿用度，我也還有勁頭朝著元嬰修煉。”
綠小娥一把拽住了陸游的袖子：“好師兄，你就行行好嘛，你這是幫師妹堅定道心，功德無量啊。”
陸游制止綠小娥繼續撒嬌：“我若有元嬰當靠山，那訊息靈通的周磊哪裡還敢剋扣我，不過，我能得到這枚鑰匙，確實承了你的情。”陸游將鑰匙在手裡顛了顛，繼續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這枚鑰匙便可以借你。”
綠小娥一聽，立刻挺起胸膛，然後拍的波濤洶湧，發誓道：“放心，師妹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修行之人一般不隨便發誓，但綠小娥心裡打好了算盤，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我沒發誓言出去的就是對的，我說一堆錯的，也沒影響誓言嘛。
陸游點點頭：“第一個問題，你可否會拿著這鑰匙到天字區惹是生非。”
綠小娥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會不會，那裡可是有元嬰期啊，我如果胡來，豈不活膩了。”
“第二個問題，你年紀到底多大，真實修為究竟到了哪裡，來青雲宗多久，下城區和主城區可有家人。”
“……你不是有師姐了麼，問我這些幹嘛？”綠小娥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陸游嚴肅道：“如實回答我，這決定我到底借不借你鑰匙。”
綠小娥攤手：“好吧好吧，我現在是20歲零15天，這個沒必要騙你嘛，嘻嘻，沒想到你挺厲害，竟然發現了我的修為和煉氣期不一樣，這是我來青雲宗的第二個年頭，機緣巧合之下突破了練氣大圓滿，成功進入築基，只不過我還沒有上報，因為還沒確定到底是留在文淵閣當符師，還是去萬劍山當劍修。家人當然有，不然我為什麼放著租來的房子不住，偏偏下山，不過嘛，我家人的眼光超級高的，你要想追我的話還差很遠。”
陸游聽完，乾脆利落的收起了玉質鑰匙，隨後開啟了房門：“好，容我核查一下，千萬別騙我，你要騙我，這鑰匙可就不能借你了。”
哎？我編排了半天，你這臭小子把鑰匙收起來了？核查，怎麼核查？青雲宗都查不出來，你還能把我查出來？
綠小娥心裡嘟囔著，表面則乖巧點頭：“那我可就等你訊息去了，你可得說話算話。”
陸游不再和綠小娥周旋，將她送出大門，隨後嘭的一聲鎖緊，隨後噼裡啪啦利用庚金符將門窗牆壁全部加固一遍，然後又補上大量的隔音符。
“詭眼，錄下來了麼？”
“當然，我連她的呼吸都給你錄得清清楚楚。”
盤坐在密室裡，陸游集中意念，進入了血影術中，
血霧裡，綠小娥被複製出來，隨後一遍一遍重複著剛才話。
詭眼：“老大，下面該怎麼做？這樣你就能分辨出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了？”
陸游點頭：“多虧了你的血影術可以一比一復刻，除了用來修煉外，血影術最適合的其實是測謊。”陸游說著，將之前複製的綠小娥影子也放了出來，有兩人戰鬥時的，還有兩人平日說話時的。
檢查了半天，陸游提取了幾個畫面，一幀一幀的播放起來，同時吩咐詭眼道：“現在，給我記錄綠小娥的血壓，脈搏，呼吸，瞳孔變化，頸部肌肉和手腳肌肉變化。”
“好嘞。”詭眼一頭霧水，但還是瞳孔的答應。
第一個畫面，先是陸游問綠小娥鍋包肉是否好吃，結果綠小娥說呸呸呸，真難吃。第二個畫面，是綠小娥回答修為，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築基。最後一個畫面，則是陸游說修士不能透過外面看年紀時，綠小娥第一次報出自己的年紀，和這次陸游發問，綠小娥再一次重複自己二十歲。
詭眼一幀一幀的測量著，猛地反應過來什麼，隨後一臉欽佩的望著陸游：“老大，我懂了，你太厲害了，我滴天啊，到底你是詭眼還是我的是詭眼啊，我的能力怎麼用，你竟然比我還了解。”
詭眼屁顛屁顛的將資料說給陸游聽：“綠小娥在回答食物味道和說自己修為時，資料頻率是一樣的，嗯，說家庭情況時也一樣，反而在說年齡時大不相同！”
詭眼的瞳孔變成了星星狀：“主人，你太牛了，綠小娥明明愛吃，卻說難吃，就是在說謊。還有，綠小娥的劍技可以用劍丸施展，也就代表綠小娥會御劍，這樣一來，築基期也是說謊。透過這兩個畫面得到綠小娥說謊時的反應，去對比第三個畫面，可以確定，綠小娥資料頻率和前兩者一樣，她所謂的家人也在說謊，她下山，根本沒什麼家人。只有年紀，是綠小娥發自肺腑說的！”
“虧主人還想把鑰匙給她，她竟然沒一句真話，哼，主人，她這麼提防咱們，咱們沒必要再借她鑰匙了。”詭眼發現綠小娥滿嘴跑火車，一時間替陸游鳴不平。
陸游再次對比了一下資料，得到的結果和詭眼一樣，這才鬆了口氣。
“不，詭眼，這樣，鑰匙才應該借她。”因為自己弄出來的東方不敗，綠小娥現在被懷疑，將來更是很有可能被青雲宗發難，如果綠小娥真的是本本分分的弟子，陸游才為難，可確定綠小娥偽裝修為，連家人都是杜撰出來騙青雲宗的，陸游反而放心了。
“她敢潛伏在青雲宗，還敢找我要鑰匙去天字區，必然有自己的底牌。這樣一來，即便她背上東方不敗的名頭，也不至於毫無防範，想必她的身份和東方不敗大同小異，都被青雲宗所不容。最重要的，我擔心青雲宗對她家人動手，如果這樣，我豈不是罪大惡極，可她沒有家人，當真皆大歡喜。我從她這裡得到了劍技身法等好處，如果她有需要，將鑰匙借她才算償還因果，不然憑她在外門熬資歷，很難得到進入天字區的機會。”
詭眼嘖吧嘖吧嘴：“主人，你也太聖母了吧，要是我，就把東方不敗的身份推在她身上，然後拿著舉報東方不敗的功勞爬到青雲宗內門苟起來修煉，最好再利用這次機會攀上吳家的大腿，先忍辱負重一陣，等到修煉有成，青雲宗也沒必要呆了，這個時候再把吳家的屈辱一起還了，把他們斬盡殺絕，搶些青雲宗的寶貝，躲到其他地方修煉。”
陸游哈哈一笑：“詭眼，依你之見，得到長生，豈不是要殺盡天下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亦不可有，一旦有害人之心，哪怕天道不報，本心也會下墜，如果我像你說的這般，一旦成為習慣，豈不看任何人都想害我，看任何人都像我的資源，任何時候都要提防有人找我尋仇？這般如此，長生便不再是逍遙快活，反而是囚禁靈魂的苦海。”
陸游認真的對詭眼道：“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才值得長生。”
詭眼沉默一會，猛然睜大瞳孔，一道印記從詭眼瞳孔中飛出，落到了陸游的腦海中：“主人，詭眼受教了，這是詭眼的生命印記，現在和主人繫結在一起了。”
詭眼之前給予陸游的契約，雖然臣服陸游，但如果陸游身死，詭眼只需要重新再找新的宿主即可。但這次，詭眼給的是生命印記，一旦陸游死亡，詭眼也會真正的煙消雲散。
詭眼的瞳孔溼潤：“主人，我已經過夠了被封印被打殺的日子了，遇見主人後，才過上真正的好日子。既然主人之道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今日詭眼我已然用真心對待主人，和主人同生共死，希望主人不要食言，也用真心待我。除此之外，詭眼希望主人一定要小心謹慎，我反駁不了主人的大道，只希望主人在做決定前，能想到你我同生共死，為了我的生命和信任，也能謹慎一些。”
陸游感知了一下生命印記，詭眼徹底投誠後，陸游可以控制的力量更多了一些，當然，詭眼吸收的生命本源之血也更多了些。將血霧術解除，陸游從密室中醒來，起身來到臥室中。
床上，綠小娥之前被自己用來墊腳的枕頭已經洗乾淨，但綠小娥沒再拿回，而是又扔在了陸游床上。看著枕頭，陸游莞爾一笑，將玉質的鑰匙藏在枕頭內，隨後悄悄離開了屋子，徑直穿出外門，走向了吳桐和他說過的地點。
一直穿出人字區和地字區，陸游才停了下來。
在天字區的分界線上，有一層無形的力量，阻礙著陸游繼續行走。伸手觸控這層屏障，陸游感知到，只要自己對這屏障發起攻擊硬闖，立刻就會遭到雷霆般的反擊。
變戲法般，陸游又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枚玉質的鑰匙。
吳桐給陸游的鑰匙，已經被陸游複製了無數把。
手持鑰匙，陸游再次觸控這層屏障，果然，屏障彷彿如不存在一般，陸游輕輕一踏步，就進入了天字區。
“聚寶盆果然神奇，哪怕是觸發禁制的鑰匙，也能一比一複製。”
陸游剛要感慨，就被眼前的畫面驚呆。
在人字區和地字區，甚至靈田和下城區，都已入冬，而天字區，竟然溫暖如夏，陸游邁過屏障，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太陽漸漸西沉，月亮跳出一半，左側紅茫茫晚霞，右側則是銀河般溢滿天際的白光，竟然是日月同輝的景象。山川如詩如畫，樹木蒼翠欲滴，奇花異草絢如彩虹，清澈的溪水從山澗中穿過，將花海一分為二，最後慢慢浮向空中，叮咚作響的向天上流去。
陸游沉默的看了半晌，隨後嘆了口氣：“未曾想僅僅是環境差距都如此之大，差一點壞我道心。”
詭眼也是看的目瞪目呆，因為它沒口：“奶奶的，老子在那狗屁秘境裡被封印了幾千年，這幫傢伙竟然活的如此自在。老大，這個景象是陣法水雲間造成的，每執行一天，消耗的下品靈石都夠人字區和地字區的修士們使用一年了！”
“是陣法麼？”陸游眼睛一亮，道心重新堅定起來：“詭眼，不用羨慕，我決定了，你我配合，去學學陣法，將來咱們找個地方，修它十個百個水雲間，多少靈石咱都耗得起。”
拿出玉質鑰匙，陸游已經從鑰匙裡得到資訊，隨後起身朝著元嬰長老的房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