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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緊緊關閉的房門,唐念汐閉上眼睛,絲絲晶瑩淚滴順著臉頰滑下。
面對他的狠情,她終究哭了。他離開的最後一句話,像碎了冰霜的刀,扎進她的心。
唐念汐不顧手腕疼痛,雙手緊握,壓抑許久的情緒,隨著一聲大喊,爆發。
“談慕凡,八年前你逼我。現在,你還逼我!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條活路!”
她只想要……一條活路。大喊聲隨風飄遠,飄出窗戶,飄入另一間房中。
談慕凡站在寬大的落地窗邊,手指夾著雪茄,星星點點的微光,伴著一個個菸圈,隨夜色瀰漫。
男人,特別是成功的男人,只會在煩躁的時候抽菸。
看著無邊月色,談慕凡一口一口抽著。剛才那聲大喊,他聽到了,逼她?他何嘗不在逼自己……
隔日清晨,七點。
唐念汐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頭放了一套連衣裙。
上面放著一張字條,蒼勁有力的大字,她一眼就看出,是誰寫的。
換好衣服,早飯在餐桌上,離開南德市。最後五個字,刺了她的眼。如果沒有這五個字,該多溫暖。
唐念汐笑了一聲,隨即撕掉紙條。換下昨晚穿的衣服,大白天穿成這樣,不能出門,必須換。
五分鐘,唐念汐穿好白裙,手裡拎著一個袋子,放換下的衣服。
餐桌上,皮蛋瘦肉粥,一塊小的芝麻燒餅。
唐念汐有些怔愣,這是她最喜歡的早飯。拿起勺子,喝了口粥,又扭頭咬了口燒餅。久違的熟悉味道,入口極脆。
吃著吃著,唐念汐的眼淚流了下來,在國外,她從沒有吃到地道的中式早餐。
八年來,她的早飯,牛奶麵包,或者雞蛋三明治。吃點米飯,也是被店家澆了椰子汁的。
就在這時,汽車鳴笛聲傳來。唐念汐心一緊,起身走到窗邊,躲在窗簾後,小心翼翼地往樓下看。
她看到了……談慕凡和唐安暖。此刻,兩人正相擁在車旁。他的手正緊緊地扣住唐安暖,懷中的女人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懷裡。
唐念汐緊緊抓住窗簾,眼睛直直地看著相擁的兩人,心狠狠地上下一蕩。
兩人的身影,十分契合,近年來被媒體評為天造地設的一對。
唐安暖突然抬頭,朝這邊窗戶看來,唐念汐心一顫,立刻連連後退,遠離窗戶。
雙手撐在餐桌上,緩過神來後,唐念汐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真的是繞著,躲著。
被唐安暖發現她在這裡,會不高興。一不高興,談慕凡也會跟著不開心。倒黴受苦的只有她,承受所有的痛。
一陣馬達發動聲傳來,緊接著汽車啟動。慢慢地,周圍變得安靜。
唐念汐知道,兩人走了。
談慕凡一晚上沒回去,難怪唐安暖會來找。
看來,她不在的八年,他和唐安暖同居了……
“唐念汐,你真可笑,你還對他說,南德市第一美女難追。他是什麼人,想追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太可笑了!”嘴角明明揚起,泛出笑意,可眼淚,仍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悲傷,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