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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師兄！”劉淵衝上前扶住褚文遠，儘可能用真氣止血。
“別白費力氣了，反正今天你們一個也走不了，還是省省力氣，說不定能多活個幾分鐘呢？”白銳澤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他的氣勢也開始攀升，築基中期，築基後期……金丹前期。
“這也要怪你們，好端端的，為什麼非要拉上我呢？我都說了我不來嘛！”
白銳澤召回飛劍，褚文遠的血液噴湧而出，任劉淵怎麼努力也無濟於事。
“真他媽會卡點……”馬匪首領癱在地上無力的吐槽。
下一秒，他的頭顱也離體而去。
“你什麼身份，這麼跟我說話。”白銳澤翻了個白眼。
“好啦好啦，輪到兩位師兄了。”飛劍在白銳澤的身邊靈動的跳躍，像一隻新生的精靈。
劉智劉淵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御劍。
顯然，他們都清楚這次凶多吉少。
飛劍向白銳澤襲來，卻停在他身前無法再進半步。
金丹和築基，雲泥之別。
只見白銳澤伸手一彈，兩柄飛劍上立刻佈滿了細密的裂痕，再吹出一口氣，飛劍徹底碎裂開來。
兩人都吐出一口鮮血，本命飛劍被毀，主人受到的傷害不會比飛劍低多少。
白銳澤終於玩膩了，手指輕輕晃動，飛劍化成一道白芒，瞬間貫穿兩人，他似乎覺得還是不夠解氣，飛劍反覆在二人身上透體而過，直到兩人徹底死亡，才終於作罷。
“呼，真是辛苦我了。”他隨手找了具屍體擦拭劍上的血跡。
遠處的喊殺聲逐漸小了下來。
他隨手提起馬匪首領的頭顱，準備返程。
剛走出兩步，只感覺一陣微風吹來。
“殺了我一顆棋子，就這麼走了？連個招呼也不打？”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白銳澤原地繃緊了身體，寸步不敢再動，心跳急劇加速，冷汗順著額頭流下。
披頭散髮的老者就站在他身後，衣角無風自動。
“說話。”老者淡淡的開口。
“老師...”白銳澤的聲音極不自然。
即便有著師徒名分，白銳澤依然不懷疑老者會順手殺死自已...就像他殺死自已的眾多師兄一樣。
“計劃...計劃已經成了一半...”他嚥了咽口水，讓語氣鎮定下來。
“三個最礙事的人已經死了，接下來只要把宋時元也.....”
“我什麼時候問你這個了....”
白銳澤的身體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側飛出去數十米，傷的不重，卻狼狽不堪。
“徒兒不知老師駕臨！請老師責罰！”他急忙開口，整個身體匍匐在地，微微的顫抖。
“責罰？你可知道這一掌是罰你什麼？”
“是罰徒兒擅作主張，殺死了老師的棋子.....”
只聽見砰的一聲，他再次倒飛出去。
“傻徒弟啊，那只是一顆棋子，沒了就沒了，在雕刻一枚也不花多少功夫...”老人突然望向遠處。
沉痾身上突然汗毛豎起，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老人向著這個方向伸出了手，作持握狀。
沉痾只覺得寸步難行，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捏住，隨著老人的手指微微用力，沉痾的臉色從漲紅轉為慘白。
“為師是恨鐵不成鋼啊，連這麼一個凡人都發現不了，要怎麼完成你那個偉大的計劃呢？”老人譏諷道。
老人的手終於握成了拳頭，沉痾的心臟也被捏碎，不見一點傷口，卻已經是一具屍體。
“是...多謝老師教導...”白銳澤的臉色比沉痾也好不了多少。
“要是最後計劃失敗，後果不用我說了吧？”
“那是自然...自然...”
老者離開了。
離開前親手在他徒弟身上刺了十八個深淺不一的血窟窿，同伴都死了，你還能站著回去，豈不顯得很假？
白銳澤拖著重傷的身軀，一瘸一拐的向原定的集合地點挪動，當然也沒忘記帶著馬匪首領的屍體。
那個偷聽的人他也懶得去看，在那個魔頭手中，不會有任何生還的希望。
但同時他也暗自心驚，他八歲開始修行，十二歲築基，十六歲煉成金丹，一路上遇到的都是老怪物和修仙的天才，他習慣了探查所有氣息，但唯獨忽略了體內空空如也的凡人，居然差點壞了大事。
“我一定...一定要...親手宰了你....”
......
沉痾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快亮了，周圍除了一片狼藉什麼也不剩。
褚文遠三人的屍體也不見了，大概是被雜役們拖了回去。
眼中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6。
沉痾從地上爬起來，環視了四周，確認沒有人看見自已。
他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劍，將劍鋒貼上手臂，微微用力，手臂上只留下一道白印，加大力度，終於劃開一個小口，他又捏住劍身，輕而易舉的將劍折斷。
跟預想中的相同，強化幅度來到了16倍。
感受完了突然獲得的強大力量，沉痾也開始返回集合點。
回去時他專程繞了一個大圈，從另一個方向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一路狂奔，可此時他的頭上僅僅是滲出了一點點汗珠。
與此同時手臂上的傷口也已經結痂癒合。
一行人還在原地等待，陸陸續續有與隊伍走失的雜役趕來。
只是現場遠比沉痾想象中的慘烈。
沉痾到處尋找潘祥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只有耗子一個人默默的包紮傷口。
他有些慌了。
“耗子...老潘他....”他艱難的開口。
耗子沒有說話，指了指躺在地上蓋著白布的人。
“開戰之後原本很順利，就想計劃中的那樣，遭遇的都是四處逃竄的馬匪，我們的傷亡一直很少。”耗子說著有些哽咽。
“可有個老頭，路過的時候扔了幾隻蟲子，那蟲子鑽到死人身上，死人就活過來，砍掉頭，蟲子再鑽下一個死人....到處都是死人.....老潘他...老潘他.......”
耗子哭出了聲。
沉痾想著幾個月來潘祥的照顧，也紅了眼眶。
“哭哭哭哭哭，催命吶！”
地上的人突然掀開白布，一巴掌扇在耗子頭上。
“這什麼東西？你他孃的盼你爹死呢！”潘祥捏著手裡的白布，破口大罵。
“娘希匹！老子攢了半年的靈石才換到的凝氣草啊！老東西你還給老子啊！”
耗子哭的更大聲了。
“這不是情況特殊嘛...不吃那株草，咱可就都沒了，你欠老子一條命呢，咋不說！”
“我不管我不管！你還老子的草啊！！！”
“不還！不僅不還，你還要給老子幾顆靈石做救你的酬勞！”
“老賊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