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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 章 伐骨洗髓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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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沈麟的忙碌截然相反,楊雪現在是哈欠連連。這一上午了,報官的人不算多,見過水匪的人更是一個都沒有。楊雪昏昏欲睡時,正趕上侯禮隨從押著那個富戶往府衙裡進。

楊雪打了個哈欠,起身站起來看著。她已經不抱有希望了。這富戶被身邊兩人押著,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楊雪正想著如何去打聽,卻見不遠處來了個年輕鄉民,一路小跑著跑到這茶攤,一人抹了把汗:“緊趕慢趕,可累死我了...”一邊說著,一邊找了個空座位,一屁股坐了下來:“張叔,討碗水喝。”

茶攤主給他倒了壺苦沫,笑著打趣:“什麼緊趕慢趕的?你這這急匆匆的跑來官府,又惹什麼禍了?”

“什麼叫又啊?這話說的怪傷人的。”那人擺了擺手,一口氣喝了半壺苦沫才緩過來勁:“這富戶剛才在城西那邊跟餛飩攤的王老漢討債,老漢沒錢,這富戶要拿人家的孫女抵債,正巧讓王爺見到了。王爺說明天上午要審案,這不我趕緊過來提醒你,明天上午多準備點茶水,來看熱鬧的人指定是不少呢。”

茶攤主笑了笑:“算你小子有點良心,有事還能想著點你張叔。”茶攤主咂了咂嘴:“只要是跟孩子沾邊的案子,王爺一準的親自審案。王爺最恨這種事,明天這富戶只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害,也算他罪有應得了。張叔,我火急火燎的通知這你賺錢的好訊息,我也不要你分我點了,你明天給我佔個好位置看熱鬧就行。”那年輕鄉民跟茶攤主說笑了一會,喝完了剩下的苦沫,起身離開了。

楊雪在旁邊聽得真切,心念默動。想了想,她喚來茶攤主:“老闆,你剛才說只要跟孩子沾邊的案子,王爺一準親自審案。怎麼,王爺特別喜歡孩子嗎?”

那茶攤主樂呵呵的:“是啊,自從王爺有了女兒後,那可真像變了個人似的,上街上看到個孩子就樂呵呵的給抓把糖,不過王爺是真不知道他那一樂有多嚇人啊!本來孩子就怕他,他再一樂,孩子都快嚇哭了。”

楊雪皺著眉,努力回想著關於侯歆的事。正想著呢,一雙手卻突然覆在楊雪頭上,楊雪嚇了一跳,拍掉頭上的手,怒氣衝衝的轉過頭,頃刻間,滿面怒容卻自然的轉變成了欣喜的笑。

“雪兒,我剛才見到侯禮了,他看著不像個歹人,但他對他女兒好像特別在意。”沈麟笑道。

沈麟坐在楊雪對面,拿起茶壺灌了起來。兩人互相分享著情報,沈麟說了自已的推論。

“嗯,看起來侯禮特別在乎侯歆這個女兒,一個深愛女兒的父親做出什麼蠢事都不奇怪了。”楊雪點頭,梳理著線索。

“雪兒。”沈麟突然開口:“你見識廣,你知道有什麼什麼在河裡的天材地寶,能治好侯歆那種天生頑疾嗎?”

“這個......”楊雪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傳說是有很多的,但我從來沒見過。”楊雪皺著眉想了想:“我記得曾經父皇也派了御醫去看過,好像提過一種東西,叫血玉髓。”

“血玉髓?”

“嗯,御醫說侯歆的病與生俱來,深入骨髓。”楊雪努力回憶著:“傳說中在水底火山附近的血玉髓可以伐骨洗髓,延年益壽。但這東西只是個傳說,別說我了,連父皇也沒見過。”

看著沈麟低頭沉思的模樣,楊雪把他面前涼了的茶換成熱茶,笑了笑:“你不會真的相信唐河裡有血玉髓吧?這只是個傳說。”

沈麟輕笑,握住面前的茶碗:“不管怎麼說,侯歆的病被治好了,就算沒有血玉髓,至少侯禮也找到了什麼好東西。我覺得我們已經快抓住真相了。”

“如果推測的沒錯,那侯禮即使沒有謀反,也確實是對連皇帝也沒見過的血玉髓留有私心了。”沈麟抿了口茶,開口道:“接下來呢,你有什麼想法?”

“推理的差的不多了,我們現在不用打聽水匪的樣子了,接下來等玉兒玉兒帶著儀仗來就可以直接問侯禮了。”楊雪揉著眼睛,似是努力思考著,良久後才開口:“如果是這樣,我們該怎麼跟父皇說啊?私藏寶物隱瞞不報,這跟造反沒什麼區別啊。”

“我有個主意。”沈麟道:“我之前跟侯禮相處過一段時間,也算是有點交情,不如明天我直接去見他,探探他的口風,這樣我們......”

“不行!”沈麟話還沒說完,楊雪直接開口打斷:“太危險了,這只是我們的推測,現在是在侯禮的地盤上,萬一侯禮真的要謀反怎麼辦?”

沈麟笑了笑,揉了揉楊雪的頭:“這麼擔心我啊?”

楊雪臉色一紅,拍開沈麟的手,生氣的說:“總之不行,等十多天之後月兒她們來了再說吧。”

“我相信我的判斷,好啦,別擔心啦。”沈麟挽著楊雪,繼續走著:“一切秘密,明天就能揭開了。”

“另外,雪兒。”沈麟突然側頭一笑,漸落的餘暉輝映著沈麟的臉,一半如蒙金紗,一半晦暗不明:“如果明天晚上我還沒回來,你千萬不要找我,也千萬不要再查了,等月兒她們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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