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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8 回到現實世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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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璽找到乖囡囡的時候,她正在一所私人小學內對著一箇中年男人破口大罵。

舉動之粗俗,言語之難聽,聽得一群知識分子不堪入耳。

有個校董說:“這位女士,你要是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們可要報警了。”

乖囡囡渾然不懼:“報啊,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我在這裡罵個畜牲嚴重,還是虐待未成年人嚴重。&%$&%$%&$&%……”

校董臉上一僵,這也是他們遲遲不敢報警的原因。

他們已經找過保安來驅趕她,可是那群保安已經全躺在地上了。

那畜牲,哦不,是某某校董,也早已經被撩倒了。

乖囡囡身後護著一個肥胖的身影,她自已卻乾瘦乾瘦,根本擋不住那個身影。

這樣的一幕在旁人看來非常可笑,可在那個肥胖身影看來,此刻擋在他面前保護著他的人,形象偉岸又高大。

像一座高山活佛,將所有危險都通通阻擋在外面。

他忍不住撿垃圾回來把宿舍弄得臭氣熏天,學校沒辦法,又把他父親叫來了學校。

他剛剛正承受著父親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的毒打。

這些學校的領導人員其實心裡也清楚,把這孩子的父親叫過來,這孩子會經歷什麼。

只是,這孩子屢教不改,他們已經厭煩了。

沒人能阻止乖囡囡,於是她的槍口繼續對準剛才施暴的男人:“老畜牲,自已守不住女人,就把怨氣發洩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你就是個懦夫……”

那男人勃然大怒,也不管其他的,舉起拳頭就要揍乖囡囡。

乖囡囡消瘦的腿一抬,將一個體重一百五十斤的壯年男人踢飛。

看著眾人驚恐的神情,她說:“你們可看好了啊,我是正當防衛,是他先動手的。”

眾人嚥了口唾沫,這什麼女人啊……

於是她繼續罵,唾沫橫飛,每一句國罵都踩在男人的雷點上。

他雙目猩紅,怒火讓他喪失理智,忘記了剛剛自已被踢飛的事,又一次衝上來,又一次被踹翻。

乖囡囡:“大家可給我作證啊,我是正當防衛。”

眾人……

江千璽帶著一個女孩在旁邊看著這一幕,眼神傾慕。

他喜歡這種熱烈、直接、宣之於口、坦率、事後又很灑脫的感覺,乖乖的一切都跟他截然不同,都讓他怦然心動。

乖囡囡罵得口乾舌燥,特地帶來的水瓶也喝空了,打算休戰。

這時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抽出了藏在腰間的匕首,趁著乖囡囡轉身時又向她衝上來,引起眾人陣陣驚呼。

他是個知識分子,跟蠢這個字相差甚遠,一開始衝上來的確是情緒控制大腦,但後來幾次是他有意為之,想要藉此降低乖囡囡的警惕心。

大庭廣眾之下行兇的確是高調的犯罪行為,他算是個理智的瘋子。

乖囡囡腦袋後面像是長了隻眼睛,又一腳踢飛他,這次直接把人踢飛十幾米。

“敢在你姑奶奶面前玩刀,活膩歪了?”

乖囡囡勃然大怒,掏出手機報警,校董們都來不及阻止,就聽見她那大嗓門:“喂?警察嗎?殺人了,快來人啊……”

眾人……

那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已闖大禍了,起身要走,校董們也紛紛為他掩護:“誒,哪有殺人啊?這位女士,你可別血口噴人啊……”

他們學校決不能出現刑事糾紛。

乖囡囡不依不饒,直接穿越人群,擋在那男人面前,切斷了他的逃生路線。

眾人急得不行。

那男人低聲問道:“你想怎麼樣?說個數。”

乖囡囡放下根本沒有接通電話的手機:“我要瀧瀧的撫養權,你不想養就給我養。”

那男人腦袋上浮現一個問號,瀧瀧是誰?

乖囡囡咳了一聲:“就是你兒子。”

這女人竟然還給他兒子取了名字,看來是蓄謀已久,正好他也不想管。

那男人冷笑一聲:“行,今天的事就一筆勾銷,那小子歸你了。”

乖囡囡:“口說無憑,寫個協議。”

於是她拿到了一份暫時收養的協議。

學生們早已在學校工作人員的驅趕下回去上課了,乖囡囡又攔住他:“還要去派出所給他改名,你得跟去,我沒有許可權。”

於是在她的威逼利誘下,男人只得跟著他們去派出所給他兒子改了名。

乖囡囡本想給他改名為瀧寶寶,跟她的名字對應,外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親母子,派出所的人持反對意見,因為沒有瀧這個姓。

於是取名龍瀧。

那男人冷眼旁觀,覺得無比可笑。

只要家長同意,孩子是可以取名其他姓氏的,派出所不會干預。

改完名字男人就轉身走了,將他兒子扔給了乖囡囡。

乖囡囡牽起龍瀧胖胖的手,她看得出來,瀧瀧並沒有回來,現在她牽著的,是最開始的他。

看著他一聲不吭,怯生生的樣子,她無比心疼又無比心酸。

於是她用盡生平最溫柔的語氣跟他說話,表情僵硬神情很不自然,卻非常令人心安。

江千璽和女孩跟了他們一路,並沒有打攪,只在後面默默跟著。

他們又回到那個小學,她想去他宿舍裡收拾他的那些‘寶貝’再走,這破學校他們不待了,而且這時候的龍瀧並不適合繼續待在學校裡,得休學才行。

他們走進臭氣熏天的宿舍,乖囡囡的表情並沒有嫌棄,她輕聲對龍瀧說:“瀧瀧,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你不用擔心,以後你可以繼續撿你的寶貝回來裝飾房間。”

“但是,一直髒兮兮的話容易生病,你身上有傷,我們先把自已弄乾淨養好傷,你再繼續撿寶貝回家。放心,我絕對不攔著你……”

龍瀧只是看著她,並沒有開口,他已經失去了和人正常說話的能力。

乖囡囡:“你要跟我走嗎?雖然我剛剛已經把你搶過來了,但我完全尊重你的想法,你如果繼續想生活在這裡,我也不會阻攔的……”

龍瀧還是沒有說話。

乖囡囡:“如果你想跟我走,就點點頭,行不行?”

龍瀧毫無反應。

乖囡囡嘆口氣:“好吧,那你在這裡要好好生活,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她鬆開他,轉身往外面走,身後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她轉頭一看,龍瀧跟在自已身後,正用懵懵懂懂的目光注視著她。

她臉上揚起微笑,回來又牽起了他的手。

(《我有一座恐怖屋》裡也有這一幕,主角陳歌讓惡臭紅衣跟他走,他毫無反應,陳歌嘆口氣自已走了,他卻跟了上來。我覺得這一幕挺讓人感動的)

他們一行人走出了學校,短短几步的路,乖囡囡身邊的人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從一個胖胖的醜小孩變化成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手也自然的從乖囡囡手中脫落。

已經變成青年的瀧瀧怔怔地看著自已剛剛被牽著的手,仰起頭朝乖囡囡笑:“謝謝你了。”

乖囡囡:“你來得好慢,我差點就當媽了。”

瀧瀧:“現在怎麼不是呢?”

乖囡囡:“……你想佔我便宜?”

瀧瀧:“……你說反了吧?吃虧的明明是我啊。”

……

他們的身後,那所人聲鼎沸的小學已經荒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興工廠正在建設中。

時過境遷,一切都非常自然,幾人習以為常。

只有那個跟在江千璽身邊的女孩,看見這一幕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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