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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似乎是沒想到樓危能夠這麼快的認出自己,天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了一下,“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樓危不覺得這句話是在誇他,而且他能夠聽出來天道話中有濃濃的嘲諷之意。
樓危沉默以對。
天道繼續開口說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世界嗎,你所有的所見所聞,都是將來真實會發生的事情。”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樓危,你既然看到了,心裡又作何感想呢。”
樓危竟然從天道的話裡聽出了幾分無奈。
“你既然是天道,那麼你的存在不就是為了守護這一方世界嗎,你都做不到的事情,為何要怪罪到我的頭上來,難道我一個元嬰期的修士,會比你一個天道還要厲害嗎?”
樓危沒有因為天道的一兩句話開始懷疑自己,他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他人的語言,對他自己,對謝長祁感到失望。
天道被問的啞口無言,忽然有點惱羞成怒起來,“你以為我不想嗎?你以為我什麼都沒做嗎?你以為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樓危不知道他來到這裡,和天道有什麼關係。
“是你?我看到的那些,都是你想讓我看到的,對不對?”
天道平復了一會心情,他被樓危的話氣了個半死,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樓危是第一個,偏偏他還對這個人有所求,不能夠動他。
“是又如何。你都看到了,將來的人間會變成什麼樣子,山河破碎,風雨飄搖。人類成為了弱者,在自己生活了數萬年的地方,被入侵者傷害,奴役。”
樓危的腦子裡浮現出他看到的畫面,血腥,暴力,充滿了扭曲。
和現在的人間截然不同,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全都不復存在,大地上滿是傷痕,夾雜著哭嚎和悲切。
樓危心裡湧上一陣莫名的情緒,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人間.
“若是一切都沒有改變,那時候的人間又是什麼樣子。”
樓危提出了自己的眼球,他要看看沒有他改變的謝長祁的人生。
天道沒有猶豫,說道:“好。”
樓危眼前的黑暗一陣扭曲,變成一個黑洞,天道說:“這就是你想看到的世界。”
樓危這次沒有懷疑,而是往前一步,踏進了黑洞,再睜開眼睛,黑暗消失,他所在的地方,是個樹木叢生的樹林。
樓危覺得這裡很眼熟,再一想,這不就是蒼山派的後山樹林嗎,這也是他第一次對謝長祁出手的地方,搶奪了他的武器,正因為有他的帶頭,別人也開始欺負謝長祁。
樓危本以為這次和上次一樣,他只是個過客,在旁觀別人的生活,但是正巧有弟子從旁邊經過,他們路過樓危身邊時,恭恭敬敬的朝著樓危做了弟子禮,拜了一拜,並齊聲說道:“樓師兄好。”
樓危小時候沒經過這些,所以憑藉驚人的天賦入了蒼山派之後,非常看重這些禮節,只要有人對他行禮,他的內心便會升起一股極大地滿足感。
樓危哪裡有空管這些,他還沉浸在附身在自己地奇怪感覺之中。
那兩個弟子離開後,後山的樹林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但是他知道,謝長祁很快就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樹林地另一頭,謝長祁的身影緩慢的出現在盡頭。
這時候地謝長祁剛剛知道樓危是他的師兄,兩人還沒有一個正式的見面,謝長祁是打算找個空去拜訪一下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面。
不過謝長祁只是愣了一下,隨後彎腰行禮,“樓師兄。”
而樓危第一眼看到的,是謝長祁腰間的匕首,在那個時候,所有人的修為都不過是煉體和築基,謝長祁那把漂亮的匕首便成了樓危討厭他的原因。
樓危按照劇情,將彼時不過築基的謝長祁打了一頓,還把他的匕首搶了過來。
謝長祁捱了打也沒有還手,而是說道:“師兄若是想要,說一聲就是了,我定會雙手奉上,不用這麼……”
謝長祁的話沒說完,被樓危打斷的,樓危覺得謝長祁這是不服,於是又把人打了一頓。
漸漸演變成了只要樓危看到謝長祁,就會揍他。
兩人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差。
以至於到了後來,不死不休。
樓危從沒想過,那些只存在於他夢裡的劇情,最後竟然會由他親手實現。
樓危沒有放水,每次都是往死裡打,興許是剛經歷過另一段時空,導致他現在心裡對謝長祁還有點怨恨。
隨著劇情的深入,樓危才知道,自己做出的那些決定,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可是,當他每次看到謝長祁看向他時冰冷的眼神,那是對一個陌生人,又或許,是對一個仇人的眼神。
樓危也會偶爾愣神,他和謝長祁,原本的軌跡,是這樣嗎。
那些謝長祁對他的與眾不同,對他的偏愛,其實都是他偷來的,他是一個無恥的偷竊者,偷走了原本不屬於他的人生。
他看著謝長祁和錦鳶在蒼山派出雙入對,兩人言笑晏晏,氛圍曖昧,任是誰看了都會誇一句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在蒼山派,樓危也會撞見這兩人,錦鳶不知道他倆之間那些事,還以為兩人是兄友弟恭和諧友愛的師兄弟。
謝長祁會在看見他的第一眼,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厭惡,隨後低頭藏在眼底,等到再抬起頭,又是一副笑臉模樣。
然後笑意不達眼底的說一句:“師兄好。”
樓危其實很不想謝長祁口中對他說出師兄二字。
因為他見過謝長祁滿含愛意,對他說過這兩個字。
所以他知道,此時的謝長祁是什麼心情。
樓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謝長祁,便離開了。
謝長祁覺得很奇怪,因為樓危方才看他眼神。
他時一個感知很敏銳的人,他和師兄樓危,是宿敵,是血海深仇,所以,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怎麼了?”錦鳶往前走了幾步,卻發現謝長祁沒有跟上來,有點疑惑的回頭,看到謝長祁正在那裡發呆,便開口叫了一聲。
“沒事。”謝長祁沒有將剛才的發現告訴錦鳶。
他只是,每次看到樓危都會覺得很奇怪。
在他的心裡,他和樓危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具體,他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