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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除了謝長祁外的所有人都突破元嬰時,空中忽然多了一道裂縫,這是秘境已開。
別人都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進來時幾萬人,到如今不過寥寥千人。
樓危看了那裂縫一眼,又看了被光球能量包裹起來的謝長祁,憂心忡忡,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選擇離開。
他對錦鳶道:“錦鳶,你帶著門派的弟子先行離開,我在這裡守著謝師弟。”
錦鳶眉目皺成一團:“師兄,你待在這裡,真的不要緊嗎,要是裂縫關閉,你出不來了怎麼辦?”
樓危搖了搖頭:“沒事,你先出去,我自有考慮。”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錦鳶衝著樓危重重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再轉身就已經換了個表情。
面對師兄時的小女兒姿態全都收起,她又成了宗門弟子心中沉著冷靜睿智的師姐。
沒有師兄在前,她也是要獨當一面的。
她護送弟子離開,離開秘境時還是沒忍住往後看。
他們是最後一批離開的,此時這漫天的荒漠上,只剩下兩人。
無邊的寂寞與空虛。
待到錦鳶離開後,那條裂縫開始慢慢融合。
樓危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想要將他拽離這一方世界。
他巍然不動,拼盡全力抵抗那股力量。
世界意志見樓危不肯離開,也不強求。
樓危彷彿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再不離開,秘境再開便是十年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樓危看到包裹謝長祁的光球竟然有一絲絲的渾濁。
樓危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他突破的時候可謂是異常的順利。
謝長祁果然出狀況了。
他來到光球處,感覺到光球的吸引力,好像在邀請他。
樓危沒有猶豫,立刻飛了進去。
一陣白光閃過,太過刺眼,樓危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感覺沒有那麼亮之後,他睜開眼睛,入眼是蒼山派的小路上。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樓危不解,他知道這裡肯定不是真的蒼山派,更像是樓危的夢境與幻想。
他順著這條路往前走,路的盡頭是謝長祁的小院。
和現實不同的是,院裡多了一棵楓樹,火紅的楓葉長了滿樹,有風吹過,樹葉嘩嘩的響。
一片樹葉飄到了樓危面前,樓危伸手接過。
只是普通的楓葉。
院中有聲音傳出來,笑聲清脆,爽朗。
樓危覺得這聲音有點像謝長祁,但是他不太確定,只因為他從未聽謝長祁如此笑過。
他沒有敲門,容易打草驚蛇,而是爬了牆,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謝長祁笑成這樣。
他心中有一絲難言的情緒翻湧,樓危努力壓下這股念頭。
院子裡一如既往的簡潔乾淨,院中有兩人,謝長祁和……他自己?
是的,謝長祁靠在楓樹上,微微的眯起眼睛,臉上盡是輕鬆的神態,像是沒有煩惱一般。
而他的懷中,正是和樓危一模一樣的人。
甚至連舉止和神態,都一般無二,可以說,那就是他自己。
樓危心中一股無名火起。
沉溺在溫柔鄉,就是謝長祁遲遲不肯突破的原因?
謝長祁的懷中的“樓危”仰起頭,嘴唇不經意碰到了謝長祁的下巴。
謝長祁睜眼,低頭看著他,眸中溫情脈脈,語氣卻是隱忍又剋制,“師兄,要是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哪怕天崩地裂,我也不在乎,我只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嗯,我會。謝長祁,只要你留下來,我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
“樓危”的唇輕輕摩挲往上移,最後落到唇上,只是輕輕一個吻,便如同天雷勾動地火,置身於萬劫不復。
謝長祁欺身而上,他的手緊緊摟住樓危的腰身,往上帶了帶,方便兩人靠的更近。
就在這楓樹下,幕天席地。
樓危實在不想看這活.春.宮,更何況,這故事的主角還有他一個。
樓危默默從牆頭下去,他又不好意思去打斷人家,更不好意思看。
他算是有一點想明白了,這可能是謝長祁的夢境,也算是謝長祁滋生出的心魔。
而謝長祁的心魔,是他。
因為他和謝長祁兩人不遠不近的關係,因為他對謝長祁不冷不熱的態度,導致他生出了這變態的心思來。
樓危捂住額頭坐在地上,靠著牆壁,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畫面,他感覺面頰有些發燙,一摸,果然熱的不行。
都怪謝長祁。
謝長祁對他的想法,在這個夢境中昭然若揭。
樓危從前還覺得,謝長祁對他,只是一時間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只要他用心的糾正,總有一天可以掰過來。
但是經歷了這個夢之後,他不這麼想了。
如果只是簡單的愛慕,他當然有很多辦法,可是謝長祁對他已經……情根深種,無法拔除了。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樓危想不明白。
過了很久,院中終於沒了聲音。
樓危坐在這裡也坐了很久。
他這裡能夠清晰的聽見兩人的對話。
“好累,謝長祁你抱我回去。”
“可是抱著師兄,我總是忍不住有別的想法。師兄,我喜歡你,愛慕你,想要你。”
“討厭,已經很累了,下次……”聲音透著疲憊和沙啞,謝長祁確實太過分了。
“嗯,睡吧。”謝長祁拍著樓危的後背,輕聲安撫。
樓危睡著了,謝長祁抱著樓危,眼中是捉摸不透的深沉與悲傷,“師兄,睡吧,我的時間快到了,我該離開了。”
謝長祁知道的,這只是個夢。
睡夢中樓危彷彿感受到了什麼,一直拉著謝長祁的手,無聲的挽留著。
謝長祁將樓危抱回房間,離開院子時,正好撞上了已經收拾好情緒的樓危。
謝長祁的表情有點變幻莫測,最後停留在心虛上:“師兄,你怎麼來了。”
他試探著,試探他到底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他知道的,這才是真正的樓危。
而他身後的那座院子,隱藏了他對這個人不堪的心思。
或許是方才經歷過一場雲雨,謝長祁眉眼微微上挑,眼角微紅,眸中是濃的化不開的情意。
樓危被他的眼神灼燙但到,稍微偏了偏視線道:“我剛來,秘境已經開了,別人都出去了,我來看看你為何還沒成功,結果被你的光球給吸進來了。”
樓危只有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往後才能和平相處。
“原來如此。”謝長祁道,“我已經晉升了,師兄,我們一同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