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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喬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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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素來有東貴西富之說,而謝家在蘇城的宅子,位於城東翠微街上,其富貴可見一斑。

馬車在謝府的側門停下,謝九立馬端來矮凳,桐月則踩上去撩開簾子,扶著謝沚下了馬車。

“桐月,你去把隨身物品安置妥當。”謝沚吩咐桐月,“謝九,蘇城府宅我不是很熟悉,你帶我四處看看。”

“好的,小姐。”謝九說完便領著小姐進了宅子,瓊月則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等桐月再一次攀上馬車撩開車簾子的時候,才知道小姐為何如此安排了。

原來那少年郎也在馬車裡……

送走了那瘟神,桐月一臉不開心的回到廂房服侍謝沚沐浴。

“好了,別生氣了。”謝沚服軟道,“他躲進了馬車,難不成我要轟他下來?那不然渡口上,我謝府的名聲不要了?”說完,對著桐月露出個笑臉。

“話是那麼說,可總歸不妥。”桐月知道小姐的為難,這少年郎明明知道自已會連累小姐,還屢次找上了小姐,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他那樣的人,叛軍要抓他,朝廷也要抓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偏偏小姐你和瓊月一點也不放在心裡。可奴婢是擔心的死。”桐月一邊絞乾帕子一邊說道。

“他離開了嗎?”謝沚問道。

“奴婢讓他換了身小廝的衣服之後就讓他離開了。”桐月回答道。

“好。走了就好。”謝沚心裡懸著的石頭也算是落下來了。

“下回可不能再多管閒事了。”桐月說道意識到她說的不對,哪裡還能有下次,連忙“呸呸呸”的三聲,繼續說道,“才不希望有下一次。”

望著桐月那著急的樣子,謝沚難得開懷,“好了,就這點事,就讓我們一向紋風不動的桐月破防了。”

“小姐,你還笑!”桐月氣惱,原來就她一個人擔憂。

“我沒笑啊。”謝沚死不承認。

“好你個小姐!”桐月說完就去撓謝沚的癢癢。

謝沚躲不過,連忙喚瓊月來幫忙,這不,成老鷹抓小雞了。桐月去抓,瓊月就去攔,而謝沚躲在瓊月身後,半分沒讓桐月抓到。

主僕三人玩的不亦樂乎……

話說裴晞換了小廝的衣服從謝府出來之後,就去蘇城找通判王桓。王桓是他多年同窗好友,肝膽相照,裴晞前去尋他幫忙,他定會襄助。

只是當他潛入王家府邸,摸進了王桓的書房的時候,他才知道,他這一路回京怕是前路漫漫,艱險無比。

“季從兄,會門關一戰,朝廷損失慘重,裴大將軍戰死,戰報說你通敵叛國,大皇子因此受牽連失勢。二皇子上奏說念在裴大將軍身死戰場,不追究大將軍府責任。你如今,處境艱險,還是不要去京都為好。”

當王桓聽說裴晞通敵叛國導致會門關一戰慘敗,心裡便隱隱不可信。如今見到了裴晞才知道,一切均是二皇子手筆。

“我知道王兄是為我安全著想,可若一輩子需揹負通敵叛國之名,我亦不如就此死去。此去京都只希望大皇子還信我,我便死而無憾!”裴晞萬萬沒想到,秦方說二皇子留他一命,居然是在這裡等著他。

“我知季從兄心意,只願你能早日洗脫罪名。”王恆說道。

想到裴晞隻身一人前往京都肯定是凶多吉少,突然想到謝國公不久前來信說他小女將到蘇城,希望王恆能照顧一二。

“對了,越國公謝大人之女不日就會到蘇城,然後北去京都,如若可以,你可以同他們一同前去京都。畢竟越國公府勢力大,定能護你回京都。”

“謝王兄替我考慮。只是怕壞了謝家小姐名聲。”裴晞一想到那個救了她兩次的謝家小姐,就不忍再給她惹上麻煩,於是婉拒道。

“你如今身處險境,那些個君子禮儀權且放一邊,等他日你洗刷冤屈之後,再好好謝謝人家小姐即可。”王桓實在是不苟同裴晞的話,都到了這生死之刻了,那些個虛妄的禮儀就免了。

裴晞想想也是。他日若是洗刷冤屈,定當好好謝謝她。

他們正聊著,小廝來報,說是謝家府上來人,告知謝府小姐到蘇城了。

“正好,裴晞你隨我來,我們去見見謝家小姐。”王桓心裡想,真是天賜的好時機,說曹操曹操就到。

於是裴晞還是小廝打扮,跟著王通判去了蘇家謝宅。

謝沚沐浴完後,便用起了餐,將將放下碗,就聽謝九說,蘇城通判王大人來了。

“謝九你可知道這王大人不請自來,所為何事?”謝沚一個女子,按道理通判大人是不可能來拜訪的,難道為了父親?

“小人不知。”謝九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行吧,等會兒也就知曉了。”說完領著桐月和瓊月去了前廳。

謝沚剛到前廳,那王大人就上前一步,說道,“謝小姐,冒昧打擾,實在是慚愧。只是謝大人不久前來信說小姐會到蘇城,讓王某照顧一番。如今小姐安全到蘇城,王某便不請自來問候一聲。”

“王大人客氣了。家父定是怕小女在路途碰到叛軍,故而才託王大人照顧。不過這一路,小女還算是順利。”

“那就好。”王桓說道,“那就好。”繼續呢喃道,實在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王大人,請用茶。”謝沚在進入前廳的時候,就讓桐月準備了越州的紅茶,“這紅茶乃是小女特意從越州帶過來的,還請大人品嚐。”

王桓知道越州的紅茶乃一絕,喝了一口之後讚歎不已,“此茶果然清甜回甘,好茶。好茶。”

“王大人喜歡,就多飲些。”謝沚招呼道,她知道王大人定還有別的事情未說。

果然待王大人喝完一杯,等著丫鬟添置第二杯的時候,開口道,“謝小姐,蘇城離京都還有一段距離,若是路上有其他變故,王某有負謝大人重託,故而安排兩個小廝跟著,護小姐回京都。”

“王大人客氣了。小女不才,身邊人身手還算過得去,讓王大人費心了。”謝沚這才知道了王大人的真正目的。

“小姐,且慢拒絕,待看看人再做決定。”

王桓原本是不想讓裴晞太早現身的,但是裴晞卻一再堅持,說是謝家小姐肯定不同意要王家的小廝,如果看到了小廝是他,也許就同意了。

果然等裴晞一進來,謝沚就不說話了。

桐月原本想開口,但是小姐都沒說話,她乾著急也沒有辦法。

於是裴晞以小廝的身份再次留在了謝沚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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