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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蕭炎把整個會陰縣縣城搜了一遍,也沒發現昨夜的賊人,於是空手回到了會陰縣縣衙。
蕭瑤一直追在他身後,問他在搜什麼,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他這個妹妹,不喜歡女工,反而喜歡舞刀弄槍,立志想當女將軍,每次他外出公幹,她都要悄悄的跟來。
看著她拿起衙門裡的一卷卷宗看了起來,蕭炎突然想起謝沚問道,“瑤兒,謝沚如何會在會陰縣?”
“沚兒說是越國公讓她回京都,正好路過這裡。”蕭瑤一邊看卷宗一邊回道。
“如今叛軍肆起,尤其以西南的謝恆實力最為雄厚,坊間有傳‘蕭蕭已歇,謝起雲湧’,皇上聽後龍顏大怒,也牽連到了越國公。如今他們在京都岌岌可危,如何還會讓沚兒回京都?”
“蕭蕭已歇,謝起雲湧?”蕭瑤聽到這傳聞,嚇了一跳,“二哥,這當真說的是謝家嗎?”
“不知……也許是謝恆為起兵造反制造的讖語吧,只不過皇上信了 ,開始提防所有姓謝的人。”蕭炎是不信這個傳聞的,這只是謝恆製造的一個造反的由頭罷了。
“看來皇上是信了。可是越國公可是皇上的表兄呀,再說之前謝大人出生入死為王朝立下汗馬功勞。”蕭瑤不敢細想下去,如果皇帝真的忌憚起越國公一家,那麼此次謝沚回京,怕也是凶多吉少。
“不行,我去跟謝沚說下,讓她不要回京。”蕭瑤說完就要回客棧去找謝沚。
“一切只是我們的揣測,莫要妄言!”蕭炎喊住了蕭瑤,聖意難測,一切只是推測。再說,妄自揣測聖意本身就不對了,何況還要說出去。
“可是,萬一……沚兒怎麼辦?”蕭瑤不敢想象那個萬一。
“怕什麼,不是還有我麼?”蕭炎喜歡謝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若真有那麼一天,他怎麼也要救下沚兒。
蕭瑤這才發覺自已關心則亂,是啊,還有二哥呢。萬一謝家有個什麼,二哥定是能救沚兒的。
“你也莫要在沚兒面前說這些,徒增她的煩惱。記住,有我在,必不會讓她受苦。”蕭炎說完,就繼續看他手裡的卷宗。
“好。”蕭瑤說完之後便無聲了,拿著手裡的卷宗也看不下去了,心思都在想“蕭蕭已歇,謝起雲湧”這句話裡了。
蕭瑤看著她二哥沉浸在卷宗裡,突然覺得無趣極了。只見她輕輕放下卷宗,然後偷偷瞧了眼蕭炎,見蕭炎全神貫注的看卷宗,她便跑了。
等蕭瑤走了之後,劉士通便帶著周縣尉進來稟報搜查情況,說是把周邊村落也搜了一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蕭炎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劉大人在說什麼似的,未有任何反應,反而一直沉浸在那捲宗裡面。
劉士通見蕭炎一直未做聲,也不敢打擾,心裡雖然惴惴不安,但仍然還是覺得蕭大人太過輕易放過搜查悅來客棧。
沉寂了一會兒後,蕭炎才抬起頭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劉士通,只見劉士通不斷的用袖子擦拭額頭上的虛汗,“我說劉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沒……沒……下官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熱。”劉士通說完更加用力的擦汗,以此來表達他確實是因為熱而出汗。
“馬上要入冬了,劉大人居然還能覺得熱,可見身體極好。”蕭炎沒有拆穿劉士通內心裡的忐忑,他其實知道劉士通一直想說賊人可能就在客棧裡,而他卻沒有命令他們搜查。
“劉大人可是怪我?”
蕭炎突然這麼一問,著實把劉士通嚇了一跳,嚇得他連忙跪下來說道,“下官不敢!”
周平周縣尉看著劉縣令跪了下來,他也急忙跟著跪下來。
“諒你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蕭炎擺明用身份來壓劉縣令他們,隨後把手上的卷宗丟到了他們面前,“你們好好看看這卷宗,案件前後不一致,也不知你們是如何判的。”
劉士通趕緊撿起那捲宗,然後看了一下,臉色煞白,此卷宗記載是吏部侍郎趙大人的愛妾的表兄所犯事,他和周平是最清楚不過了。
“大人,此案件牽涉到趙堅趙大人家眷,下官實在是……實在是……難辦啊!”劉士通哪裡能胡亂審判呢,吏部侍郎趙大人派人來說情,焉有不給面子的?
蕭炎這才知道這案件涉及到了吏部侍郎趙堅,他掌管地方官吏的升遷,若是來打個招呼,確實沒有不給面子的。
只是蕭炎不知道是小小會陰縣藏龍臥虎,先不說趙家有家眷在此,便是這劉士通劉大人也不是小角色。
“起來吧。”蕭炎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剛剛威懾他們夠了,現下還得好好安撫下他們,“賊人在客棧附近不見蹤影,卻沒有搜客棧,我知你們有疑慮。只不過,本官做事向來是放長線釣大魚。”
劉士通和周平只得連聲說,“大人英明。”
“好了,如今,你們也該把畫交給我來了。”蕭炎來禹州巡查,其實就是要來拿這幅畫。
劉士通這才乖乖從袖口裡拿出一幅畫來,然後呈交給蕭炎,說道,“這幅畫,趙大人臨升遷前確實讓下官轉交給大人。”
“趙大人為何不在京都交給二皇子?”蕭炎看著這幅畫,畫上面是一副山水畫,據說畫裡面藏了一份大皇子安插在二皇子身邊的人的名單。如果名單是真的,那麼趙堅直接交給二皇子,不是可以得到二皇子獎賞?
“趙大人當時升遷,走的時候匆促,且那時候並未與二皇子相識。”劉士通回答道。
“那他是如何得到這幅畫的?”一個禹州的知府,是如何得到這幅畫的,確實令人不解。
“具體下官不清楚,當時趙大人只說這幅畫非常重要,若是有人來會陰縣巡查政務,則務必交給此人。大人既然來了,定是要交給大人的。”
“如何肯定一定是交給我?”蕭炎也不知道趙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下官不清楚,但是下官知道一定是要交給你的。”
劉士通訊誓旦旦,明顯他是知道緣由的,只是還防著蕭炎,沒有說出來而已。
“成吧。”說完他合上那幅畫,不再追問下去了。“昨日賊人沒有找到這幅畫,接下來還會行動的,你們跟士兵衙役都吩咐好,這幾天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務必抓到那賊人。”
“下官領命。”劉士通劉縣令和周平周縣尉異口同聲回答道。
“下去吧。”
蕭炎屏退他們後繼續看著這幅山水畫,他裡裡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