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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的確沒有在中也離開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只不過是帶走了被醫務人員檢查清理傷口時拿下的物品而已。
卷軸、紙張和一些奇怪的……武器?
太宰靠在座椅上,桌上電腦前開啟著一個卷軸,上面畫出奇奇怪怪的符號,或者說是文字。
一旁是一些零碎的小物件――繫著紅繩的金色鈴鐺、一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金屬小瓶、疑似手裡劍和苦無的武器之類的。
他翻看著手中的紙張,除了一個“爆”字和一些塗鴉,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有什麼特殊用途嗎?會爆炸?
什麼也沒調查到啊,關於這個奇怪的小小姐,太宰有些無聊的想著,放棄了對紙的觀察,將視線移到其它東西上。
他順手拿起了還沒被開啟的瓶狀容器,輕輕晃了晃,裡面傳來液體晃動的聲音,好像還浸泡著什麼東西,無法開啟,也沒辦法觀察。
記錄著無法破解的資訊的卷軸和紙張,裝著不明物體的容器,沒有聲音的鈴鐺和開過刃的武器,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總而言之,依舊沒有什麼有用的確切資訊,看來只能從她身上找訊息了。
牆上的螢幕畫面分成了好幾個小格,監控著病房內的各個位置。耳機裡突然有了動靜,幾天沒有變過的畫面終於有了不同。
太宰將目光移向大螢幕。
原本昏睡的少女,此刻已經坐了起來,她倚靠著床頭,神情呆滯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慢悠悠的起身,在房間裡巡視著,然後監控畫面一個接一個黑了下來。
“這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嗎?”
他都感到有些驚訝,畢竟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種外傷和骨折,可不是用一句“區區致命傷”開個玩笑就能一筆帶過的。
而且根據檢查報告反饋的結果,她的身體細胞正處於高度活躍狀態,身體內部臟器卻在極速衰竭中,血液中也檢測出含有致死量的神經毒素,怎麼看都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說實話,這樣還能醒來,可以說是個奇蹟。
太宰拿下耳機,伸了個懶腰:“去會會這個有趣的小小姐吧。”
――
秋鹿關掉攝像頭後,又回到了床邊,坐下,等待。室內重歸寂靜,她看著燈光下漂浮的微小粒子,又走了神。
門口傳來幾下敲門聲。
看來是監視器後面的人來了呢,真慢吶。她收回了自己的思緒,看向了推門進來的人。
黑髮少年穿著黑色的西裝三件套,肩上披著的黑色大衣似乎有些不合身,明顯要寬大一點,顯得他更加瘦削了。
他身上露出的部分大多都纏著繃帶,樣貌雖然很精緻,但他鳶色的眼睛卻透露著深沉的陰鬱,燈光落在他身上都化不開他周身的黑暗。
嘖嘖嘖,陰暗得不行呢,秋鹿在心裡總結著。
太宰治敲門後沒等回答就推開了門,在他進來的時候,床上原本好像發呆似的的少女,轉頭看向了他,空洞無神的湛藍色眼睛有了焦距,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的玩偶,慢慢鮮活了起來。
在她觀察太宰的同時,他也在觀察著她。
病態蒼白的面板,過於精緻的外貌,像海一樣的通透的藍眸沒有一點情緒,單薄柔弱的少女像是一株只能依附於他人的菟絲花。
雖然年紀還小,但是不可否認,這惑人的美麗他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即使是他也不由為之讚歎。可怎麼描述好呢,她整個人的氣場,給人的感覺就極其不舒服,讓人感到十分抗拒。
空洞的、死氣沉沉的,比靈異小說裡描寫的鬼怪還要瘮人。
太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床上的少女在看向他的時候,先是打量似的眯起了眼,眼角胭脂一樣的紅色印記和眼尾的紅色勾紋狀的胎記,使得本該溫柔的湛藍色眼睛變得修長冷漠,壓迫性十足。
她原本就不算平和的氣質,更顯得戾氣重了。不過很快,一切都被她收斂了起來,至少表面上被虛假的溫和所掩蓋了。
真是冷靜啊,不是個簡單的人,太宰不動聲色的想著。
“初次見面,我是太宰,小小姐能夠醒來真是太好了。”太宰彷彿像沒看到對方並不友善的表情,自如的開口自我介紹著。
她輕輕皺起了眉,太久沒有說過話導致聲音有些沙啞,她慢吞吞重複了一遍:“太宰?”Port Mafia太宰治?
啊啦,果然是那個想用跳樓砸死她的人。秋鹿想起來了,卻沒有多說,只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太宰臉上掛著虛假的笑,眼神變得冷漠起來。這個人好像認識他呢,他意識到。
雖然他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但他也並不覺得Port Mafia的保密措施已經差到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認識他。
“小小姐還真是給了我一個不得了的驚喜。”太宰關上了門,笑吟吟的說著,如果語氣稍微有點真誠的話,也許還有點可信度。
“哎呀,不知道小小姐是怎麼認識我的?如果我以前遇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小姐,一定不會忘記。”
太宰依舊是言笑晏晏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他內心裡正打算著,要怎麼解決眼前這個超出預料的未知因素。
“沒有。”秋鹿依舊慢半拍的回答著,不緊不慢甚至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的語氣聽著卻莫名有些氣人。
秋鹿朝他伸出手:“我的東西,還給我?”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意思。出人意料的很強勢,明明看起來這麼可愛。太宰不滿的鼓著臉:“明明知道我的名字,卻說不認識我,好過分。”
他說著撒嬌般的話,眼睛卻依舊如一汪死水,深不見底,沒有一絲波瀾。
秋鹿現在心情不怎麼好,不想配合他的表演,也不想和他相互試探。
太宰治果然就是個麻煩,不管是哪個都一樣。算了,她自己去拿好了。
太宰看著對方極為嫌棄的嘖了一聲,然後低頭把玩著自己的頭髮,不再做出半點回應,很明顯,對方是和他槓上了。
“你為什麼會認識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才對吧?”
“還是說,我碰巧和小小姐認識的哪位故人很相似?”
即使是對方自顧自的為她找了個理由,秋鹿也不打算走他給的臺階。不要靠近麻煩,會變得不幸的:)
而被無視的太宰心情就沒那麼好了。
真是個難搞的小鬼。在幾次開口都被對方無視後,太宰這樣想著。
“小小姐這個態度還真是冷漠,會讓我很為難呢。”他可不在意拷問的物件是不是小孩。
秋鹿終於給了他一點回應,抬頭看著他,棒讀道:“哦,抱歉哦。”
“感到抱歉的話,不知道小小姐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太宰依舊心態好得很,絲毫沒有被挑釁到。
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她身前,低下身子湊近:“這應該是個可以被滿足的請求吧?”
不懷好意。
秋鹿又看了他一眼,但他還不算是個討厭的人。
“……啊,你可以叫我秋鹿。”名字也姑且算是吧。
“那小秋鹿可以叫我太宰。”
太宰聽著她的表述方式,所以說“秋鹿”並不是她真正的名字,是代號?他想到之前她的檢查報告,有了些推測。
她很大可能是某個組織的實驗體或專門培養的成員,至少曾經是,估計還挺重要的,也許是像中也一樣的存在?
身上沒有明顯訓練過的痕跡,不過身體強度不小,看不出有沒有慣用武器,非戰鬥人員?這種見慣生死的氣質不像是沒見過血的,他更偏向於她有特殊能力。
秋鹿沒有再搭理他了,似乎是又在發呆。
太宰站直身體,俯視著她,若有所思。這麼有趣又嘴硬的小小姐,乾脆帶到拷問室去好了,他總能問出些什麼。
但她不回應了,獨角戲挺沒有意思的,他斂起了笑容,一邊觀察著她,一邊思考著。
對自己的處境毫不擔心,不是過於無知,就是有足夠的底氣。看她的表現,應該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嗯?等等……太宰頓了一下,她是不是下意識的在躲他?
“你很放心?這裡可是Port Mafia總部。”太宰狀若無意的開口問道,右手搭上床沿,落在她手邊相隔不過毫米的位置。
“嗯……還好。”秋鹿有問答問,有幾分真實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僅僅只是認識“太宰治”,而是對他這個人很瞭解啊。太宰一眼掃過她紋絲不動的手,反而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睡了太久,腦子還沒完全清醒吧,欲蓋彌彰的樣子真是有趣啊。
秋鹿忽視著來自身邊的視線,繼續散發著查克拉探查著這個世界的情況。
雖然之前有去過差不多的世界,但即使是平行世界之間,也會存在著微妙的差別,探查情況是很有必要的。
兩人各有所思,誰也沒有先輕舉妄動,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對於秋鹿有些陰陽怪氣的態度,以及她時不時的不配合,太宰也不著急,悠閒的繼續打量著她,在心裡暗自揣摩著。
秋鹿的手指突然動了動,手裡憑空出現了讓太宰十分眼熟的東西,而她一點避開他的意思也沒有。
太宰放在口袋裡的手握了一下手心的控制器,不過並沒有按下去。她手裡拿著的,是本該放在他辦公室內的那些東西吧,真是出人意料。
她拿著卷軸和起爆符的手往身後一放,再拿回前面時,東西就不見了蹤影,那些零碎的小物件她倒沒有拿回來,只拿回了她的鈴鐺髮飾和瓶子。
秋鹿就著紅繩束起了頭髮,金色的小鈴鐺隨著她纏繞髮尾的動作響了一聲。
“真是不容小覷呢,秋鹿。”太宰感慨了一句,似乎沒怎麼在意,轉而問道:“瓶子裡是什麼?”
秋鹿解開了容器的封印,檢查裡面東西是否還完好,聽到問話,頭也沒抬:“眼睛。”
太宰:“?”
是他理解的那種眼睛?她為什麼要隨身攜帶這麼奇怪的東西,收集癖?還是有什麼特殊意義?
“這個愛好真是別緻,小秋鹿喜歡收集怎樣的眼睛?鈷藍色喜歡嗎?”太宰神色自如的開展了奇怪的話題,彷彿只要她一點頭,他就會為她獻上一樣。
秋鹿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經沒有話題到口不擇言了嗎?她覺得自己很好說話啊。
“我說,這個劑量的慢性迷藥是放不倒我的。”所以說想等藥性發作,這是不可能的。
太宰輕笑一聲,像是有些無奈的說:“是嗎?”
看來進來前在房間釋放的迷藥被發現了,很敏銳啊。不過,這幾天每天都有給她注射使肌肉無力的藥,她現在應該沒有力氣才對。
但是看情況,估計也沒有什麼作用。他當機立斷,按下了口袋裡的訊號傳送器開關,房間裡安靜了片刻,然而卻什麼也沒發生。
“哦呦,驚喜?”秋鹿對著太宰輕輕笑了一聲,音調甜膩膩的,像是真的在給他驚喜一樣。
“真是,不得了的驚喜。”
太宰可不會坐以待斃,抓著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反制在背後,然後將她按倒在床上,直到槍口抵著她的後腦勺,整個過程竟然順利的不可思議。
她不反抗嗎?沒等太宰深思,一陣恍惚過後,他再回過神來,形勢就已經逆轉了。
秋鹿用巧勁壓著他,雙手分別按住他的兩隻手的手腕,一時間他竟然掙脫不開。
開什麼玩笑,她身上那些重傷都是假的嗎?太宰試著掙扎,不出意外,並沒有什麼用。
他暫時放棄抵抗了,一言不發的盯著身上這個逆轉形勢的人。
“我覺得你的眼睛我就很喜歡呢,你要送給我嗎?吶,太宰。”秋鹿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露在外面的左眼,看著不像在說假話。
聽到這話,太宰居然認真思考了起來:“……嗯,可以啊,要是你喜歡的話,拿走也沒有問題。”
“能夠一直注視著美麗的小小姐,也算它物盡其用。”
“哇。”這種人真是可怕呢,秋鹿感嘆一聲,按著他的力氣稍微放鬆了點。
太宰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殺意,但他覺得自己應該再掙扎一下,剛試探性把手抬起來,又馬上被按住了,結果他依舊是被壓制得死死的。
他是當她不存在嗎?秋鹿看著太宰。
太宰微妙的領悟到了這個意思。所以,怎麼說呢,還真是幼稚啊。
“啊,秋鹿還真是熱情呢。”太宰突然開口。
兩人本來正常的姿勢被他這樣一提突然就不對勁了起來,但這心理戰術似乎對秋鹿作用不大,她該按住的手腕依舊是按住的,該壓的人依舊是被壓著。
“一馬平川。”他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哎呀,果然還是個小小姐啊。”
太宰絲毫沒有被壓制著的覺悟,房間裡迴盪著他壓抑不住的嘲笑聲,試圖噁心秋鹿一把的太宰顯然沒有注意到秋鹿臉上越來越沒有感情的微笑。
他是不是沒搞清現在的局面?她不開心了呢,她要鬧了哦。
房間內的笑聲戛然而止,一切又恢復了之前安靜的樣子。
而房間門外的十幾個人拿著武器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破門而入。雖然太宰大人說過,出現異常格殺勿論,但現在算異常情況嗎?可他們也沒有收到訊號。
沒讓他們糾結多久,一兩分鐘後,房門被開啟了,門外眾人瞬間戒備起來。
太宰先走了出來,除了頭髮有些凌亂,看起來與往常沒有什麼不一樣。秋鹿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死死拽住他的外套衣袖,站在他的身側偏後的位置。她微微低著頭,看著不遠處的地面,對於門外戒備著的十幾個人眼神都沒多分一個。
太宰稍微擺了一下手,示意他們解散,然後領著秋鹿往樓下走去。
離開了病房,太宰在樓梯口停頓了一下,好像忘了點什麼不重要的事,他想了想,依舊沒有想起。
算了,反正不重要。太宰放棄了繼續回想。
下了樓之後,活動的人一下多了起來,沒有樓上那麼沉悶。雖然是在人多的地方,太宰也並沒有正常多少。
抱著不管怎麼樣都要掰回一局的心態,他開口:“首領聽說中也撿回來的是個幼女,期待了很久呢。”
“誒?喜歡小孩子啊,和老師一樣呢。”秋鹿想了想,說:“說起來,大家基本都是在小時候被老師帶回去的。”
大家?老師?是在類似於孤兒院的地方長大的嗎?
“這個喜歡,可能和你想象的喜歡不一樣。”太宰別有深意的說道。
“也是呢,畢竟老師喜歡的,只是佔有年輕有活力的軀體。”她停頓了一下,稍稍皺著眉,覺得自己的說法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啊,這樣聽起來像是糟糕又惡劣的人渣呢。”
“嗯,雖然也沒有多大區別就是了。”她繼續說著,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吐槽老師哪裡不對。
這個喜歡好像和他想象的喜歡不太一樣,太宰沉默了一下,有種被比下去的微妙感覺。
輸了啊,森先生居然輸了啊。
他看似不經意的理了理被秋鹿rua得凌亂的頭髮。出人意料的好勝心強呢,不過到目前為止,除了有點難搞之外,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有威脅的跡象,甚至可以說是有問必答,好說話得離譜。
太宰在心裡感嘆著,中也真是撿了個不得了的人回來。
想到這個名字,他突然就想起自己忘了什麼。
啊,他想起來了,他好像把中也叫回來了,本來打算讓中也來搞定這個危險的小小姐的。
現在看來,果然是忘掉了不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