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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老爺子大罵霍廣榮,“不要臉,狼子野心,忘恩負義的宵小之輩,一頭徹頭徹尾的白眼狼……他霍家的族譜,他們馮家嫌膈應的荒,愛怎麼就怎麼……”
馮家早就看透了霍廣榮並非良人,並不願與其多有牽扯,沒得丟份。
但霍廣榮卻得寸盡尺,竟是大言不慚地說,想要將幾個私生子放在當家主母小小姐的名下,當作嫡子來充數。
馮家震怒。
馮老爺子聞之,當時摔了東西。
隔著電話,老爺子氣息狠辣陰翳到殘忍一字一句從齒縫裡咬出,“霍廣榮你聽好了,只要馮家還在一天,若是我女兒名下多出除了我外孫景琛以外的,什麼貓貓狗狗的野東西……那景琛從此以後不再姓霍,馮家從未有出嫁霍家的女兒。只有我女兒馮芊芊招贅婿,夫妻二人雙亡,獨留一馮家血脈,改霍景琛為馮景琛,唯我馮家嫡子孫。”
馮老爺子一語,立時掐住了女婿霍廣榮的咽喉。
馮家清楚,霍廣榮此人不僅道貌岸然卑鄙小人,還骨子裡遺留著很重的前朝封建毒瘤思想。霍廣榮身以為前朝王公之後為榮,骨子裡保留著封建的大家長思維,重嫡庶一說。
馮家不肯,霍廣榮只能作罷。
因此,霍家的幾個私生子,從老大霍誠業,以誠字輩一直排到老五霍誠信,在族譜上都規規矩矩地寫下了妾氏所生。
多可笑,怕是霍廣榮的幾個孩子,心裡也並不痛快以這種身份出現在族譜上。自己的親生母親被寫上了妾的身份,新國成立多少年了,還妾?
霍家因為霍廣榮骨子裡的迂腐,令人可笑的緊。
趙起眯了眯眼,看著車子停在若大的霍宅門口,滿眼的鄙夷,“不知老宅裡的人,又做了什麼噁心事,招了六爺來!”
“六爺,老宅到了!”
趙起先下車子,小跑去開車門,並仔細詢問一聲,“六爺可是要去見老爺子?”
他得先有個提防,每次六爺去見霍老爺子,次次出來時,身上多多少少都會帶點傷。
霍老爺子現在就像是一個昏聵的老昏君,見不得比他康健,手裡又握著公司大權的親兒子好。
霍景琛淡搖首,提步往老宅內的小西樓而去,“去老大那邊。”
趙起心下了然,“看來是霍家老大霍誠信一家子,不定出什麼么蛾子。”
霍景琛來到小西樓樓前,恰好看到樹陰下的霍啟修和這些日子以來像個免費保姆一樣伺候照顧霍啟修的尤玉靜。
“小叔?”
“這麼晚,小叔怎麼來了?”
霍家的宅院,即便是晚上,院子裡的燈光也很是明亮。
霍啟修正一臉難看地跟尤玉靜說著什麼,就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一步步踏近過來。
霍啟修抬眼,便有些詫異地看向來人。
尤玉靜呆在一旁,看見是霍家現在真正的掌權者霍六爺。
像她這般的小人物,最是會看人臉色的。
明明霍家真正有尊大佛在,她若是想要攀上霍家的人,自是往大佛身前靠。
但尤玉靜就像是那成精的小妖精,小妖精在勾人時,也分得清什麼人能勾,什麼人不能勾。
像霍家的六爺,給她一百個膽兒,她也不敢向眼前這尊玉面佛子伸爪子。連爪尖兒,她都沒膽子探!
所以,面對六爺時,她一向很好地把自己當個隱型人,不到佛爺問自己話的時候,她寧願裝死,也不敢往眼前的佛爺面前現眼。沒得死得比誰都快。
霍景琛玉面冷峻,一雙黑漆的眸子泌著冷潭的寒意,盯向眼前這不成器的大侄子。
他微動了動手掌,往前忽地逼近一步,“今兒你去哪了?”
霍啟修被冷臉的六叔嚇一跳。
他眼皮子都顫跳一下,張了張嘴疼得嘶了聲,“小叔,我……今天是出去了,有什麼事嗎?”
霍啟修嘴疼的舌頭髮麻,忍不住低聲低咒了一句,“該死的死丫頭,咬那麼狠。”
霍景琛耳力一向很好,自然也就聽清了眼前大侄子含混不清的話,眉眼裡多了一絲冷厲,“你嘴怎麼了?”
“我嘴,我嘴還不是顧茵茵那個死丫頭給……”
“哎,你推我做什麼?”
霍啟修剛要罵出口的回答,卻被突然從身後撞了他一下的尤玉靜給打斷,扭頭就狠瞪了一眼尤玉靜。
尤玉靜頂著對面六爺的冷視,低垂著頭,小聲道歉,“對不起啟修哥,我有些頭暈,怕是有些吹涼風凍到了。啟修哥,你和六爺說話,我要不要先回去了?”
尤玉靜心裡罵一句“蠢貨”。
她雖然不清楚六爺大晚上突然來老宅這邊,不去見霍家老爺子卻直奔小西樓來?但看六爺一見到霍啟修臉色冷沉,她就猜到,六爺今晚來者不善!
她猜,今晚霍啟修怕是要倒大黴了。
而她一向惜命的緊,不想被霍啟修牽累,所以找了個理由,想要趕緊退場。
更何況,六爺問霍啟修的嘴怎麼了?霍啟修竟然敢實話實說。
直若是說了實情,怕是依著霍家家風的嚴謹,以及傳聞裡霍家六爺最是位講規矩的和善人。
和善人先不說,人佛爺要和善,也得是你在佛爺面前講規矩懂分寸。
佛爺發怒,那將是神佛之怒,她尤玉靜雖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傻子。
她想退場,但佛爺卻此時出了聲。
“你先留下,一會照顧啟修。”
六爺突然出聲吩咐。
尤玉靜頗有受寵若驚的緊張,忙點頭應道,“是,六爺。”
她懂分寸,不敢隨著霍啟修亂喊人,沒得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瞧,像她這種打小生活在爛泥裡的人,最是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地位,面對眼前的佛爺,她只有聽吩咐的份。
“說說你的嘴怎麼了?”
霍景琛盯著大侄子那明顯異常,似是受了傷的嘴,眸底冷意隱現。
他手掌不自覺伸開。
霍啟修心裡覺得眼前的六叔是自己人,說話並未有顧忌,“是顧茵茵那死丫頭給我咬的,那死丫頭下嘴太狠了,差點咬斷我的舌頭……”
“你說什麼?”
“叔,小叔,怎麼了……”
霍啟修的脖領子突然被有力的男人手掌給一把攥起,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驚覺一聲,“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