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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頌湘指尖一顫,慌亂道:“沒、沒有吧。”
聞欽靜靜地瞧著她,神情很無辜,“我的意思是,你摸得太下面了,要沾溼褲子了,還是說,你要我繼續脫下來一些?”
她連忙擺手,往上重新揉動,“不用,不用……”
聞欽垂下眼瞼,看著她白嫩的手掌在他腹上按揉,她的手很軟,好似柔弱無骨,力氣也小,時不時重新沾溼艾草團,又移到他胸口上揉弄。
胸口那團焦躁好像被她一點點平息,撩動起不同尋常的幽黯。
“你今天去吃飯,姬煬也在?”他不經意聊起這個話題。
阮頌湘嗯了聲:“他是男主角,當然得去了。”
聞欽盯著她的臉,語氣不明:“姬煬他們家也是開演藝公司的。”
她哦了聲:“好像聽別人說起過。”
聞欽重新道:“他們家的公司年年壓在聞遠集團下面,所以一直不喜歡我們。”
“還有這回事呢。”阮頌湘將艾草團扔進水裡,用乾毛巾擦拭他的腰腹。
他倒吸了口涼氣,緩了緩,似乎是閒聊的口吻:“他可能以為你和我之間有關係,所以,才會刻意接近你。”
“啊?”
阮頌湘愣了下,“還有這種事啊?”
聞欽和姬煬之間生意上的事情,居然還能扯到她身上。
“我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聞欽移開眼,淡淡道:“姬煬這個人心思卑鄙,手段很不光明磊落,你還是少跟他接觸。”
阮頌湘點頭,又覺得不對,“我沒跟他接觸啊。”
“剛剛不還……”聞欽下意識接話,又停了下來,“我看你平常和他挺喜歡打情罵俏。”
“打情罵俏?”
阮頌湘失笑:“哥哥,就照我跟姬煬這關係是打情罵俏,那我跟你豈不是情意綿綿了?”
聞欽愣了下,一動不動盯著她,在對方看不到的黑暗角落中,耳廓邊紅得徹底。
“你遣詞造句,很大膽。”
他避開眼,唇角卻不自覺上牽,分明在酒吧裡時還是怒不可遏,小姑娘一句話就讓他的心情愉悅舒暢。
阮頌湘自己也被自己的說法給嚇了一跳,又道:“哥哥,那個你穿衣服吧,今天就不要洗澡了。”
剛端起盆往外走,袖子就被拽住。
“你去哪?”
聞欽眼巴巴地盯著她。
她懵了下,“哥哥,你該休息了,我也去睡覺了。”
聞欽聽到她的說法後,輕輕哦了聲,好像心裡極其失落,拽住她的衣袖一點點鬆開,像是一隻被主人遺落在冰天雪地大街上的小狗,可憐兮兮。
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畢竟她之前喝醉酒,聞欽照顧了她一夜,於是又道:“要不…我睡沙發上,這樣離你的房間近一些,你要是半夜不舒服,我還可以進來看看。”
“沙發睡著不舒服,等會兒你著涼了,還是算了吧。”聞欽的眉宇低垂,神情黯然,餘光小心地瞥了瞥她,又快速收回來,裝作無事。
他都這樣說了,阮頌湘就算是鐵石心腸都狠不下心丟下他一個人在房間了。
“要不…我睡你房間?”
他眸底微動,“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阮頌湘連忙解釋:“你生著病,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我把被子搬過來,打地鋪就可以了。”
聞欽先是沒說話,等到她將被褥全搬進來時,咳了幾聲,引起她的注意力。
“睡地上容易著涼,萬一我還沒好,你就病倒了,那誰來照顧我。”
聞欽這樣一說,阮頌湘又猶豫不定了,“那…怎麼辦?我總不能和你一起睡吧。”
“發燒不會傳染。”
聞欽說這話的時候似是無意,看她一臉為難,“算了,你要是嫌棄我,還是回房間吧,我一個人沒事的,要是晚上渴了,難受了,我可以自己起來…咳咳……”
阮頌湘一聽這話哪還能走,將被褥放在他的身邊。
算了。
又不是沒跟他一起睡過。
“不嫌棄你,我睡你邊上就好,反正蓋兩床被子。”阮頌湘小心地爬到了他身邊。
聞欽轉過頭,一隻手就伸到了他額間。
“好像退了些燒,沒那麼燙了。”說著,她坐起來將他的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不露出一絲縫隙讓冷氣有可趁之機。
“這樣捂著一晚上,出一身汗,明早就好了。”
聞欽唇角勾了勾,吐言:“可是熱。”
“忍一忍。”小姑娘似乎是安慰他,手掌隔著棉被在他胸口上拍了拍,“睡吧,等明天就好了。”
她很快躺了下去,本來也疲倦了一整天,沒多久就進入了深度睡眠。
聞欽轉了個身,枕著頭,側臥著瞧她。
阮頌湘睡容很乖巧,呼吸也很輕,好看的眉眼隱隱流露出恬靜和溫柔,令人莫名心安。
他將手伸出被子,輕輕觸了下她的唇角。
她渾然不知,只是稍微抿了抿唇,身軀朝他那邊挪動了些。
聞欽看著她,莫名也覺得一陣睏意襲來,正閉上眼,一道嬌軟的身軀忽然鑽進了他的被子裡。
毫不講客氣,摟住了他的腰。
“……”
他呼吸一滯,“清清?”
小姑娘沒動作,依稀還在睡眠狀態中,臉頰靠在他的胸膛上,儼然將他當成了人肉抱枕。
“阮頌湘。”
小姑娘還是沒有動作。
“你要是這樣,我也不客氣了。”他垂下眼,視線沉沉地看著她,黯色流動,晦澀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