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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一隻豹廝鬥,能活下來,即為透過......”
校場上每個孩子的腦袋裡都在反覆迴響季笑禮的這句話。
這簡直是不可接受的,甚至是絕望的。
對於一個七八歲年紀的孩童來說,在毫無戰鬥經驗和內外功根基的前提下,就要被迫去面對一隻成年的豹子,這無異於送死。
更離譜的是,三日之後這件事就要發生。
那還要這三日干什麼?
這和死亡倒數有什麼區別?
......
“這些天讓你們擺弄兵器,就是為了讓大家熟悉熟悉,在第一試中,每個人都可以挑一樣兵器進場,記住,這是龍首對你們的寬容,要我說,是不可能讓你們帶兵刃入場的,那樣才是真正的天甲門生!”季笑禮又標誌性的笑了笑,“對了,還有一點忘了說,那些和你們對敵的豹子,已經餓了四五天了,哈哈哈哈!”季笑禮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彷彿這就是全天下最好笑的事了。
但這事一點都不好笑!
“這就是讓我們去送死!”
“我要回家!現在就走!”
“這事我爹孃一定不知,不然怎麼會把我送到這來送死?”
校場上的孩子們絕望了,有的已經嗚嗚地哭了出來。
“這些事,你們的家裡人早就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在鑾堃世家有立足之地,是因為他們在你們這個歲數時,包括我,也是這麼熬過來的!”季笑禮道。
“還請季師傅,在這三日內多多傳授秘技絕招給我們,我們能活下來,您臉上也有光彩不是?”一個孩子道。
“區區三日,我能教什麼?你又能學會什麼?簡直痴心妄想!想跟我學本事的,就要在第一試中活下來,只有透過試煉的人,才配做我季笑禮的門生!”
季笑禮沒有了笑容,他轉過身,慢慢向玄武廳走去,邊走邊道:“鑾堃世家不養無能鼠輩,如果這就嚇破膽,不如早點自盡吧!現在統統都給我回到到校場裡去,快快挑選趁手兵刃,三日後,自己組好隊伍,等我點將!”
“原來,此刻我還算不得真正入了天字甲門!”顏破看著季笑禮遠去的背影,對卓朗說。
“你怕不怕?”卓朗問道。
“怕得要死!”顏破聳了聳肩膀。
兩個人說完,相視一笑,轉身往校場走去。
“咱們兩個結一隊,如何?”卓朗邊走邊說。
“我也正有此意!”顏破道。
“算上我!算上我!”賴狗仔聽到卓朗要組隊,趕緊跑過來。
“我也來!”
“還有我!”
一時間四五個孩子都跑了過來。
卓朗左右看了看,默默搖頭走開。
為了三日後的第一試,更是為了能活下來,孩子們紛紛開始自由結隊,這時天字甲門的優勢便顯現出來:能入得此門來的孩童,其家世在鑾堃世家裡必然已是非富則貴,而這樣家世的孩子,從小在家中,往往也都稍稍修習了一些內外功的根基,所以這樣的孩子,在面對困境時,天然的就比那些家世平常、毫無根基的更有活下來的希望。
天字甲門共六十四人,要結成八隊。平日裡關係好的人,早早就已經開始成隊。
晚上,吃過晚飯,大家都回到各自居室房中,這時,翟興突然站在床鋪上,喊了起來:“誰要跟我結隊?快快站過來,來晚了隊伍滿了,可別後悔!告訴你們,隔壁屋的大駱駝和高脖樹,已經同意來和我結隊,現在還差五個人,誰來?”
翟興口中說的大駱駝和高脖樹兩人,是天字甲門六十四個孩子裡年紀最大的,他們一個九歲,身材強壯、一個八歲,個子頎高,這兩人在孩子堆裡格外突出。與他倆組隊,必然活下來的機會可以提高不少,所以翟興這麼一吆喝,瞬間屋裡叫嚷聲不停,都向翟興站了過去。
卓朗和顏破笑了笑,也不說話,倒頭便睡。
第二日在校場上,大部分的隊伍都已結隊完成。
卓朗擺弄著長劍,和顏破正在說笑。
突然,兩個人站在卓朗面前,衝他抱了抱拳,又笑了笑。正是昨晚翟興口中的大駱駝和高脖樹兩人。
“卓朗,我二人想請你入隊,我們結在一起,定可以順利透過第一試!”說話的正是綽號“高脖樹”的高藍星。
“是呀,我們一定可以活下來!”“大駱駝”費孝言也說道。
原來此二人見昨日卓朗出手救顏破,身手迅捷無比,便想將卓朗招入隊伍,以增加自己存活的機會,這才主動過來邀請卓朗入隊。
“要我加入?不過我已經答應顏破一起組隊,我們要來便一起來。”卓朗說道。
“我們的隊伍已經七個人了,只差一人,所以,只有你一個人的位置。”
卓朗笑了笑,轉頭對顏破說:“你看,我還挺有名氣!”
顏破也放下手中的兵刃,拍了拍手道:“恭喜卓公子,加入天字甲門第一梯隊!”
高藍星和費孝言互相對望了一眼,笑道:“如此說來,你同意了?”
“抱歉,我剛剛說了,要去的話,我們兩個要一起去,所以......”卓朗道。
“只有一個位置,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晚飯時分,我再來問你不遲!”高藍星衝卓朗一抱拳,帶費孝言一起走開了。
顏破道:“你過去那隊不好嘛?難道你嫌命長?”
卓朗耍了幾下長劍,道:“你難道看不出來,那一隊只是找人去墊背送死!”
“咱們兩個又找誰去組隊?”顏破道。
“又何必費心此事?兩日後自會有人與你我編隊!”卓朗笑道。
顏破見卓朗胸有成竹的樣子,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再過問。
兩日後,季笑禮將天字甲門六十四門生帶到摘流院的試煉谷,這是大家第一次來到這裡,顯然都被這裡的“大”震撼到了。
這裡其實是玉綿山後山的一處山谷,被鑾堃世家用圍牆整個圍了起來,專門用來給摘流院做門生試煉而用。
這裡的地形和山谷走勢時而平緩時而險峻,可以應對任何想要的試煉方式。
今日的第一試,並沒有安排複雜的地形,用的僅僅是這試煉谷的大片野草開闊地。
季笑禮將天字甲門帶到這裡時,天字乙門的一百二十八個門生早已等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