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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藍隨後又掏出自己的花子玩偶,小聲道:“它也沒照過……”
只見那個日本娃娃的臉上,被江藍纏了一層層的紗布。
活生生從鬼娃花子變成了木乃伊。
江藍感覺到大家都在看他,低頭避開眾人目光,小聲解釋道:“我怕這個娃娃,總覺得她在看我……”
玩家:“……”
所以你就把她腦袋給纏上了?
“鏡子我也不敢照,總感覺裡面有人……”
“那你昨晚睡哪兒了?”張王好奇的問。
畢竟鏡子直接對著床,如果沒照鏡子,那肯定是沒上床啊。
江藍小聲道:“睡……睡地上,櫃子和門之間的夾縫裡,感覺那裡比較安全……”
玩家聽完全都陷入了沉默。
因為社恐,所以把娃娃的腦袋纏上。
因為社恐,所以不敢照鏡子。
因為社恐,所以在所有人都觸發了死亡條件時,安然無恙。
副本!他們要舉報,這裡有人用社恐卡bug。
傅言也略微詫異的打量著江藍。
片刻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酸溜溜的問:“你的運氣值不會是一百吧?”
江藍愣了一下,隨後猛地搖頭。
傅言剛想說‘那就好’。
就聽江藍壓低音量,蹭到他耳邊小聲道:“。”
傅言:“……”
我@#¥%&*#¥%系統你@#$%&¥你個大傻@#¥%!!!
錢三金回到臥室後,也冷靜了下來。
他雖然嘴上說著砸鏡子,但真讓他砸,他也是不敢的。
反正別人進不了他的房間,明天他就說砸掉了,什麼事也沒發生,下去打傅言的臉,讓那傢伙到處賣弄。
入夜所有玩家都睡了。
臨睡前,他們想起晚餐時,江藍說過的話。
‘睡地上,櫃子和門之間的夾縫裡,感覺那裡比較安全……’
玩家看了看那個漆黑又狹窄的地方……
好像確實比較有安全感。
那一晚除了傅言和錢三金外,其餘玩家都不約而同的打起了地鋪。
夜晚,一聲淒厲的慘叫貫穿錢三金的耳膜。
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嚇得他驟然從睡夢中驚醒。
他睜開眼,卻沒有立刻起床。
因為他看見,他的玩偶正坐在梳妝檯上照鏡子。
它看起來很開心,眼珠子滴流滴流轉個不停,嘴巴一張一合的,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深更半夜,一隻玩偶坐在鏡子前照鏡子,這場面看得錢三金頭皮發麻。
但能堅持到中級本的,都是老玩家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慢慢抽出壓在身子底下的刀。
鏡子前的玩偶似是發現他醒了,緩緩把頭轉過來。
玩偶的脖子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就像一個生了鏽的軸。
它的頭轉了180度,正對著床上的錢三金,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嘴巴緩緩張開。
木質的玩偶嘴裡居然沒有舌頭。
錢三金見狀也不裝了,當即暴起,拿著砍刀就朝玩偶砍去。
尖刀沒有砍到玩偶,反而扎進了鏡子。
鏡子四分五裂。
而鏡子裡的他,居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
鏡中人的眼睛陰惻惻的盯著他,臉也開始扭曲變形,五官一個個脫落,整張臉只剩一張慘叫的血盆大口。
錢三金當即想逃,卻被鏡中人一把掐住脖子。
緊接著,一個木質的玩偶,緩緩出現在他眼前。
玩偶捏著他的嘴巴,把手緩緩伸進他的嘴裡。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房間內響起。
原來那熟悉又陌生的叫聲,竟然是他自己。
翌日,大家發現錢三金的屍體。
他死在了鏡子前,臉上插滿了碎鏡片,雙目圓睜,嘴巴大張,但裡面卻沒有舌頭。
玩家們下意識朝玩偶看去。
只見木質的玩偶,此刻也張著大嘴,喉嚨裡插著一根鮮血淋漓的舌頭。
看向眾人的眼睛裡滿是得意。
副本里又死了一個人,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傅言吃完早飯,帶著老吳和江藍去了城堡外面。
他們在城堡外的樹林裡逛了一大圈。
“老吳,你覺得這個樹林跟你來時比,有沒有什麼變化?”
老吳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當時來的時候這裡都是霧,我也沒怎麼細看。”
老吳說完,抬頭看向城堡的方向,強烈的日光讓他不由得眯起眼。
日光?
老吳看了看樹林,又看了看城堡。
“我想到了!日光,對,是日光!”老吳興奮道:“我記得來城堡時,我是一直朝前走的,日光照在我的背後,但現在這日頭居然照在了咱們身前!”
“明明時間差不多,都是在上午,太陽的位置怎麼可能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傅言也在思考,他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太陽。
為什麼同一片林子,不同人看到的東西,行走的路程,會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老吳見傅言半晌沒說話,小聲道:“老傅,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走,我們回城堡。”
傅言帶著兩人直奔城堡的鏡子長廊。
他的眸光掠過每一塊鏡子,然後徑直走向地下室的入口。
老吳推著江藍穿過長廊。
他總覺這裡有些奇怪,但又說不清哪裡怪。
直到傅言站到地下室的入口前。
老吳:“老傅,你該不會是想下去吧?”
傅言:“敢嗎?”
老吳:“嘿,這有什麼不敢的,但我們沒鑰匙啊?”
下一秒,就見傅言一腳踹開了上鎖的木門。
老吳:“……”
老吳:“還得是你。”
傅言拿起木門右邊掛著的油燈。
就在傅言拿起油燈的瞬間,老吳突然想到哪裡不對了。
“咱們來前,這燈不是掛在左邊的嗎?還有這門,我記得也是往左邊開的,怎麼現在都反過來了呢?”
傅言點頭,目光看向走廊裡的鏡子,“不止,就連走廊裡鏡子的位置也都反過來了,就像鏡面翻轉了一樣。”
老吳沉默半晌,不可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在鏡子裡?”
傅言:“是,但又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