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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得見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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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之中】

“你妹妹失蹤多日,你這個做哥哥的一點也不擔心,你算什麼哥哥?”詮皇惱怒地責問道。

靈燁不溫不火地喝著茶,一邊用纖長的手指撓撓耳朵,像是沒聽到一般。

詮皇奪過茶杯砸到地上,打了靈燁一巴掌,說道:“你現在是要做不孝不悌之輩嗎!靈燁,是不是為父一直以來太過縱容了你,才會慣得你如今這副模樣!”

“縱容?父君說話真是冠冕堂皇。”靈燁頭也不抬一下,只是給自已重新倒了杯茶。

“你......你說什麼?”詮皇難以置信地看著靈燁。

靈燁緩緩抬起頭,一雙深邃腥紅的眼眸對上詮皇威嚴的眼神,譏諷一般勾起嘴角說道:“我的住所離父君最近,父君多年來可來過幾趟?我幼年喪母,父親可寬慰過?可有著意過我的長成?武藝和靈力皆是旁人教我,父君若是稱如此這般為縱容的話,我無話可說。”

詮皇十分震驚,他沒想到靈燁雖然不務正業,沒有一點青丘殿下的樣子,可向來是伶牙俐齒地討好著自已和箜林,如今聽來,分明是滿滿的怨氣,可他說的話,自已卻沒有一句可以反駁,只能瞪了他好一會兒,欲言又止,快速離開了靈燁的住所。

從正廳中一個錦盒裡鑽出來一陣光霧,化作個高大強壯男人的模樣,眉頭緊鎖地問道:“殿下,何苦早早捅破這層紙?”

靈燁抿嘴,說道:“只要等他按捺不住帶兵前去魔族興師問罪,淨氣杖被我一朝奪去,樹黎號召狸貓一族隨我一同攻佔五荒,還有他詮皇什麼事?”

“可是殿下,你真的不擔心靈雪殿下嗎?你們也是自小......”

“既有那些神君和他的庇佑,又有何擔心?”靈燁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著。

“可若是加上天兵相助,即便殿下你攻佔了五荒,也很快便要還回去......”那男子有些惶恐地盯著靈燁說道。

靈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狌元,你何時變得這麼婆婆媽媽?那些神君可是要應對不知何時就會到來的神魔大戰,怎會因小失大為了青丘的事折損戰將?”

狌元撓了撓頭,露出懵懂無知的表情,與他龐大的身軀格格不入。

“過來。”靈燁的眼中有些寵溺,像在看自已的孩子一般。

狌元聽話地坐到他面前,茫然地問道:“怎麼了殿下?”

“自我幼時無意間救了你,你便一直跟在我身邊,當初擔心你回到族中會再次有性命之憂,如今你也長大了,你可想家?”靈燁問道。

狌元惶恐地搖搖頭,說道:“殿下,我不想走,狌狌一族早已被巫祝統領,我孤立無援,回去也只是送死罷了。”

“若是為了我,你可願回去?我會助你奪得狌狌首領之位,如何?”靈燁將手放在狌元肩頭問道。

狌元怔了半晌,眼眶有些紅了。狌狌一族成長極其緩慢,哪怕狌元此時已有八百多歲,也不過還是少年心智,對於幼時痛失親人和家園,他的記憶依然深刻。

“殿下......我想留在你身邊......”心智尚簡單的他不想離開這個唯一對他好的人,去到那個龍潭虎穴。

“待你成了首領,替我打理好狌狌一族,到那時你依然可以再回到我身邊來。”

狌元十分不捨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能幫上殿下,狌元甘願回去。”

“甚好。”

【魔界之中】

“自甘墮落!”璃瑛看著面前膚若凝脂,唇紅齒白,身著暗紫色長袍的女子,嗤之以鼻道。

那女子不屑地笑著說道:“若我是自甘墮落,那前輩您,又是如何呢?”

璃瑛皺著眉打量著她,說道:“你也配跟我比?”

“有何區別?”

“我是甘願追隨焚奇君上來到魔族,你?不過是神族的喪家犬,不受待見的狐族小殿下,不得已投靠襲遠罷了。”

靈雪額間的印記變黑,臉上多添了些她的年紀不該有的深沉和魅惑,身體四周皆是黑紫色的霧氣。她向前邁了兩步,歪著頭,眯著眼,說道:“前輩此話差矣,我雖不甘願,卻正是堅守正道。您雖是甘願,卻真真是走火入魔啊。”靈雪笑了幾聲,繼續說道:“只要有朝一日,我能殺了那個女人,再把青丘攻下,到時才是真正的快活,哈哈哈哈哈哈哈......”

璃瑛搖了搖頭,說了句:“沒救了。”便離開了大殿。

璃瑛離開後,靈雪的臉上劃過兩行淚,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這一切都是你們帶給我的,我什麼都沒有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崑崙山下】

“這崑崙山是神族祥瑞之地,也曾是君上誕生之地,便在這裡建下魔宮,不知那些神族會作何感想呢,哈哈哈哈......”襲遠自說自話著。

“稟報大人,山洞已鑿開。”一個侍衛稟報道。

“好!這鬼車族的第五首果真能啄玄鐵,這崑崙山的玄鐵之身不足為懼。抓緊時間,再去捉些落單的鬼車來!”

“是!”

【天源境內】

我緩緩睜開眼睛,身上已全無疼痛感,我竟然騰空立在一片汪洋之上,除了一望無際的海,什麼也看不見。難道,這又是夢?

看著洶湧澎湃的浪濤,我深深感到自已的渺茫,從而有些畏懼。

“此刻,你感受到了什麼?”憑空響起一句話,是那個昏迷前的聲音。

我警惕地觀望著四周,似乎沒什麼威脅,隨口回答道:“磅礴。”

“何物磅礴?”

“汪洋磅礴。”

“世間皆為相對,而何物渺小?”

“自身渺小。”

“天地萬物始於水,水源於海,海育萬物之源而磅礴,萬物生於其而渺小。你可懂得?”

“我不明白你要說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使人望而生畏的不僅是海之磅礴,更因其孕育萬物,萬物生靈的重量亦可顛覆這汪洋。”

“所以呢?”我不以為然。

“你費勁心機來到天源所為何事?”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與我對話之人便是父神嗎?

“我......我是來避禍的......我得活下去......”我有些羞愧地說出實話,我並不是為了變得更強來取神力,只是想安穩地活下去。

“是禍躲不過,孩子,若是這隔絕世間的結界一旦有人入侵便會消失,你又當如何?”

“什麼?”我感到詫異而又有些懊惱,自已拼上性命進入的地方,竟然轉瞬即逝......

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我前方,一步步向我走來,時而是個年輕的僧人,時而是個年邁的方丈,時而是個孩童,時而又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那僧人便是引我上山的那位,我認出那枚痣。這場面雖不尋常,我卻深覺心安。

最終,他定格在僧人模樣,說道:“作為鳳凰一族僅剩的血脈,你的肩上也有著無比沉重的擔子。孩子,若是隻有你才能扭轉世間的宿命,你可願?”

“我會死嗎?”

“你當真如此在意死嗎?”

我......我當然在意啊......

“在這山中,你幾次面臨生死抉擇,而你又都是如何選擇的呢?”

我忽然啞口無言,看來在結界中發生的一切他都知曉。

對了!有個問題我一定可以問他!

“父神,長守......是死了嗎?”我有些遲疑地問道。

“長守僅為神力幻化的分身罷了,不必擔憂。”

“什麼!”我不敢相信與自已共患難的竟然是一縷神力。“所以......是您一直在陪伴著我嗎?”

“哈哈哈,自然不是老身的,只是你的一個有緣人罷了。”

“有緣人?什麼有緣人?”我疑惑地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也。”他淺淺一笑,說道:“你可知你為何毫無靈力卻能進入這古往今來無人能進的天源之境?”

我狐疑地看向四周,這裡便是真正的天源之境?可這裡除了海,什麼也沒有呀?

看穿了我的質疑,他繼續說道:“這裡便是天地初開時的地方,我們三神合力守護的地方。那是我作為神的一生,最安穩也是最懷念的日子。人人都道天源有奇珍異寶,而眼前的景象便是老身再不可得的奇珍異寶,因此老身以最後神力設下結界,想永遠儲存這珍寶。”

我表示贊同道:“沒錯,奇珍異寶也是相對而言,就像蜣螂視為珍寶的,不過是旁人唾棄的。”

他眯著眼笑了,繼而神往地看向那片海,有些凝重地說道:“焚奇曾是我們中最強者,他生而神力強於我們,意氣風發,勇往無前,百戰百勝。只是一朝行差踏錯......他歸隕前留下的詛咒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那是世間如今最大的威脅。”

“那個詛咒......就是我......”我突然就知道為什麼他說我是有緣人了。

“是啊,重鳶,老身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槿先將你教養得很好,可是天下終有一劫,還需要你去扭轉,或許會犧牲性命,你願意嗎?”

“這裡會消失,對嗎?”

“若你想永遠待在這,老身便會儲存著神力支撐幻境,無人可破,若你願意去挽救局面,那麼這縷神力就當是老身為你助威的贈禮。”

我十分糾結,若是一直待在這裡,或許我真的就這樣平安度過,可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思?我的親人和朋友都逝去了,我一個人苟活於這幻境中,又有什麼意思?如若出去,一邊是魔族的追殺,一邊又是身世揭穿後神族的無情......

“神力給我,我便能用嗎?”我問道,畢竟這可是父神的神力,是天地最初的神力。

“凡事講求機緣,既贈與你,總有一日你會用上的。”

“父神,我時常會困惑,我明明就是我,可我夢中卻曾有人喚我別的名字。我可以不圖苟活於世,可我尚有好多困惑埋於心底,我怕自已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是重鳶,是世上唯一鳳凰神族的血脈,是這世間唯一的希望。”

“可是......”

“你只需要時刻記住這一點,不要被旁的迷惑了心智。”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波瀾不驚,卻異常堅定。他是父神,我應該相信他。

於是我點點頭,說道:“好,那我願意去奔赴我的使命,可我什麼都不會,沒有靈力,只能我為魚肉而已。我又要如何打敗那襲遠,阻止一切的發生呢?”

“襲遠那個奸佞暫時拿你沒辦法,殊不知他是復活不了焚奇的。你只需先自保,不要急於殺死他,他存活了數萬年,靠吸食妖力壯大自身,你們這些孩子暫時不是他的對手。待你神力恢復之日,我的神力派上用場之時,便可動用天地靈牢的陣法將其永久禁錮。只是切記,在那之前,一定不能讓他找到天靈扉的入口,否則再無人可與之匹敵,到那時,時空交錯,後患無窮啊。”

“天靈扉?那是什麼地方?還有,為何他復活不了焚奇?”

“天靈扉老身也未曾去過,只是確實有那麼個地方,它掌控著天地間的時空秩序,若其被襲遠用來回溯時空,抑或是去往未來,都將是世間的一大浩劫。至於他為何復活不了焚奇,你以後會明白的。我這裡還有一封書信,在焚奇歸隕前我已很久沒有與他來往,就當是我的絕筆吧,你可在崑崙山下找到他僅剩的一絲神識,將信交給他嗎?就當是幫我一個老人家完成最後的心願吧。”

我接過書信,還想開口問點什麼,眼前的僧人已經不見了,景象開始幻滅,化作兩塊透明的碎石,合二為一,這石頭似乎是一塊完整的補靈晶,然而合二為一後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金色光芒,補靈晶逐漸化作一汪金水,鑽入我的心間,我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立於地面時,眼前已經是山腳下的景象,收好書信後,我漫無目的地朝前方走去。

還沒走兩步,身後傳來一句:“重鳶!”

我回頭,是蒼離他們,森染背上還馱著傷痕累累的車盈,我急忙上前檢視他們的傷勢,畢竟我進入結界後的事,我一無所知,不知那四隻兇獸有沒有對他們不利。

“車盈她可有性命之憂?”我心疼地看著車盈問道。

“沒有,只是這麼發熱下去,會成傻子的,她都夠傻了......”森染擔憂地說道。

我看見森染和蒼離的身上也都是這樣那樣的傷口,說道:“抱歉,讓你們這麼擔心,還到這來找我,害你們受傷了,對不起......”

蒼離有些責問的語氣說道:“你為何忽然來這?為何方才忽然使用了連莖杖和靈羽?為何又會突然消失?”

“我......”我一時不知道這麼一連串的問題應該如何回答,早知道剛才在裡面想好了再出來,“我只是聽聞這裡有個地方沒人能進去,我覺得裡面很安全,所以......連莖杖是地道中一個婆婆贈與我的,她被襲遠囚禁,快要到神魂燃盡的地步,說我不是壞人,便贈與我了。至於什麼靈羽,我實在不知,剛才我感覺身體被人操控了,根本動彈不得,至於消失......我確實見到父神了。”

他們二人用一種非常震驚的表情看著我,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他們沒有懷疑。

“我確實見到了父神,可是卻沒有傳聞中的所謂神力。”為了讓他們更加相信,我繼續主動說道。

“沒有?”蒼離不可置信地反問道。

我搖了搖頭,深沉地說道:“父神跟我說了許多,還幫我治癒了身上的傷。他說他就是將僅剩的神識支撐著那個幻境,只因那是他一生中最懷念也最寶貝的地方,因此世間傳聞的神識是存在的,珍寶也是存在的,但都不過是他老人家的執念罷了。”

“他可有說如何能打敗襲遠?”蒼離有些激動地問道。

“他......有提到什麼天地靈牢的陣法,但他說天機不可洩露,以後我們就明白了......”我說的確實是父神的原話,只不過是順序不一樣而已,等於我沒撒謊。

蒼離看上去十分失望,走路都有些踉蹌,我上前扶住他,四人相互攙扶著,離開了天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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