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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氣術是陰陽師(風水師)的一種特殊能力。
望氣時,需要將視線落在遠處的目標之上,雙目半闔,似看而非看,心達入靜,自然而然就可看到天地之氣的異常。
若是周圍的天地之氣為黑色,主兇。若為紅色,主富。若為紫色,便是貴氣。
“這陳煜有些本事,竟能與天地共鳴,引起了紫氣!”倪大人驚訝出聲道。
“嗯,確實有天賦。”
王監副回神,心中一怔,連忙平心靜氣,半闔眼眸,果然在祭臺上發現了紫氣,他忍不住稱讚道:“這小子不簡單。”
一旁的冷德然眯著眼睛,滿意地點頭,這不愧是自己推舉的人。
宋明光則臉色陰沉,望氣的手段他當然也會,當看到陳煜真的與天地產生共鳴,引出紫氣時,他心中很是不悅。
一眾天文生齊齊倒吸冷氣,紫氣?
雖說他們從小就練習望氣術,有每個人掌握的程度不一,天賦好的人,只要心靜,也能察覺到一二。天賦差的人,可能需要練習一輩子。
“元貞,靜下心來,認真看。”貝監正來到孫兒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貝元貞與旁邊的一眾天文生得到提示,連忙靜心,半眯著眼睛。
“還真有。”貝元貞點頭。
“唉,看不到。”有天文生眯著眼睛,搖頭嘆息。
侯秀寧瞪大眼睛,雖然她看不到紫色鴻光,但她卻是看到了一抹流光出現。
鴻光可長久存在或存在時間超過一息時間,唯有擁有望氣術的人才能看見。
流光是鴻光的外在表現,顯露在外,一閃而逝,普通人也可看見。
陳煜寫完最後一筆,提筆將毛筆放回原本的位置。他在心中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暗道:終於抄完了。
此次,他按照大明的疆域版圖,寫下了未來一天的天氣狀況,類似於天氣預報那樣,只挑選了重點的區域。
一共十五張紙,對應兩京十三布政使司。
貝監正雙眼恢復正常,笑道:“占卜完了,走,過去看看。”
“好。”
幾位大人跟著貝監正走向祭天台。侯秀寧揉了揉略顯疲乏的雙眼,也跟在了身後。
陳煜轉身離開祭天台,將十五份天氣預報交給了監正,說道:“監正大人,這是學生占卜的未來一天的天氣預報。”
“天氣預報?”貝監正點頭,說道:“這詞倒是貼切。”
貝監正接過陳煜占卜的天氣預報,共計十五張紙,上面洋洋灑灑的記錄了共計五十個州府的天氣情況,這些府州分佈於兩京十三布政使司。
“陳煜,你做得不錯。”貝監正嚴肅的看向陳煜,說道:“我大明疆域遼闊,氣象複雜,若占卜出來的天氣預報準確,那必是我大明之福,百姓之福。”
“本官瞧一瞧。”王監副上前說道。
貝監正將天氣預報遞給了眾官員,說道:“嗯,大家都看看。至於準確程度還需要日後查驗。”
這時,朱秀寧走上前,說道:“有占卜到湖廣的嗎?”
“郡主別急,肯定是有的。”貝監正將手中唯一留下來的一張天氣預報遞給朱秀寧,上面就記錄了湖廣佈政使司的天氣狀況。
侯秀寧原名朱秀寧。
郡主?這人竟是某位王爺的女兒?陳煜在心中暗道。
朱秀寧接過了天氣預報,低頭默讀,晴天、晴天……
她越看,眉頭越皺著越緊,而後她抬頭向陳煜問道:
“陳公子,湖廣之地何時能有雨?”
陳煜拱手說道:“郡主,最近三日怕是沒有的。”
“三日?”
就在這時,宋明光拿著一張天氣預報,走向前,冷哼一聲道:“哼,天象解讀,豈能如此兒戲。
且不說這未來一天的天氣是否準確,單論你剛與郡主說的話,三日內無雨?你是如何得出的?占卜麼?
我大明疆域遼闊,兩京十三布政使司如此多的府州,天氣變化豈是你能占卜出來的?
監正大人,郡主,此人小小年紀,便滿口胡言,不可信!”
宋明光瞥了陳煜一眼,繼續說道:“監正大人,下官認為這預報仍然只是一種賭報。”
貝監正收斂笑容說道:“這只是本官的一點嘗試,是賭報是預報,猶未可知。宋大人如此激動,莫不是對此次嘗試有異議?”
“下官不敢。”宋明光拱手,說道:“下官只是覺得陳煜能占卜出應天府六縣已是極限,而監正大人殫心竭慮尋找新的天氣預測方法,也是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為大明著想。
下官認為,陳煜是否就是利用監正大人的赤誠之心,利用天氣賭報等手段吸引了欽天監的注意,想方設法進入欽天監?
狼子之心,昭然若揭。”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冷德然皺眉,說道:“宋大人,此等栽贓陷害之詞,可真是隨口就來。陳煜進入欽天監之前,就已經調查過其身份背景,如此清清白白的一人,竟讓你說成了陰謀家,這說出兒戲之言的人怕是你吧!”
宋明光直起身,說道:“冷大人,本官乃是肺腑之言,陳煜此人先是依靠賭天擂臺名氣大增,隨後便被欽天監看中,這事本就不同尋常。大家回憶一下最近發生在陳煜身上的風水殺人案,很有可能便是此子背後謀劃。”
“哼,是你孫兒愚蠢,被人欺騙,現又牽扯到陳煜身上,當真是不要麵皮。”冷德然回應道。
“你……”宋明光面色不善的盯著冷德然,說道:“冷大人如此包庇陳煜,難道這事情你也有參與?”
“宋大人,別被氣昏了頭,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我冷德然之心,天地可鑑,需要做那種蠅營狗苟之事?倒是你宋家背地裡打壓陳家人,讓陳林根丟失官身,直到現在,十幾年了都無法成為陰陽生,這難道不是你們宋家搞的鬼?”
兩人唇槍舌戰,讓眾人皆是一驚。冷宋兩人同為五官靈臺郎,本就素有矛盾,但他們沒想到因陳煜的事情,兩人竟開始互揭老底。
貝監正正想出聲喝止,便看到一旁黑著臉的陳煜向前一步,站了出來。
陳煜冷著臉盯著宋明光,說道:
“宋大人,你憑什麼說我是滿口胡言?說話要講證據。”
聽到陳煜的話,冷宋兩人停下了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