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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各回各家 各過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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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司年會結束,一行人回到公司,整理歸納,很快迎來了中國人的新年。公司放假7天,其實梁青桐的心中是充滿了期待的。這是第一年她口袋裡有錢回家過年。給父母的禮物,給爺爺奶奶的禮物,即使在小小的出租屋裡,她也買好了新年貼畫,對聯,房子是出租的,可是生活卻是自己的啊!

只是等到他們從三亞回來,陸程楊卻再也沒有主動私下聯絡過樑青桐,彷彿那天晚上,梁青桐做了一個美妙的夢,一切都是幻境而已。可能是三亞的浪漫,那樣的場景,多多少少會讓人情不自禁吧!

陸程楊其實一直在糾結,他覺得肯定是夜色太美,星空太美,海浪太美,讓他微醺,才會去親吻這個女孩。這個女孩和自己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吧!沒有複雜的過去,乾乾淨淨地站在他的面前,那麼深情地望著他,他衝動了吧!他的感情世界就是一地雞毛的凌亂,他還有愛的資格嗎?

梁青桐坐上了歸家的火車,帶有一絲絲的失落吧!

陸程楊坐上了歸家的飛機,千頭萬緒有點難以理清。

Rose選擇了留在北京,家對她來說是件奢侈品,所以她極度地不喜歡放假,只要一空下來,那鋪天蓋地襲來的孤寂和落寞會吞噬她的整個人。她想告訴陸程楊,她沒有牽絆了,可以好好愛了,可是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再也回不去了嗎?

梁青桐的在踏出火車站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前來迎接她的爸爸媽媽。她飛奔了過去,於是梁爸負責拿行李,梁媽挽著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都瘦了,回家好好補補!”梁媽一路心疼地說著。長大後才發現有媽媽的嘮叨真好!那裡面藏著滿滿的愛啊!

回到家裡,爺爺奶奶和三個姑姑都在忙活著做年糕呢!吃年糕,是江南水鄉地區的習俗,寓意著來年年年高!而農家自己做的年糕,那嚼勁和香甜是任何所謂百年老店難以媲美的!梁青桐小時候就經常看爺爺他們做年糕,這絕對是一個體力活!需要不斷的搓揉、甩砸麵糰,和出那股韌勁。往往圍觀的人棉衣棉褲,揉麵的人可以短袖上場!特別是紅糖年糕,那芬芳,讓梁青桐想起來就流口水!濃濃的年味也衝散了梁青桐心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和家人團聚,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呢!

而陸程楊呢?十多年來的拼搏,也早已讓父母過上了安享晚年的日子。父母見到他最常嘮叨的就是“什麼時候帶個女朋友回來呢?”“你看誰誰誰,還是你小學同學,如今兒子都滿地跑了啊!”......而在三姑六婆的眼中,一把年紀的陸程楊任何成就都敵不過“沒物件”這個事情。

晚上,陸家團圓宴。按照慣例是要發紅包的,當一眾小屁孩伸手接過紅包,滿臉喜色的時候。陸程楊卻是一臉尷尬,誰要他沒結婚呢!他們那的風俗就是沒結婚就算小孩,是要收紅包的。

“程楊,你有女朋友了嗎?我跟你說,我有個小姊妹的女兒也在錫城工作,今年28歲,她媽媽也在愁怎麼還不找男朋友,我覺得倒是和你很般配。人家昨天也回來過年了。要不約了見見面?”大阿姨熱心地說道。

還沒有等陸程楊接話,陸媽迫不及待地說道:“他哪有女朋友,好的啊,好的哈!明天約了見見面!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家程楊要是能成,我一定給你這個大媒人一個大紅包!”陸媽媽是萬般激動,也不等詢問兒子意見了,畢竟如今生活富足,就差一個孫子了。

“好的很,好的很,陳楊就聽你大阿姨的啊!”二阿姨也插話說道。

逢年過節,陸程楊其實最頭疼的就是這樣,他應付得了商場種種,唯獨對這幫三姑六婆們頭疼。是該有個女朋友了。

“那個阿姨、姑姑們,其實我有女朋友了,下次我帶回來給你們看看。相親就不需要了。”陸程楊連忙推辭倒,他才不願意浪費一天時間,去和一個陌生的女子見面,以他看來,他的成功率肯定是0.

“程楊,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啊?那你怎麼不早說呢?帶回家給我們看看的啊!別在那裡糊弄我們!”大阿姨也是個人精,她不太相信。

“對對對!那個人沒帶回來,照片總有吧?給我們看看!”二阿姨插嘴說道。

“別說沒有,怎麼可能手機裡沒有?”小姑也忍不住插嘴。

陸程楊想到三亞那個夜空下,星光燦爛,煙花絢爛下的梁青桐,當時自己還幫她拍照的,手機裡估計唯一的女性就是她了吧!拿出來應付應付總是可以的,他的心底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於是,陸程楊開啟手機,在那些被梁青桐嫌棄的照片裡,總算找了一張經過樑大師指導後拍得拿得出手的照片。只見照片中的女孩,眼睛笑成了彎月,在煙花的映襯下,眼眸中燦爛若花,雖然沒有任何打扮,可是青春彷彿撲面而來。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隨意地紮了一個馬尾。應該是媽媽們心目中的乖乖女的樣子。

“不錯,不錯,挺好!也不是那種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女孩。現在好多大城市的女生,都打扮得超級另類,我們是接受不了的。”大阿姨評價道。

陸媽媽看了照片,左看右看,恨不得立馬梁青桐站在她面前。

“這女孩子比你小很多吧?將來結婚可以要踏踏實實過日子的,洗衣做飯會嗎?”小阿姨說道。

“阿姨,她叫梁青桐,很獨立的女孩子,洗衣做飯樣樣會!”陸程楊能怎麼吹梁青桐就往好裡使勁吹。心裡卻在默唸:青桐,沒辦法了,先拿你擋擋吧!要不然7天的假期,以他家阿姨的效率可以安排是10多個相親。

“陳楊,快快,趁今天家宴,打個電話給小梁,我要和她說幾句。”陸媽媽顯然已經激動地迫不及待了。

“媽,人家也在過年,可能不方便呢!”陸程楊連忙回道。

“接電話的功夫肯定有的,快點!不打電話,你明天給我相親去!”陸媽媽的臉立馬佯裝板了下來。陸程楊只能祈求梁青桐不要接電話,打不通電話,那也是天意,沒辦法了。

全場那麼多人盯著陸程楊撥打電話,他無奈地撥通了電話。1秒,2秒,3秒......正當他想掛電話,覺得可以交賬了的時候,一聲輕柔的“喂”響起。

“青桐啊,新年快樂!突然想起上次在三亞第一次吃海鮮的場景,你的表現真不錯!”

電話那頭的梁青桐一臉懵逼,在想大過年,說三亞編故事的買海鮮經歷,是幹什麼?電話那頭,突然換成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青桐啊!我是程楊的媽媽啊!聽說你們在處朋友,我們長輩們太激動了,下次放假一定和程楊一起回來啊!我們家程楊要是欺負你,你跟阿姨說,我幫你做主。”陸媽媽搶過了陸程楊的電話就開始噼裡啪啦地說起來。陸程楊的心都吊了起來,生怕梁青桐沒明白意思,穿幫。

“伯母啊!程楊蠻好的,他很照顧我,脾氣又好,從來不和我爭吵。他對我很好。”梁青桐瞬間明白了,就在她在被親戚追問物件的時候,原來那個男人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啊!電視劇看多了,演戲誰不會啊!

“阿姨,新年快樂!下次放假,一定和程楊一起回來看您......”什麼好聽梁青桐說什麼,說些漂亮話誰不會啊!

等到電話掛完,很明顯陸媽媽對梁青桐很認可,雖然這個女朋友比兒子小了10多歲,但是說話溫婉得體,對老人家也會噓寒問暖關心。反正找個小很多的女朋友,兒子又不吃虧,要是兒子找個比他大10對歲的,她才會跳起來。

陸程楊心中暗暗對梁青桐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自己的徒弟,和自己還是有那麼點心靈相通的。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有了女朋友擋在前面,可以光明正大避開這群阿姨、姑姑們的逼婚了。

等到酒席散去,陸程楊回到家裡,給梁青桐打了個電話。

“青桐,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師傅!”這是今天梁青桐第二次詫異能接到陸程楊的電話了。

“剛才謝謝你!還好你聽明白了我的話。”

“你說三亞那次我們瞎說八道的事情,我還在納悶。等你媽媽接電話,我就知道了,因為我也經歷了。”

“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你下次可以拿我做擋箭牌!”

“擋箭牌啊!不用了!等上了班,我準備相個親。”梁青桐顯然生氣了。他們親吻過,還一起共處一室,還牽過手,最後陸程楊說“擋箭牌”,很顯然這讓梁青桐很生氣。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還以為自己會是在陸程楊心裡特別的,原來只是人家閒下來心裡寂寞的時候的慰藉品啊!

“啊?這麼老土!”很顯然電話那頭的陸程楊也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傷害了這個姑娘,還準備繼續煲煲電話粥。

“師傅,我累了,掛了啊!”梁青桐有氣無力地說道。她已經沒有心情了。

“青桐——”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嘟嘟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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