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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種。”
門後偷聽的謝亭之倏忽想他不該在這裡!!!
這是不要錢能聽的話!!!
白梨輕輕柔柔的聲兒直接甜進咱們謝老闆心底。最直觀的便是他怎麼都壓不下去唇角。
謝周佯裝漫不經心地說:“是嗎?”
“是啊。”脆甜脆甜的音兒飄得謝周眉梢俱是歡喜。
白梨回的是真坦蕩。
怎麼說,她出其不意說“你這種”反應過來後,恨不得吞掉舌頭。
俗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等她回“是啊”,又沒那麼多羞了。
他們是正常男女朋友,說幾句膩的話蠻正常的。
優優和趙澄的關係幾年始終如一,和有什麼說什麼脫不了關係。
謝周真的特開心。
單身了這麼多年的人,乍然得到一種說不出的隱秘快樂。刷朋友圈都是誰跟誰的甜蜜日常,他全是一笑置之,等事情發生在他身上那是一刻都忍不住要分享。
於是,大半夜的謝周發了一條莫名其妙的朋友圈——
⌈鮮肉餡餛飩和蝦肉玉米餛飩更喜歡哪種。⌋
純純莫名其妙。
評論區底下有人選了起來。
隔了堵牆的謝亭之帶著一股所有事我全知的高貴氣質,搖了搖頭。
遂留下一句:【最喜歡你。】
四個字的發出,謝亭之得意的神情是無法描述。
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兒就她一清二楚!
真爽!
沒睡的白梨也看到了。
她沒謝周其他好友,連謝亭之的聯絡方式都沒有。
只是見謝周孤零零的朋友圈。
好吧,點個贊吧。
她明早得回家,工作明個兒可能沒空寫了。現在寫吧。
談戀愛的情節還是真人體驗過,才能寫的更有感覺。於是白梨紅著臉把今天她說喜歡你這種,改編一下,換了個場景,換了種方式,寫上一小段,準備回頭在鑲嵌在她沒寫多少字的小甜文裡。
然後轉戰她主要的無限流。
今天時間太夠,她勉強碼4000字。
即將凌晨,她無聊又刷了遍朋友圈。
謝周那條孤零零的分享,她的點贊不再是唯一的陪伴,多了一條不知道回覆誰的【我知道】。
叔侄倆打起的啞謎,搞得家裡最不愛打聽事兒的謝熙之特來詢問是什麼關子。
謝亭之可不敢告訴大哥,好傢伙他前嘴禿嚕了,後腳全家知道了。不成了明晃晃的向小叔說,他偷聽的事兒?!!
謝亭之高深莫測地和大哥西扯東扯。
謝熙之是聰明人,曉得弟弟不能說。他放下手機,眼尾微挑。
這事兒,應該跟他那沒見過面的小嬸有關係。
最想刨根問底的人非王戴安莫屬。
一個無聊的浪蕩子,每天的樂子除了吃喝玩樂,就是聽點誰的花邊新聞。
謝周的,可是不常見。
但謝周吧,秉承沒要緊工作的時候得早睡早起。
他和女朋友發了一句晚安,便睡了。
王戴安酒過三巡,一拿手機看,“嘖”了聲,繼續下半場。
謝老闆沒理他。
-
冬至的清晨霧茫茫的。
白梨起得早,提好小行李箱回家。她家離得近,坐高鐵不過二十多分鐘。
拖行李箱關好家門,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和謝周說一聲呢。
他今天也要回京市,等她從南市再回來,大概他們也見不到了。
離別,總該和謝周面對面說一聲好。
起碼,他們還能好好告別。
白梨躊躇到謝周門前,準備按門鈴的手頓住手。
算了,他或許還沒起呢。
搞得真矯情!
她轉身的剎那,身後的門開了。
謝周在裡面出來,走到她面前,笑:“心有靈犀。”
又是心有靈犀。
白梨顧不上他突然出現的高興,問昨天那個他沒回答的問題:“你什麼時候和優優聯絡上的。”
“想要知道?”
“嗯。”
謝周眸光不經意地從行李箱上挪到她的臉上,“下次再見就回答你。”
白梨:“為什麼?”
她不信任謝周,但信任關心優。
目前世上,她全身心信任的只有三人,她爸媽和關心優。
謝周彎唇:“總要點東西勾住你記得我。”
你看,浸浴過社會的男人,即使沒真正玩過男女間的彎彎繞繞,依舊油滑。
“好啊。”白梨應的乾脆,“說定了。”
她幼稚地勾起小拇指。
看到她的舉動,謝周撲哧笑,便由著她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邊誰是王八蛋。”
白梨極為認真地將兩人的大拇指蓋章。
怪幼稚的,也怪可愛的。
做完這些,白梨漆黑的長睫眨了眨。
“我第一次談戀愛,不熟。”
謝周:“我也是第一次,我們一起學習。”
白梨也是笑著點頭。
拉勾是故意的,謝周想用好奇勾住她,她想用信任拉住他。
第一次戀愛嘛,而且是異地戀。
她不想結束的太快。
謝周自認和白梨的相處舒服,他們並不瞭解對方,在他們獨處的過程中都在講一些他們小時候的趣事。
謝周開車送白梨去車站。
白梨杏眼笑彎:“幼兒園有段時間我白胖胖的,晚上要和爸媽的朋友去吃飯,我就是不穿襪子,沒辦法我爸壓住我非得穿,穿襪子的時候,他眉頭一皺,抱著我往外走。我媽一看就問要幹什麼去?我爸說,孩子腳怎麼腫成這樣了!”
“我媽非常嫌棄地瞥我,冷冷吐出恰如今天溫度的兩個字——胖的。”
謝周聽完,唇繃的極緊。
白梨覷他,見他五官都快憋變形了。
她撅嘴,不服氣地喃喃:“我怎麼可能那麼胖。”
“想笑就笑吧。”她頗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氣勢。
謝周清了下嗓,認真道:“伯父應該花眼了,你明明很瘦。”手腕纖細的是經不起風浪。
“就是!”
公平起見,白梨講完,謝周也講起來。
“我十歲,大哥和姐姐已經結婚了好久,小輩也出生了。家裡大人比較忙,假期我在家照看小輩,身為叔叔和舅舅,我非常有長輩風範。於是我特別負責任地將自己的零用錢拿出來給他們買習題,幫他們補課。然後弄得外甥女看見我就哭,愛學習的大侄子看見我也是惆悵。”
“…………”
白梨聽得也是惆悵。
“你侄子和外甥女現在理你嗎?”
白梨想,要這事,是她小心眼的碰見,肯定能記一輩子。
謝周偏眸,笑:“他們不敢。”
最愛玩的年紀不光要完成學校的任務,回到家還得經受小長輩的‘迫害’。是她也得哇哇大哭,命苦啊。
謝周那陣子還鬱悶了段時間,長大後才明白,活潑好動是孩童天性,並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一直安靜坐下。
他們聊著聊著,很快到了車站。
分別時,謝周將行李箱推給她說:“不來個離別擁抱麼?”
白梨水靈靈的眼睛一轉,張開手臂。
謝周腿長,一小步便走到她身前。長臂一伸,便將人擁在懷裡。
他將下巴搭在她的肩頭,輕輕道:“現在的白梨一丁點兒不胖,瘦得我一隻手臂都能環的過來。”
即使冬天,她穿著羽絨服。
他笑:“回家一定多吃點。”
他的笑酥酥麻麻的,纏的白梨耳朵癢。
她舔了下乾燥的唇角,臉頰輕輕蹭了下他沉有冬日寒涼的外套,以此中和臉蛋的熱度。
上了高鐵,白梨還能感受得到臉上的熱。
她把冰涼的手敷在滾燙臉頰,正好暖手。
小聰明get!
在白梨離開後,他也踏上了回京市的飛機。
白梨到街巷,拉著行李箱和給位叔叔嬸嬸們打招呼。
石岸邊漂浮幾個小烏篷船,青碧的流水潺潺。
這條街的爺爺奶奶伯伯阿姨大多是住了一輩子的老街坊,小時候在這兒跑的白梨隔幾步就能叫上一人。
等她走到自家奶奶的院子前,笑吟吟地摸了摸只是細枝的梨樹。
“老朋友,好久不見。”
梨樹多少年了沒人記得請大概,但是從白梨有記憶它就一直存在。
直到現在。
白梨一進門便喊:“奶奶——”
七十多的白家奶奶走在時尚前沿,燙髮染髮那是不拘的。衣服首飾那也愛著自己喜歡的來,每天是把自己拾捯的那叫一個年輕。
她沒事兒的時候最愛跟門口的老夥計們說說自家孩子。要說她最疼惜的孫子輩並非是白梨,可白梨是個不缺愛的孩子,最愛笑,也最好說話。待誰都笑盈盈的,根本不計較奶奶這點子愛。
不是最疼惜,可還是自己家的孩子哪有不疼的道理。
白奶奶一聽這聲呼喊,便急忙忙地從屋裡出來。
“哎呦,我大孫女回來了!”
別看老太太年齡大了,但她身體康健,身子骨是個利索的。而且極為愛乾淨,一個人收拾的利利落落。
一看見白梨先是熱絡地讓先進屋,然後搖搖頭。
“小年輕怎麼不多買幾件衣服。”
白奶奶認為白梨穿得太樸素,一件白色羽絨服下面穿著黑色牛仔褲,搭配著一雙黑色落地靴。
她長髮栗色長髮微彎,隨意耷在肩頭。
白奶奶又“嘖”了聲,望著她露出的一隻耳朵說:“怎麼連個耳墜都沒有。”說著起身去她房間,不一會兒拿出一個盒子,示意白梨開啟。
裡面是一對銀梨花,最中間鑲嵌一粒細小的碎鑽,亮閃閃的。
白奶奶昂起下巴:“送你的畢業禮物。”
白梨哼唧一聲,抱住老太太的手臂:“奶奶我錯了。”
“哼,你錯哪兒了,我一個老太婆才不用你們看。”
白梨晃動著她的手臂,哼哼唧撒嬌。畢業半年多了,還沒來看過奶奶。
“這次我多在這兒待幾天好不好?”
白奶奶撇頭,“可別,我一把老骨頭還得伺候你。”
雖這麼說,老太太的唇可是翹著的。
口不隨心。
她奶奶可是個傲嬌的老太太呢。
白梨戴上耳釘臭美了會兒,問:“奶奶我好看嗎?”
“勉勉強強。你們這群小輩們可半分沒有我年輕那會兒的顏色。”
白梨:“那當然了,我奶奶嘛!”
白奶奶被逗樂了,一戳白梨的腦門。
“就你油嘴滑舌。”
“我是實話實說。”
白奶奶一子二女。兒子最大,生孩子最晚。
白奶奶也姓白,單名一個婉字。
白梨在這邊按年齡排序,她沒有姑姑家的哥哥姐姐大。排老三。
白奶奶有點兒老思想,但是沒那麼重。兒子就要一個孩子,還是個姑娘,她確實心裡沒那麼欣喜。甚至還會想起老頭子斷後了,認為對不起她死去的老子。
可小姑娘自小看到她,便樂呵呵沒事兒人般地朝她笑,而且人家爸媽也樂滋滋的。
再隨著社會的進步,她老人家的思想也看開了。現在真的挺喜歡這丫頭的。
她家孩子,就是不錯。
白奶奶拿出特意給孩子們準備的糕點,滿臉笑容地問:“不準備繼續深造了?”
白梨:“現在沒想繼續,或許某天想的時候再說。”
“工作呢?你爸說你是自由職業。”
“嗯,自由職業。”
“隔壁劉奶奶家的孫子祁小子在考公務員,你王奶奶家的孫女在考事業編。你要不要試試?”
“奶奶我現在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爸媽挺支援的。”
白奶奶嗔她一眼:“行了,我老婆子不招人煩了,不問了。”
白奶奶愛乾淨,孩子好久不來說幾句話的興奮勁兒過去,便催促她趕緊去洗澡。
“洗完澡再睡一覺,來這麼早,再補會兒覺。這一會子,你腦袋都快點到地上了!”
白梨聽話地照做。
白奶奶拿著瓜子去跟老夥計聊天去了。
她雖不想和孩子們一塊住,但孩子們回來她是十分高興。他們這群老夥計們就是盼著這天。
她得好好跟他們說說,她孫女回來了!
白梨困得要死的原因是昨晚熬夜,連夜碼完今天的任務。照以往經驗,今天估摸是沒空碼字的。
她的全勤可不能不要。
本來稿費不多,再丟失全勤那才是真正的雪上加霜。
等白梨睡醒,正好到中午。
白奶奶正好做好飯。
一份燒的軟爛的紅燒肉,一份松鼠桂魚,一份栗子燉雞,還有一砂鍋翡翠丸子湯和一盤炒青菜。
“奶奶太多了吧。”
她們就兩個人。
“多什麼多!看你瘦的!”
老人家愛胖乎乎的孩子,覺得有福氣。
見她不動,叫道:“趕緊洗手吃飯!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白梨忙不迭地去。
回來後她先拍了一張照片,發朋友圈,炫耀道神仙奶奶。
等第一筷紅燒肉入口,她哭唧唧道:“我奶奶的手藝好好!”
她悄聲道:“奶奶,你是不是認識什麼御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