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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章 辦,都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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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街市上,人總是絡繹不絕。

大清早的,人已經都堵起來了。也沒辦法管,畢竟路就那麼寬。

擠了半天,骨頭都快折了,才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那個地址上寫的算命攤。

一個瘦削的白鬍子老道,身著黃色道袍,一根拂塵搭在肘部,閉著眼睛,嘴裡嘀咕嘀咕。

猛的他將手拍在了對面的那青年頭頂上。

一股熱氣飛昇,老道士嘴裡的詞就唸的更快了些。

不多久,老道士將手收回,“無量天尊,小友,命衝文曲星,不妙不妙啊。”

半青年的書生,嚇得臉刷白,“道長,快救救我,在下已經考十年了,再不中就要回去繼承家業了。我只想入仕,不想沾染這銅臭氣。”

說著丟出一袋銀子,少說也有幾十兩。

老道眼睛一亮,剛才還眯縫的眼睛,居然睜開了,像個小燈泡一樣。

“無量天尊,在下就替你消除這障業,呀!”

他手再一次放在了書生頭頂,那熱氣又一次的出現了。只是沒一會,就有一灘紫水流滿了書生的白臉。

老道口吐鮮血,“在下替你去找了文曲星君,他總算是答應了。可我也已經不行了,耗費了畢生功力,咳咳。”

老道士演技倒是真的好,那嘴裡的血袋吐的恰到好處,不早也不晚。

書生臉上的紫水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淚,“感謝天師,感謝天師。”

樂樂呵呵的,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精神奕奕的就跑了。

排隊的人越來越多了,都是來趕考的書生,也有些求子和求財的。

看來要辦假證的就自己了吧。

排了大半天,終於是輪到了。也多虧了前面有個人沒帶錢,被她搶了先機插了進去,後面人也都以為她是替人排隊的,屬實是雞賊了些。

老道士眼睛依舊眯縫著,“小友,有何要求啊?”

先前離得遠也只是看了個大概。

無憂,端坐著,“我要移魂(換戶籍明契)。”

老道士睜開半隻眼,悠悠的,“哦,是柳老闆介紹的吧。那好吧,有什麼要求嗎?”

“當然是越乾淨越好了,要是背景太複雜了,我就沒必要換了。”

老道士拉過一個小道童,嘀咕了幾句。

轉過臉,手中的拂塵一掃,菸灰飛滿了半空,“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換!”

一張白紙從菸灰中,飄飄搖搖的掉了下來。

老道士左手食指中指猛的一夾,“你看,這可以吧。”

明契上,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就連名字都一樣的病死書生,只不過他姓陸。

家中無一親人,一個遠親都沒有的可憐人。

無憂看了眼老道,低聲,“天師,這背景確實夠乾淨的。可這不是你剛寫的嗎,墨跡都沒幹呢,造假也認真點。”

老道眼睛猛的睜開,更加的低聲,“哼,小小年紀倒是嚴謹。這不過是給旁人看的,真東西在後面,你跟著去就是了。”

小道童微微一鞠躬,“請隨我來吧。”

老道士見人走遠了,突然起身,“今日法力散盡,在下需要修養,改日再來,對不住了,諸位有緣人。”

也不管排隊的人再說什麼,擔著拂塵匆匆的離去了。

…………

小道童指著一處不起眼的院子,“那裡就是。”

院子門牌寫著【義館莊】,說白了就是停屍體的地方,一般分為公家和民辦,公家的還要停一些背命案的死屍。

這裡是民辦的,大部分都是自然死亡的。

無憂雖然膽子大,畢竟前世是個男生。可也不是那種常見屍體的人,真的走進去還是背後發涼。

小道童一路前行,年紀小小倒是膽子大的很。

在屋裡翻了半天,掏出一個暗紅色的木盒,“就是這個了,名字和你差不多。先前給你看的是樣本,真東西在這裡面。”

一股很奇怪的香氣撲鼻而來,卻也沒多想,畢竟義莊裡面有這種怪味道非常的正常。

無憂戰戰兢兢的接過盒子,點開一看,一封信紙和一個小瓷罐。

信封裡,寫著時辰八字和所有的身份資訊,外加“真”身份明契,和考試證明。

身後,一隻手拿過小陶罐,正正經經的放在香臺上供奉。雙手合十,拜了三拜,“早生極樂……”

是那個老道士。

他拉著無憂便往外走,到了院子的角落裡,“小友,這東西給你了,費用該結了吧。我這手工費,材料費,幫你處理售後,還要擔風險。”

一連清算,他出了一個數,“五……伯兩白銀,不二價。”

這獅子大開口啊,無憂摸著口袋裡銀子,就算把她賣了都拿不出來五百兩。

無憂緊緊抱著手裡的盒子,“沒有,這也太貴了吧,辦個假證收五百兩,你去搶錢莊算了,也別開義莊了。”

老道士卻歪著眉頭,“替你辦事,還是看在柳老闆的面上。沒錢,還想辦假,哪有這樣的好事。”

無憂自知理虧,摳摳搜搜的摸著口袋,“我就二十兩,我還要科考呢。要不這樣,我給你寫個欠條怎麼樣,分五年還給你,再付點利息。”

道士微閉著眼,捋著所剩不多的鬍子,“我也知道你就二十兩。那麼這樣吧,要是你考不上,就把你賣去街上的百春樓怎麼樣?就這我還是虧的。”

無憂腦子突然回過了彎來,“你和那柳老闆該不是,連搭模子(方言配合搭檔)吧,我說呢,那個老闆娘怎麼會找上我呢。”

老道士輕拍雙手,一瞬間就跑來了十幾個大漢,“你說的對了,我們就是搭檔,誰讓你這小姑娘長得這麼俊呢。就你那小臉蛋,還想騙過我們。上!下手輕點。”

無憂左躲右閃,靠著靈活的身體,在諸多大漢的包夾中溜了出來。

卻感覺頭一陣暈,滿身的虛汗,腳突然就癱軟了,“迷藥?”

老道士俯下身,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無憂的鼻頭,“真虧你能堅持到現在,想不到聞了那麼久的迷香還不倒,先前的散功粉似乎也沒起什麼用。”

無憂眼睛漸漸迷糊了起來,嘴裡想要說話,卻也只是微張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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