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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人參,我找來日常熬藥的罐子,學著院子裡嬤嬤的樣子,開始熬人參。
我讓佩兒、王麗君輪流看著,生怕火候不足。
想著晚上給師傅喝,能孝敬她老人家,心裡很開心。
這鍋人參足足熬了6個時辰,一定是大補。
我帶著罐子一路穿過小路,來到那棟破宮殿。
裡面漆黑一片。
平時師傅早該到了,她會在樓閣裡點一盞油燈,如今為何沒有亮光。
難道師父還未到?
我讓佩兒拿著罐子,自己悄悄前進。
突然有黑衣人向我襲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幾招下來,我連連後退。
黑衣人在我頭頂盤旋,我只恨自己輕功還未學會,只能站在地上捱打的份。
於是抄起板凳砸去,黑衣人一腳踢斷了板凳。
眼看著敵不過對方,我著急大喊,“師傅,快快現身,徒兒打不過了!”
佩兒聽到喊聲,放下罐子,忙跑進來幫我。
她手無縛雞之力,片刻間被黑衣人打暈。
我心裡苦楚,對著黑衣人喊道: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半夜闖入將軍府,再不答話,我要喊人了!”
黑衣人聽了我的話果然停下。
一盞油燈下,我看清楚了黑人的臉,正是張嬤嬤。
從剛才黑衣人處處手下留情我便猜出是師傅。
我趕忙跑過去,扶著她,“師傅,你為何這身打扮?是為了試一試徒兒的功力?”
她撫摸著我的頭,有氣無力地說,“我大限將至,恐這幾日便要走了。我今天傳你內功口訣,你要牢記於心。”
“師傅,你稍等,我拿筆記下!”
“不行,內功口訣只能心記,不能寫出來,恐會傳了出去,我只說一遍,你定要記住!”
我心下一驚,只說一遍,恨不能拿錄音筆給記下來。
眼下穿越回古代,哪裡有現代的東西。
我只能屏住呼吸,認真聽張嬤嬤的口訣。
她張嘴說了四句話,“丹田入雲端,雲端走四方,四方皆有禮,有禮入丹田!”
還好就這麼四句話,首尾相連,甚是好記,不用紙筆我已記在心間。
“師傅,這四句話口訣,我並不知道是何意?”
“每天練功之前背上兩遍,日後必有所成。”
張嬤嬤說完這些話,已是滿頭大汗。
我連忙拍了拍佩兒,讓她趕緊把人參端過來。
佩兒甦醒過來,端著罐子,拿出碗和勺子。
盛了一碗人參湯,雙手遞給我。
“來,師傅,這是我熬的人參湯,補氣提神最好,這些日子你勞心勞力,徒弟真不知如何報答您的恩情。”
說著,我端起碗,把湯送到張嬤嬤唇邊。
“不煩雲兒,我自己喝便是!”
張嬤嬤自行接過碗,大口喝起來,她說,“這湯是好,可惜被下了毒!”
說完,只見她口鼻出血,嘴唇發紫。
我嚇得一跳,“師傅,不可能有毒,人參是我親自挑選,熬製過程是佩兒和麗君,她們最是忠誠於我,萬不會下毒。”
“哈哈,可惜了這顆人參!”張嬤嬤說完,她指著佩兒,“把罐子拿來!”
佩兒不敢耽擱,趕緊遞上罐子。
張嬤嬤仔細聞了聞,笑著說:
“這便是了,罐子在毒藥浸泡多時,任何藥材用這個罐子煮,可不是被下了毒藥?”
“師傅,怎麼辦?這毒如何解?我不是故意要害你!”我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雲兒,這府裡冤死的人太多了。經我手的人命也有好幾條,如今我大限將至,喝了毒藥,不過是早個一天兩天,不礙事。只是此人心思歹毒,若你用此罐子,後果不堪想象。”張嬤嬤臨終前仍然掛念著我。
此時我眼淚已出,與張嬤嬤不過相處數日,她便可以為我捨棄生命。
我抱著張嬤嬤,“師傅,你明知有毒藥,為何還要喝?”
“我不想辜負了你的一番孝心,好好活著!”張嬤嬤說完,已是強弩之末,勉強撐著身體往屋外走去。
“師傅,你要去哪裡?”我站起來跟上。
“不要跟著我,我要回去再死,記住了,好好活著!”
我停住腳步,看著張嬤嬤顫巍巍走出院子。
心裡一陣淒涼,在將軍府中,女子不過是男子的附屬品。
哪怕像張嬤嬤這樣的武林高手,也蜷縮在府中成了一個奴婢,悽苦一生。
男人一身本領,上戰殺敵,劉芳千古。
而女人呢?只能依附男人,所見範圍,不過是自己的幾尺庭院。
張嬤嬤讓我好好活著,確實,我要活著,要帶著理想好好活著。
我讓佩兒收了罐子,悄悄溜回云溪堂。
第二日一早,便聽府里人傳。
張嬤嬤死了,穿戴整齊,面目慈祥,如同睡著了般,可謂壽終正寢。
慕容老太太感念張嬤嬤幾十年陪伴,給她風光大葬,安排了棺木靈位。
這對於一個奴婢來說,已是天大的恩惠。
送走了張嬤嬤,我開始著手調查罐子的事情。
我關了院門,只喊了佩兒和王麗君,偌大的院子,我能相信的只有二人。
“佩兒,你要細細調查罐子的來歷,罐子是何時何人拿進來的?”
“咱們要引蛇出洞!”
王麗君疑惑的看著我,“大小姐,這個引蛇出洞,要怎麼做?”
我笑笑不語,心裡想,如果說的太明白,這個法子恐怕不行。
徑直走過去,拍了拍王麗君的肩膀,“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到時候便知!”
佩兒嘆了口氣,問道:
“大小姐,你已經不傻了,為何每天還要裝瘋賣傻?”
我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
“這叫扮豬吃老虎,一句話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以後有正常的一天!”
又過了兩日,我臥病在床,嘴唇發紫,大夫開了藥,只是不見好。
大娘子、爹爹輪流來看我,尤其是柳姨娘來的勤,比大娘子還要勤快。
我與柳姨娘交情並不深,為何她這樣殷勤。
這日佩兒在熬藥,突然發現罐子換了顏色。
我讓她把罐子拿來,仔細瞧了幾眼,發現這個罐子與前日的罐子顏色確實有些不同。
但如果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麼不同。
我頓時心裡明白了,罐子被調換了。
那調換罐子的人便是下毒之人,如此心細歹毒,罐子是輪換著放我院子裡。
“麗君,來院子裡,把熬藥的丫頭叫進來,讓小廝拿上鞭子過來!”
王麗君領了命,“是,小姐,我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