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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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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去哪兒啊?”

一片安靜。

大街上,車馬如龍,一眼望去,看不到頭。道路兩側的人行道上,所有商店都開著店門,店裡面卻沒有人,仔細一看,街道上正在行駛的汽車裡面,看不到任何人。看著離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應有的顏色,如同最初的黑白電影,唯一彩色的是正在離少年遠去的背影,少年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隨著背影越來越遠,也在慢慢失去顏色,直至快要消失在視線當中。少年想要追上去,雙腳如同繫上了千斤頂一般,一步也挪不動。

“哥哥,你別離開我,我一個人害怕”

少年的呼喊沒有起任何作用,背影像是沒有聽的似的,無動於衷。

“哥哥,你不要離開我啊,我以後會好好聽話的,再也不一個人跑到外邊打架了,我也再也不去偷吃你藏起來的糖果了,我以後會好好聽話的,不給你添麻煩了”

少年拼盡全力,腳上的束縛像是被掙脫一樣,加快腳步朝著背影跑去。此刻少年只想趕緊衝上去,抓住背影,他有許多話想跟他說。

跑了好久少年才意識到,背影看上去在慢慢移動,自己在拼命的奔跑,自己與背影的距離卻一點也沒有縮短。看向兩旁,發現不僅自己在移動,周圍的建築、街道也在移動,和自己的速度一樣。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哥哥,你回頭看看我啊”

任由少年拼命地嘶吼著,聲音也因哭泣變得嘶啞,背影毫無反應。背影消失後,街道上的汽車開始逐漸消失,原本一望無際的車輛隊伍,在幾個呼吸之後完全消失,剩下一條空蕩蕩的黑白色公路,整個世界只剩下少年孤獨的站在原地哭泣。四周的建築化成成千上萬的烏鴉,烏鴉盤旋在空中,遮住了天空中那不刺眼的太陽,壓抑的少年喘不過氣來。少年嘴裡還在呼喊著哥哥,鴉群被少年的哭喊聲驚動,所有烏鴉撲向少年,少年瞬間被吞沒在鴉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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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溟睜開眼睛,猛地站了起來,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看到講桌上一臉茫然的老師,他才意識到剛才是在做夢,而且還是在課堂上做夢,即使這個場景他已經夢到過無數次,每次都顯得那麼真實,導致他夢醒的時候,都是被嚇醒的。

“林希溟,你是有什麼疑問嗎?”老師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課,被林希溟這異常的舉動打斷,以為是學生有什麼疑問。

“老師,他沒有什麼疑問,就是做夢被嚇著了,哈哈~哈哈。”林希溟正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被林希溟的同桌搶先說道。

說完全班鬨堂大笑起來。

“瞎起鬨,好了,沒事就坐下吧,我們繼續講課。”老師見沒事,繼續講自己的課。

“你要死啊,瞎搞”

一旁的李天源還在強忍著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林希溟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

人類科技水平在緩慢發展幾百年後,迎來了一次跳躍式的突破,走向了新紀元時代,現如今已經是新紀元456年,現在科技水平早已經今非昔比了,如今已經研發出了微型飛船,微型飛船替代了飛機出行,可以很便捷的穿梭在世界各地。並且現在已經有人造衛星,人造衛星又名機械行星,因為整個衛星的大部分是用機械建造出來的。

醫療水平也隨之提高許多,讓人類壽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我們開始思考,現如今已經在研究如何攻克癌症這個難題。

科技水平的飛躍,讓我們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人造行星的打造,正是人類對未知宇宙的勇敢探索。那些遠離地球的宇宙空間,因人造行星的出現,變得近在咫尺。我們可以根據人類的需求,為人造行星賦予新的生態,使之成為人類新的居住地。

而微型飛船的誕生,讓星際旅行變得輕鬆簡單。這不僅讓我們有能力探索更廣闊的宇宙,更讓我們有了移民其他星球的可能。它的出現,為人類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讓我們可以勇敢地邁向未知的宇宙。

然而,在這個科技飛速發展的時代,我們也開始接觸到一些神秘的元素。在宇宙的深處,存在著一些奇異的物體,它們擁有超越常規的特性,讓人無法解釋。有些人認為這些物體可能是外星文明的產物,也有些人認為它們是未知自然現象的表現。這些神秘物體的存在,讓人們對宇宙產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探索慾望。

“老師,你給我們講一講關於‘執念師’嗎?”林希溟對於老師講的這些東西完全不感興趣,要不然剛才也不會睡著。老師講了關於新紀元的發展史,又快要給他催眠。

“這是歷史課,講什麼‘執念師’,你們以後要好好學習,將來投身於科技發展事業,我就希望未來有一天,人類可以完全走出地球,移民新的星球。”

執念師,在許多書當中都被提到過,但是沒有任何組織公開表示執念師是存在的,就如同許多書裡面提到外星人,但是就是沒有公開說明外星人是真實存在的。

執念師可以透過念力做出超乎常人的行為,可以像仙俠劇裡面的大俠一般,飛天遁地。林希溟第一次瞭解到執念師,是在一本書裡面,這本書講述了一位執念師憑著自己特殊能力行俠仗義,拯救世界的故事。這本書看著像是一本小說,剛開始林希溟也不信執念師是真實存在的,結果看到作者在書本末頁加了一句:根據真人真實改編。從此林希溟在網上、圖書館收集關於執念師的事件,到現在,他已經深信不疑執念師是真實存在的。

“老師,你就講一點點唄。”林希溟很真誠的哀求老師。

“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少看點,你得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出去教室門口罰站。”老師本來對於林希溟剛才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打斷講課就有點生氣,現在更是忍不了。

林希溟假裝很鬱悶的往教室外走去,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嘴角一笑,彷佛奸計得逞一般。果然,走出教室就往操場走去。

老師繼續講自己的課,並沒有發現林希溟已經溜走。

“這小子可真是,自己流去打球,不帶上我。”李天源心裡憤憤道。

林希溟和李天源屬於老師眼中的‘某些人’、‘害群之馬’,成績在班上墊底,整天除了學習,啥都幹。李天源已經數不清自己被叫了多少次家長了。

林希溟倒是一次都沒叫過,不是因為老師偏心,是因為林希溟沒有家長可叫,自從上了高中之後,林希溟就稱自己一個人生活,沒有家長,剛開始老師當然不信,後來親自去家訪,透過周圍鄰居才知道,林希溟從小跟哥哥一起生活,但是在八年前,他哥哥莫名失蹤了。報警,警察也查不到任何關於他哥哥的蹤跡,彷彿人間蒸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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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回到家,穿過熱鬧的街區,進入一處小巷中,在小巷中兜兜轉轉十幾次之後,來到一棟頗有年代感的樓房,樓層不高,只有5層。

“小林,放學了。”迎面碰到一位中年婦人,這是林希溟的鄰居,在這棟破舊的樓中,住著十幾戶人家,大家都相互認識,住在這裡的人,都是生活拮据之人。鄰里之間關係融洽,相互照顧,這人情冷暖的城市中殘留著一份溫情。

“劉姨,這是要出門嘛。”林希溟滿臉笑容跟劉姨打著招呼。

“黃蠻蠻不知道又上哪兒野去了,我去找找。”黃蠻蠻是劉姨的兒子,不到六歲。劉姨年輕的時候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但無論如何都懷不上,後來年紀進入中年,突然懷上了,也算是老來得子。對於這個孩子,也是非常寵愛。黃蠻蠻作為這棟樓中最小的存在,總是趁劉姨不注意的時候溜出門去,聞著香味兒,跑到鄰里蹭吃蹭喝,大家對於他也是十分歡迎。

進入昏暗的樓道,天空還沒完全暗下去,樓道卻是異常漆黑。樓道里的聲控燈年久失修,林希溟早已經習慣,從明亮的環境切換到昏暗的環境,眼瞼需要時間適應,一瞬間啥也看不到。憑藉著多年的經驗,腳下完全不受影響。

來到家門口前,拿出放在地毯下面的鑰匙,開啟房門,映入眼簾的一間空蕩蕩的屋子。自從哥哥失蹤之後,林希溟一直獨自生活,在學校裡,與同學相處,整天嘻嘻哈哈,在外遇到熟人,也會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每當回家之後,面對空蕩蕩的房間,看著窗外燈紅酒綠的街道,孤獨感就會湧上心頭。

在他的記憶當中,只有哥哥的身影,哥哥從小照顧自己,操持家裡的一切,自己的生活費從來都不需要自己擔憂。八年前,林希溟還處於一個貪玩的年紀,有一天清晨從床上醒來,哥哥留下一封手寫的書信和一張銀行卡便消失了。

信中寫道:

小滿,我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需要自己照顧自己。從小到大,你很懂事的沒有問過關於父母的下落,事實是,他們在你出生不久因為車禍去世。以後你要是有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可以找隔壁張叔幫忙。小滿,對不起……

信中內容並不多,但感覺想說的話卻有很多,林希溟猜當時哥哥一定很急,不然肯定會給自己留下更多的囑咐。在哥哥剛離開的那段時間,林希溟每天都在期盼哥哥回來,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宅在家裡,不放過門外任何動靜,聽到門外有腳步聲,也會透過門縫去看看是不是哥哥回來了。一直這樣過了半年,周圍鄰居也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對於林希溟也都很照顧,逢年過節也都會叫上他一起。

張叔一家經營著一家餐館,告訴林希溟每天來他店裡吃飯,不收錢。林希溟骨子裡面也是比較倔,下午放學之後,便會來到張叔的餐館裡面幫忙,張叔一開始是拒絕的,但又想到林希溟整天除了上學就是呆在家裡,害怕他這樣下去造成性格上的缺陷,便同意了,畢竟餐館裡面能見到形形色色的人,總比呆在家裡好。

回到家後,放下書包。空蕩蕩的屋子,沒有一點生氣,目光忍不住看向桌子上唯一的合照,這張合照還是八年前的,合照上面林希溟面個頭只有一米多點,抱著哥哥的手臂哈哈大笑。

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每次看到這張合照,心裡的悲傷、委屈都會被瞬間放大,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無人傾聽。

突然想起還得去張叔的餐館幫忙,放下合照,不願意再屋子裡多待一秒。張叔的餐館離得不遠,從家到餐館十來分鐘就能到,張叔的餐館不在鬧市區,在一處小巷子裡面,這裡人流量不大,不過餐館的客人每次都很多,來這裡吃飯的客人大都是回頭客。張叔的手藝十分好。有一次,一位客人吃完飯後,一個勁兒的誇好吃,甚至還說張叔這手藝,完全碾壓那些大酒店的廚師。林希溟也私下問過張叔,他以前是不是在高檔餐廳當過廚師,張叔知識搖搖頭,說自己哪裡配得上那種地方。這說法在林希溟看來就是謙虛而已。

來到餐館,這個點正是飯點,餐館還是和以前一樣人滿為患,不過今天餐館來了許多生面孔。林希溟記憶很好,但是凡是來過餐館幾次的客人,下一次見到,他都能認出來。一下子看到如此多的新面孔,很是罕見。這些新面孔有的西裝革履,有的還穿著裙子,和這個小巷子顯得格格不入。

“小林,你來了,人有點兒,你張叔一個人炒菜忙不過來,你來上菜吧,我去幫忙炒菜。”此刻張叔的妻子正在忙裡忙外的,張叔夫妻倆如今已經年滿四十,再加上常年被油煙薰陶,張叔臉上佈滿了滄桑的痕跡,張叔的妻子卻不這樣,面板仍然白暫,看上去根本不像四十歲人才有的面板,不過還是沒逃過中年發福,身材有些微胖。林希溟覺得直接叫姨不妥,所以每次都叫她美姨。

林希溟熟練的接過美姨手裡的盤子,詢問完是哪桌的後,開始在餐館裡忙碌起來。餐館面積並不大,有的客人都做到餐館外面的人行道上。

林希溟在餐館裡面忙裡忙外,餐館裡的客人換了好幾波。和往日相比,今天的客人多了一大半,多了許多新面孔,這些新面孔似乎非常匆忙,吃飯狼吞虎嚥的,顯然來這兒只是想盡快填飽肚子。不過這不是林希溟該關心的,店裡的客人當然是越多越好。

一直忙到晚上8點左右,餐館的客人才開始逐漸變少起來。

“小林,今天店裡生意比較好,累了吧!先吃飯吧,吃完飯快回去學習。”美姨從後廚端出盤新鮮出鍋的炒菜,店裡很忙,只能等到客人少的時候,才能簡單休息一下。張叔和美姨一開始一直反對林希溟來餐館幫忙。林希溟哥哥失蹤之前,找到他們,他們就說到,林希溟隨時來餐館吃飯,完全免費。但架不住林希溟倔強,每天下午放學之後,他都會按時到店裡來幫忙,十年如一日,風雨無阻。

“我累啥啊,我就打打雜,到時你們很累。”林希溟很自然的坐下來吃飯,張叔的兒女們常年在外,從時間上,林希溟陪在他們身邊的時間反而更像是他們的孩子,張叔夫妻倆對林希溟非常照顧,逢年過節,都會給林希溟發個紅包,林希溟當然也會很自然的收下。有一次因為生病高燒不退,張叔幾天不開張,一直在醫院照顧林希溟。

“美姨,你有沒有發現,今天店裡來了好多生面孔,你說他們是不是覬覦你的美色,跑來一睹為快。”林希溟打趣道。

“說什麼呢,誰敢覬覦我老婆,我打死他。”張叔趕緊裝作很緊張的說道。

“這麼大年紀了,你害不害臊。”美姨他們這一唱一和整的有些不好意思。

“有啥害臊的,我老婆本來就很美,美還不讓人說啊!!”

林希溟很喜歡這種時刻,可以和喜歡的人歡聲笑語,相互打趣。他很慶幸能遇到張叔和美姨,可以如同家人般一樣相處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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