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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隱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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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雨看到師兄身上被燒焦的背部,觸目驚心,肖霖背部完好的面板已經所剩無幾。

肖霖出生於一個富裕的家庭,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天,全家沒有任何喜悅,他的父母一直希望生下來的是一個女孩,因為他有一個大他8歲的哥哥,哥哥是一個天才,從小到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全家都圍著他轉,只要是哥哥想要得到的,家裡人都會無條件滿足他。某一天,哥哥心血來潮,告訴父母自己想要一個妹妹來陪自己,於是就有了肖霖,當得知肖霖是個男孩的那一刻,哥哥立馬跟父母各種撒嬌威脅,不願意和弟弟生活在一起。還沒進入家門,他就被送到外婆家,在他的記憶中,父母的樣子很模糊,他只有在除夕的時候才會跟著外婆一起回到家裡過年,甚至來不及守歲,就會被送回外婆家。

外婆生活一直過得去很拮据,肖霖不知道為什麼外婆和媽媽的生活為何截然不同,他唯一知道的是外婆很疼自己,上學外婆會幫自己揹著書包送自己到學校,放學出校門一定能看到外婆在校門口微笑著向自己招手。每天回到家看到鍋裡捂著的飯菜,肖霖就知道,馬上就能吃到世界上最美味的飯菜了。衣服髒了,外婆會洗,摔跤了,外婆會哄。肖霖十歲前,一直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因為外婆就是他的全世界。

人生當中不會只有幸福,當然還有悲歡離合。外婆在一次下樓梯時,不小心摔倒,從此再也沒有站起,一直躺在病床上,在這期間母親也從來沒有來看望,外婆沒說,肖霖也就沒問,直到外婆病情加重,一直只有肖霖自己陪在外婆身邊。外婆在臨走前,問了肖霖的選擇,是要回去和父母生活還是選擇另一種生活方式,肖霖果斷選擇了第二種。外婆離世之前,告訴他,一定要活得精彩一點,總不能在世上白走一遭。在外婆離世之後,來了一個和外婆年紀差不多的老人,幫忙安排了外婆的後事,就帶著肖霖來到了符門,肖霖沒有反抗,他知道這是外婆為自己安排的另一條路。

來到符門,這一切的新事物,新世界並沒有激起他內心的波瀾。他被授予三師兄的頭銜,這頭銜對於他來說,毫無誘惑,但是一想到外婆最後對自己說的話,活得精彩,於是他開始拼命修煉,拼命在自己的生命當中添下炫彩的一筆。

“外婆,我好累啊”

肖霖模模糊糊當中,看到外婆正在看著自己,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意識在逐漸模糊,周圍的環境也在快速寂靜下來,分不清是睏意還是頭暈,肖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他想就此睡過去,不再面對世界的喧囂,不再面對世界的苦惱。此刻他卻不能睡,他還有事情要做,他還需要帶小師弟平安回家。

“我不能……”

肖霖努力告訴自己,不能睡過去,一定要帶小師弟回家。在陣轟隆聲中失去了意識。

“看來符門大名鼎鼎的‘三師兄’也不過如此嘛,一個小小的獸侍都打不過”

刻意強調了‘三師兄‘三個字,話語中滿是嘲諷之意。灰暗的夜色當中緩緩走出三人,穿著潮流的衣服,三人形成三角站位,為首的青年男子身穿衛衣,衣服背部寫著兩個草書字型-潮流。正面,有一個栩栩如生的圖案-牛,

“你是隱牛!”

肖霖此時已經暈厥過去,易小雨將他放在一旁,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三人,心裡有些吃驚。

“真是沒想到,現在符門已經弱到如此程度,大名鼎鼎的三師兄,就這樣被獸侍殺死了,真是可笑。”隱牛幾人早些時候就已經來到了現場,出於好奇,想知道作為符門新晉‘三師兄’的人物到底有多少本事,在一旁觀戰。整個過程,肖霖幾乎可以說是被獸侍碾壓,在他的眼裡,肖霖的實力名不副實。肖霖此時暈厥,他沒有上前檢視,加上心裡的偏見,潛意識將暈厥的肖霖列為死亡。

“你也別費口舌了,你要是覺得你有能耐,你來解決掉這獸侍啊。”易小雨見識過‘諸犍’獸侍的實力,在他看來,不是肖霖的實力太弱,而是獸侍的實力強的有些離譜。隱牛幾人沒有和獸侍正面交戰,根本無法知道獸侍真正的實力有多強。

“那就在一旁看著,我是如何輕鬆解決掉它的。讓你們知道你們所謂能改變符門的三師兄是多大的笑話。”隱牛一臉得意的說道。右手當中憑空出現一把長刀,刀柄上纏滿了布條,呈圓柱形,看上去有些年代感,刀柄的底端,刻著一個牛頭。刀柄的刀身直挺,刀刃看上去並不鋒利,刀背的厚度比一般的刀要厚上許多,刀面上佈滿了鐵鏽,暗示著這把刀已經長久沒開光了。

刀尖發出徐徐金光,隱牛揮動幾下手中的刀,刀尖上的金光在黑夜中留下拖尾,很是順暢。

腳下腳步頻率加快,提著刀向深坑靠近。黑影砸出的坑足足有兩米多深,深坑周圍的地面也被砸出裂痕。

黑影在深坑當中聽到外面的情況,緩緩站起,感知到隱牛的方向,單手拎起身邊的碎石,從坑中躍起,手中的碎石扔向隱牛。

隱牛時刻提防著異變,黑影的攻擊並沒有讓他猝不及防。碎石在快速朝著隱飛來,碎石還在空中轉動,一些細小的碎屑從碎石上脫落。隱牛沒有選擇避開,手中刀劃個半圓,刀刀從身前劈砍出去,碎石在這把生鏽的刀面前不堪一擊,一刀劈成兩半。

黑影扔出的石頭並不是為了對隱牛造成傷害,只是一個障眼法。被劈開的碎石濺開許多小碎石,隱牛不得不用手擋住眼睛。黑影在這短時間之內,已經來到隱牛的身後。如此速度讓隱牛有些吃驚,他甚至無法感知到黑影是從何方向來到自己身後的。

黑影剛想動手,一陣涼意從後背傳來,兩柄飛劍從後背襲來。飛劍渾身散發出金光,像是由金光凝聚而成的。放棄眼前的獵物,轉過身來,雙手硬生生接下兩柄飛劍,兩柄飛劍在黑影手中被捏得粉碎,化成許多細小的粉末狀金光,消失在黑夜當中。

隱牛在黑影轉身的空隙也反應過來,轉身朝著黑影的頭頂劈砍下去。

刀在離黑影的頭部僅有一個手指的距離停了下來,黑影雙手合十,將刀卡住,無法再往下移動半點。隱牛手上加大力道,仍然改變不了結果,刀還是卡在黑影頭頂一指的距離。最遙遠的距離就是如此,明明就在眼前,拼盡全力也無法觸碰。隱牛想要將刀抽出,結果也是一樣,無法抽動半分。

黑影右腳向後移動一步,做出馬步的動作,提高下盤穩定性,左腳向後踢去,隱牛來不及躲避,無法顧及手上的刀。這一腳踢在他的胸上。承受這一腳之後,他知道自己沒有及時放棄刀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被踢中的瞬間,他甚至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隱牛飛出一段距離後,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下來。搖了搖有些眩暈的腦袋,保持清醒。

“你們倆一起上,看來是我低估了它的實力。”隱牛強忍著疼痛爬起身來,揉了揉胸前被踢中的部位。剛才的兩柄飛劍正是隱門的另外兩名弟子出手的,沒想到被黑影輕鬆捏碎。

黑影拿起雙手卡住的刀,仔細端詳了幾眼,像是丟棄廢鐵般丟在地上。

隱牛雙指併攏,被遺棄在地上的刀從地上升起,飛到自己手中,他很慶幸黑影對自己的刀不感興趣,不然想要拿回刀還需要費些力。這把刀對於他來說可是勝過生命的東西。

隱牛雙手握住刀柄,刀豎立在胸前,刀尖越過頭頂,雙眼緊閉,口中默唸口訣。刀身周圍生出點點金光顆粒,圍繞著刀旋轉,隨著金光旋轉,刀身周圍的金光顆粒越積越多,隱牛身邊的環境在金光的照耀下變得清晰起來。大量的金光將刀包圍,已經無法看到刀身。

四顆顆粒較大的金光顆粒從刀身周圍向外脫離開來,分別處於刀身兩側。細小的金光顆粒跟隨著四顆金光顆粒後面奔湧而來,從四個方向匯聚到四顆金光顆粒周圍。隨著金光越來越多,形成了四把和隱牛手中一模一樣的刀。旋轉的金光靜止下來,合在一起,四把由金光構成的刀就此鑄造而成,並列在隱牛身前。

隱牛放下手中的刀,右手雙指操縱五把刀朝著黑影攻去。隱門的另外兩位弟子在此期間也以同樣的方式造成飛劍,數量一人只有兩把。他們看到隱牛能同時控制五把刀,心裡也是一陣感嘆道,‘不愧是進入十二星宮的人。’

黑影雙手護住頭部,借用手臂和身體的其他部位來硬扛攻擊,飛劍和飛刀擊在黑影身上,濺落些許金光,隱約間還能看到火花。黑影身體表面的硬度超乎幾人意料,用身體來硬扛攻擊,這是他們在以往遇到的獸侍身上,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連續輪番的攻擊只在黑影身上留下火花,幾人有些不甘心,加快飛劍的攻擊速度,妄圖用速度來擊穿黑影的防禦。兩人的四把飛劍速度加快,和黑影撞擊後碎裂開來,化成金色星輝,消淡在夜色當中。

“這凝聚力也太差了吧,這樣就碎了。”兩人心中有同樣的想法。

隱牛的飛刀並沒有因為速度的加快被擊碎,卻也沒給黑影造成多大的傷害。

“那就試試我的刀能不能砍碎你的防禦。”

四把金光飛刀化成金光依附到刀上,刀身周圍的金光顏色變得更深。在金光的加持下,刀顯得非常霸氣。收回刀,雙手握住刀柄,刀尖朝下,腳下開始蓄力。

“給我破!!”隱牛聲音不是很大,動作卻很有力。雙手提著刀柄提砍,刀上的金光在隱牛砍出去的那一刻從刀身疾馳而出。形成一輪殘月狀的刀風砍向黑影。刀風過處,留下淡淡金光漂浮在空中,像是遠處的螢火蟲在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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