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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辰晃晃她的肩膀，“從側門走進來的呀，你睡蒙了？”
她尷尬地笑笑，“也許吧。”
沒有走多久，司空辰他們突然停下，桑非琬一下子撞到北悸安身上，隔著漆黑的空氣她都能感覺到對方的不悅。
“對不起，太黑了，我不是故意的。”
“忘了你……覺醒者都是可以感知環境的。”怪不得一路上貼那麼近，司空辰還以為小姑娘怕黑呢，感情是看不見只能緊緊跟著。
“這把鎖上有覺醒者的氣息。”原來他們已經到達案發地——廁所，但被牢牢鎖住。
“難道又是低階覺醒者作亂？”司空辰猜想著。北悸安左右翻看一下，一把扯掉了鎖。
門一開啟立馬傳出一股血腥味和腥臭味，惹得桑非琬一陣作嘔。反觀另外兩個人似乎習慣了。
“建立精神網咖。”北悸安道。
桑非琬看著司空辰的操作，心想難道要做法招魂？“這是什麼？”發光的手環花紋蔓延，共同簇擁著一個特殊標誌，那標誌像是從一個字母Z的尾部斜向左，到上部中間垂直下來。
她忽然想起在花店裡也見過這個標誌，也許代表著末日願望所。
“覺醒者手環，可以說是用來計時的，每個覺醒者使用的意能是有上限的，超過這個上限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嚴重者死亡。”司空辰解釋說。
精神網建立完成後，北悸安先是感應了一番，發現有人清理過靈魂能量，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點碎片。
靈魂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形式，它無法獨立存在，必須依靠身體供給能量。
一旦離開身體遇到其他磁場很容易被擊散。
但是如果一個人意志力或者執念強大，那麼他的靈魂還是可以保持一段時間的。
靈魂真的存在？桑非琬還沒從震驚裡緩過來，就被北悸安指揮幹活——
“接下來我會盡力聚集靈魂碎片，而你要用你的共情能力讀取靈魂的記憶，並分享給我們。
一定要保持理智，千萬別共情過度迷失自己，很危險！”
桑非琬站到指定位置，其實她有些害怕，但誰讓自己是打工人呢，只能硬著頭皮上。
她閉上眼 集中精神，再睜開眼時周圍仍然是一片漆黑，不過地上又有了似網般的光芒延伸四方。
不久桑非琬面前就飄來幾團白色的東西，難道這就是靈魂！
“觸碰它們。”北悸安的聲音在腦子裡響起。
桑非琬眼睛一閉，把手猛地伸了過去——
“小娘炮，小娘炮……”幾個男生在廁所裡圍著一個蹲在地上、抱著頭的男孩。
聽著一陣陣的奚落，男孩眼含淚水不敢出聲。
桑非琬心想這應該就是古月天吧，他長的確實很秀氣，舉止中還透露著一種溫柔感。
此刻她突然沒了恐懼，開始加快讀取靈魂碎片。
“古月天你能不能有點陽剛之氣？你作為一個男生，一點男的樣都沒有！”一個男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衝他怒吼。
“呦！小娘炮上廁所呀！”
古月天看見廁所很多人，扭頭就想走，卻被一個男生拽回來。
接著又有兩個男生圍了過來，“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的。”
“放開我！放開我……”
“閉嘴！再喊打你了！”
“男人婆！母老虎！能不能有點女人樣！”一個男人指著一個女人破口大罵。
“我要是不能幹這個家靠誰養活？誰給你養兒子？”
“我寧願有個女兒，兒子歸你，離婚！”男人憤憤離去，從此古月天和母親相依為命。
“謝謝你！飯卡忘教室了，晚上還你。我叫胡杰，初二2班。你呢？”一個男生笑的十分明媚，他的眸子裡像是盛著光。
看得古月天不禁愣住，好久沒有人對他露出善意的笑容了。“我，我叫古月天，初一5班。”
“記住了，晚上見。”
桑非琬正打算看下一個記憶碎片，卻突然被人抓住肩膀往後拉了一下。
她睜開眼，一隻粉筆幾乎是擦著她的鼻尖飛過，竟然插進了牆裡。
桑非琬還沒從震驚裡反應過來，北悸安就站在了她身前。原來樓道里飛著更多粉筆！
北悸安的手環閃過一瞬藍光，所有粉筆一下子就碎掉了。
“我去抓人，你們小心。”
“好的 老大！”
“為什麼他的手環就亮一下？”桑非琬不解道。
“為什麼我叫他老大？因為他厲害唄！覺醒者分為低階，初階，中階，高階和神階。老大已經是高階覺醒者了。以後再慢慢給你科普啊。”
兩人聊天的工夫，北悸安就把偷襲的人抓住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司空辰一看這不就是古月天的班主任嘛！
“你就是殺人兇手吧？沒想到還是個初階覺醒者。”
“不不不，我沒有！不是我。”男人急忙辯解。
“那你為什麼要打散古月天的靈魂能量？”北悸安質問道。
“我，確實是我打散的。因為我一直有針對那孩子，怕別人看見他的靈魂……”
北悸安讀取了男人的記憶，發現他確實不是兇手。但這個人心術不正，擁有特殊能力卻胡作非為。
這樣的人不配成為末日願望所的一員，所以一般這種情況下北悸安會抹除他們的力量。
高階覺醒者是可以抹除掉中階以下的覺醒力量，就像是把大腦格式化，讓他們恢復成普通人。
剛才的衝擊最後的靈魂碎片也消失了，他們仍然沒有看到真相。
“哎，老大 這不白忙活嗎？兇手沒找到，線索也沒了。難道真的要一個人一個人的去讀取記憶嗎？”
“線索…或許還有！ ”桑非琬猶猶豫豫地說，看著那兩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不禁心跳加快。
“繼續說。”
“古月天應該有個朋友叫胡杰，我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
但是有幾個記憶畫面裡，他們的背後出現一個偷窺的男生，那個男生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北悸安認為是個突破口，沒準能得到什麼線索。剛才自己確實有所忽略，沒想到桑非琬還挺細心。
天也快亮了，北悸安決定去胡杰家附近蹲守，儘快查出真相。
初秋的黎明已經透出寒冷，卻仍比不過心冷。
桑非琬腦海裡一直浮現古月天被欺負的畫面，她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多想，但以她的想象力卻能腦補完他的悲慘一生。
她也被同學欺負過，有些感同身受。
桑非琬之前看回憶的時候眼裡一直噙著淚水，只是她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哭。
“為什麼他們要欺負人？就因為性格不符合性別嗎？”桑非琬心不在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