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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沒辦法,她只得裹上浴巾,先從浴室出來。
來到床邊,她碰碰閉著眼睛的男人。
“賀頃遲!”
黑暗中,男人這才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他沒有說話。
遲晚漁看到他醒了,她鬱悶道:“停水了。”
“也停電了。”
賀頃遲還是沒說話。
“你能幫幫忙,看看是不是跳閘了?”
“沒睡衣。”男人開口時,嗓音略微沙啞。
“……”總不能穿她的吧?
他也穿不上啊。
“你先穿上褲子,將就一下。”
“不穿,髒!”
遲晚漁:“……”
她想了一下,“我有一件寬鬆的睡袍……”
男人果斷給她一個背影,翻過去身不理她。
“行行行,這樣,你先光著去,我去浴室等著。”
賀頃遲沒說話。
遲晚漁湊過去一點點,小聲道:“我不看你。”
“拜託!”
男人起身。
被子從他身上滑落到腰間,他冷冷地望著女人,“遲晚漁,咱們倆誰是助理?”
“我是你助理。”
“那你還敢——”
她底氣十足地打斷他的話,“敢,我還是你老婆。不管你認不認,法律是認的。”
賀頃遲:“……”
男人給她一記冰冷的眼神,掀開被子就要光著下床。
遲晚漁離他很近,伴隨著他的動作,她又又又什麼都看到了。
她壓下尖叫,起身抓著浴巾快速往浴室衝去。
“嘭!”浴室的門被大力關上,整個臥室都震了震。
很快,浴室裡的燈亮了。
遲晚漁驚喜的看著光亮,再開啟水龍頭,依然是沒水的狀態。
賀頃遲過來敲門,“水管爆了,修好還要等到明天早上。”
裡面傳來一聲哀嚎,“那怎麼辦?”
她滿頭洗髮水……
“自己想辦法。”
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從裡面被開啟。
遲晚漁探出一顆腦袋,“賀頃遲。”
男人正靠在床頭,聽到動靜面無表情地望了過來。
女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你能幫我燒點水嗎?我把頭髮衝一下。”
然後她就接收到了男人遞過來的死亡凝視。
“你要是不幫我燒水,我就只能用涼水洗了。我要是生個病什麼的,誰給你做飯,對吧?”
賀頃遲:“自己去!”
真是沒有一點紳士風度!
遲晚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那你睡吧!”
說完,她直接拉開門,裹著浴巾大搖大擺的從浴室裡走出來,到廚房去燒水。
第一壺水是燒開了,但是——
“啊!”慘叫聲響起,又很快消失。
臥室裡的男人隨手拿過旁邊的浴巾,裹在腰間,從臥室裡大步走了出來。
接觸到遲晚漁的眼神,他頓了一下,開口就是質問,“大半夜的叫什麼?”
遲晚漁也不想叫,可是她不小心被開水燙到了……
他的語氣有點兇。
被燙到的手本來就疼,再加上他兇巴巴的表情,遲晚漁瞬間難過極了。
她深吸一口氣,把眼淚給逼回去,哽咽著低聲道:“沒事。”
說完,她轉身進了廚房。
開啟水龍頭開關,這才想起來沒水。
她剛才燒得還是飲水機裡的水。
倒黴到這種地步,遲晚漁的心態一直徘徊在崩潰的邊沿。
客廳裡安靜片刻,賀頃遲跟著走進廚房。
廚房因為他的到來,變得很狹窄。
遲晚漁一回頭,差點撞進他的懷裡。
賀頃遲也是這才看到她泛紅的雙眼,還有一直捂著的左手。
他去拉她的手,遲晚漁意識到他想幹什麼,用力扯回不想給他看。
但是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她最後還是敗下陣來,發紅的手指映入他的視線。
賀頃遲淡淡瞥她一眼,鬆開她的手,退出廚房。
只見他找到一個馬克杯,從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涼水,回到廚房把她燙到的手指給按進去。
“遲晚漁。”他一開口就是訓斥,“20多歲的人了,還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遲晚漁咬緊牙關,想收回自己的手,奈何她掙脫不過他的按壓。
她賭氣道:“對不起,打擾到你休息了,我自己泡就好。”
“自己泡還是自己躲在廚房偷偷哭?”他直接拆穿了她的小心思。
“……”她的眼淚的確快壓不住了,但是又不想在他面前哭。
賀頃遲沉聲道:“多大點事就在這裡哭鼻子?遲晚陽被關進去這麼久,我也沒見你掉一滴眼淚。”
“對啊!要不是倒黴到極點,誰願意哭啊!嗚嗚嗚嗚。”說到最後,遲晚漁終於繃不住了,大聲哭了起來。
賀頃遲:“……”
“還有你,要不是算卦大師說……嫁給你能轉運,娶了你能沖喜,我才不會讓你來我這住!”她一邊哭一邊委屈地抱怨。
賀頃遲抓住其中的重點——沖喜、轉運。
原來這就是她絞盡腦汁把他騙過來的目的。
他差點就被氣笑了,“你可真夠好騙的!”
什麼人的話她都信。
都這個時候了,不安慰她就算了,還在說她好騙?
遲晚漁哭得泣不成聲,“你出去!”
看著她跟兔子一樣紅的眼睛和鼻尖,賀頃遲鬆開她的手,轉身出了廚房。
“……”他還真走了!
他的絕情遲晚漁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再次體會到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不過,男人並沒有回房間,而是把燒開的熱水倒進她端出來的水盆裡。
倒完又重新接了壺水去燒。
遲晚漁的哭聲逐漸消失,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
很快,在她還在打哭嗝的時候,大半盆水就燒好了。
不但如此,賀頃遲還給接了涼水,兌到熱水裡調好水溫,給她送進浴室裡。
遲晚漁停止哭泣,男人站在主臥門口,冷漠地望著她,“去沖洗!”
“噢!”她呆呆點頭,抓緊身上的浴巾走進浴室。
她洗頭的時間,賀頃遲又給她燒好了幾壺開水。
最後他實在是覺得飲水機出水太慢,乾脆把水桶卸下來直接往盆裡倒涼水。
就這樣,大半夜的兩個人各忙各的。
等遲晚漁洗乾淨身上的沐浴露,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然後不等她出浴室,忘記關上的花灑開始流水。
——來水了。
臥室內,一男一女四目相對,眼底盡是無語。
遲晚漁為了掩飾尷尬,低聲道:“你不是說明天早上才會來水嗎?”
賀頃遲無視她的問題,“我覺得你不是在沖喜,而是嫁禍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