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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天空逐漸從深藍變為溫暖的橙色。空氣中也瀰漫著清新的氣息。微風輕輕吹過,帶來絲絲涼意。但匆忙趕路的李二牛三人,卻沒有閒心去感受。
只見李二牛衣衫襤褸,手持木棍,腳上草鞋,遠看像是一個逃荒的乞丐,匆忙行路。
“咱們今天再走半天,應該就能到平靖關了”李二牛指著眼前的路說道“到了平靖關,咱們只要按照段景住的交代,拿到通關文牒,就可以安全出關了”
李大牛和李珍紛紛點頭。
“趁現在天氣不是太熱,咱們抓緊時間趕路,免生意外”李二牛催促道,低頭卻是發現李珍的草鞋已經破爛不堪,甚至腳都磨破血了,掏出從系統抽到的草鞋,急忙上前道“珍,把這雙新草鞋換上”
“不用了二牛哥”李珍推辭道。
“既然你叫我哥了,你就聽我的”
李珍見拗不過,便換了新草鞋,可李二牛看著李珍因連續兩天趕路,磨破的雙腳,心中不忍,蹲到李珍面前“來,讓我揹著你”
“真不用了二牛哥”
“你現在腳都出血了,繼續走下去是不行的”李二牛不容置喙道“快,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最好能夠在今天太陽日落前出關”
李珍見狀,也不再多言,讓李二牛兄弟兩人,輪流揹著,疾步趕路。
李二牛卻是在心中吐槽道‘系統真是煞費苦心,原來送的木棍和草鞋是這個時候用的’但吐槽歸吐槽,李二牛知道沒有出關前,不容自己放鬆警惕。
日上三竿,來到平靖關的三個人,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由得感慨。
“這裡真熱鬧啊”
可三人的行為,紛紛遭到路人的白眼。
李二牛三人相視一笑,不想引起過分注意,也就沒在意各自的形象,匆忙向約定的來福客棧一路打聽而去。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
李二牛連續多日奔波,忽然感覺身體不適,只覺頭重腳輕,如同踩棉花般,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跌倒在地。
李大牛、李珍兩人見狀,急忙上去抱起李二牛呼叫起來,周圍的人看到,卻是躲得遠遠,似乎生怕染上什麼惡疾。
“二牛”
“二牛哥,你怎麼了”李珍帶著哭腔摸了摸李二牛額頭“怎麼這麼燙”
“二牛”李大牛焦急的搓手,卻是沒有什麼辦法,倒是李珍說道“大牛哥,你揹著二牛哥,咱們去找郎中”
“對、對、對”
李大牛二話不說,背起李二牛,跟著李珍就街坊中亂跑,不停詢問哪裡有藥店。
一路上李珍哭著詢問路人,但眾人見狀紛紛避開,唯恐染上什麼惡疾,只有好心的乞丐幫忙指了指路。
“謝謝”
李珍最終在乞丐的帶領下,來到了回春堂。
“求求您救救俺哥吧”剛踏入藥店中,李珍就跪倒在地,哭求著讓人來救救李二牛。
“去去去”回春堂的一個夥計看到李二牛三人,蓬頭垢面,衣服破爛,不耐煩道“要飯到別的地方去,別在這,真臭死了”
“求求您,救救俺哥吧”
李珍哭著跪地磕頭道“求求你了”
“哪來的乞丐”
這時一個管事的來了,捂著口鼻說道“你們這群窮乞丐,有錢看病麼,一會兒沈大小姐安排的人就要來了,別在這髒了地方,還噁心人”
“是”
這時李大牛忽然吼了一聲
“你們想幹嘛!”
嚇的眾人一愣,隨後回春堂的夥計們抄著傢伙就來了。
“呦,脾氣還不小呢”管事面色惱怒,指著藥店夥計說道“都他孃的看什麼呢,還不去報官”
一聽說報官,李珍響起李二牛交代的不可生事,跪地磕頭道“我們走,我們走”
流著淚,帶著李大牛就匆匆離開了回春堂。
“切”管家啐痰道“一群窮鬼,沒錢看什麼病,早死早不受罪”
忽然,管家遠遠看到一少女,身著青衣,步態輕盈,向自己這邊走來,其身後跟著兩個護衛,護衛衣服上繡著斗大的的“沈”字。
“看什麼看什麼!”管事吼道“還不趕快把地擦擦,散散味,沒看到沈家來人了”接著便躬身笑著跑向了那少女。
“秋風姑娘,您怎麼親自來了”管事諂媚道“沈老闆最近可好”
“怎麼,你問我們家小姐幹嘛”秋風冷哼一聲,卻是嚇的管事不敢多言,帶著秋風就向後堂走去,只是片刻,就見兩個護衛,手裡拿著包好的藥,走出來回春堂。
臨走時,秋風忽然開口向管事問道“剛剛從你們店裡出去的三個乞丐怎麼了”
“您是說那三個乞丐啊”管事不敢遲疑道“估摸是其中一個生病了,想來看病”
“那不正好麼”秋風嘲笑道“這回春堂不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麼,怎麼,你們沒看,還把人攆走了?”
“哎呦喂”管事聞言轉變臉色道“姑奶奶啊,您可真是冤枉我了,這身處亂世,我們也就是混口飯吃,還得多靠沈老闆多多照拂”
秋風白了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沈家護衛走遠,管事不禁鬆了一口氣“做人難啊,真不如做沈家的一條狗,吃的好,睡得香”
“那您去唄”
一眾夥計笑著附和道。
“去,去,去,晚上都不吃飯了”管事怒罵道“都他娘幹活去”
隨後,眾人散去。
離開了回春堂的李珍、李大牛看著眼前高燒昏迷的李二牛,心急如焚。
“看病要錢”李珍說道“可咱們哪裡有錢啊”
“哪裡有錢”李大牛急的直搓手。
李珍四處張望,遠遠看到一個斗大的‘當’字映入眼簾。
“有了”李珍欣喜,拉著茫然不知所措的李大牛,快步向當鋪走去。
雖然李珍並不識字,但以前李珍母親生病的時候,曾跟隨李良去過縣城當鋪,知道里面能換錢。
到了當鋪門口,李珍卻是猶豫了,手中緊緊握住的玉笛,但望了望高燒昏迷的李二牛,最後還是踏進了當鋪。
剛進入當鋪的李珍,就感覺周圍壓抑,眼前的櫃檯比李二牛都高出了一頭,生怕自己被攆出去的李珍,急忙開口道“當東西”
夥計聞言,從櫃檯伸頭張望,看到李珍的樣子,嘴角微微揚起。
“好啊,什麼東西”
李珍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玉笛給當鋪夥計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夥計瞳孔不由放大,但隨即面不改色問道“您準備當多少”私下卻是擺手示意,讓掌櫃過來。
“十兩銀子”李珍小心翼翼道。
“十兩銀子倒也不少”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上前接話道“不過你得先說說這東西哪來的”
“你這裡要是不收,俺就不當了”李珍看了眼前中年男子一眼,本能覺得危險,轉身就要離開。
“開門做生意,哪有不當的”中年男子急忙示意店員夥計將李珍攔下,李珍見勢不妙,雙緊握住玉笛,就要開口叫人。
“別急”中年男子嘿嘿笑道“紋銀五兩,當麼”
‘這麼多’李珍面露驚喜‘平時俺家一年的收入也不過三兩銀子’
李珍擔心眼前的中年男子後悔,連連低頭,伸手就要銀子。
“俺當了,不過您得說話算話”
李珍期望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我是這當鋪掌櫃,說話當然算話”
“好”李珍欣喜點頭。
“破笛子一個,紋銀五兩”當鋪掌櫃提高音調叫道,讓身邊的夥計寫下了當票,然後諂笑道“銀子去取了,您稍等”
中年男子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安排夥計拿著玉笛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