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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魏書·武帝紀·篇二十三·徐州何辜,奈何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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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時期的徐州,物產充盈,百姓富足,糧倉裡堆滿了穀米。這在東漢末年那個災荒橫行、瘟疫肆虐的時代裡,完全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這就是為什麼,曹操、劉備、呂布等人為了徐州,打得不可開交,誰也不肯輕易放手。

這也是為什麼,徐州富商麋竺,竟然能拿出上億錢的資產來資助劉備。

沒辦法,誰叫徐州太富了呢。

然而,就是這麼一塊寶地,陶謙卻沒有管理好。

他當徐州牧期間,疏遠趙昱這樣忠誠正直的名士,重用曹宏那種奸讒的小人。當地的政令、刑法開始出現問題,失去民心。良善之人多被迫害,社會也逐漸動盪起來。

徐州治下的下邳縣有一人名叫闕宣,他聚眾數千人,自號天子。

真要說起來,這個闕宣稱帝可比袁術稱仲氏皇帝還要早四年。只不過闕宣的稱帝實在太過小丑,因此大家都沒把他稱帝當回事兒。

不過在當時,哪怕是董卓都只敢廢立皇帝,沒有自已稱帝。

袁術也是有著四世三公的家世,手握玉璽,又隔了幾年才稱帝。

這個闕宣什麼都沒有,召集了幾千人就稱帝,實在是滑稽得離譜。

可就這麼滑稽的稱帝行為,之前請求朱儁討伐董卓、李傕,又上書獻帝大表忠心的陶謙,不僅沒有立刻率軍攻滅這自稱天子的反賊,反而立刻加入了他的反叛行動,和反賊一起舉兵攻打兗州的州縣。

不過闕宣也沒得意多久,很快他就被陶謙擊殺,他的部眾也被陶謙吞併了。

這就看得很清楚了,陶謙只不過是打著維護漢室的幌子攫取自已的利益。

只要能多佔點地盤,哪怕是和公然反叛朝廷的逆賊為伍,陶謙也沒有一丁點心理負擔。

不過陶謙是一路打叛軍、揍黃巾摸爬滾打起來的,佔據兗州的曹操卻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發現自已城池被陶謙打了後,曹操立刻率軍征討陶謙,一連打下徐州十餘座城池。

曹操部將於禁攻克廣威。曹仁擊敗了陶謙部將呂由,破敵後與曹操合兵。

陶謙引軍迎擊,結果被曹軍殺得大敗,只得逃離彭城,退保東海郯城,不再出戰。曹操於是趁機攻下彭城、傅陽。

由於徐州的流民多依附於陶謙,因此曹操大軍過境,殺死了數十萬流民,並將他們的屍體填到泗水之中。

屍體過多,阻塞了河道,以致河水都無法流動。

問題來了,我們常說曹操屠徐州,是為了給自已老爹曹嵩報仇。可曹操這第一次屠徐州的時候,他老爹曹嵩還沒死呢,他為什麼要屠徐州呢?

查閱了史料和一些觀點後,我個人認為,曹操這第一次屠徐州主要有兩大原因。

其一,曹操屠徐州是為了削弱陶謙的勢力。

雖然陶謙在管轄徐州期間,並沒有把徐州治理得很好,但徐州本身十分富庶,人口眾多,流民們也依附於陶謙。因此曹操殺掉這幾十萬流民,就是為了削弱陶謙可用的人口,削弱陶謙的實力,為他之後能徹底打敗陶謙,將徐州收入囊中做鋪墊。

其二,曹操屠徐州是為了滿足之前收編的青州黃巾軍的物質慾望。

前文提到,曹操擊敗了青州黃巾軍,得人口百萬,降兵三十萬。

雖然這個數字肯定有誇張的成分在內,但曹操肯定新得了一大批人口,而這些人口又劫掠成性,需要大量的錢財、糧食養活他們。

對這些毫無軍紀、為了生存什麼沒底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流賊,曹操如果放了,將來又會成為自已的大患。

如果殺了,那他也是個屠夫。

如果留在手裡,那就只能滿足他們劫掠的本性,滿足他們的物質需求。

曹操想崛起,想成就一番霸業,就必須藉助這些人的力量。

即便他知道用這些青州兵的後果是所到之處雞犬不留,他也不得不用。

因此,他放任這些青州兵肆意殺戮,搶劫女人、糧食、財貨,滿足他們的慾望,讓這些青州兵一心一意為自已所驅使。

對於曹操來說,這可能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站在現代人的角度來說,不管是什麼原因,屠殺無辜的百姓,還是數十萬的百姓,這都是絕不能洗白的罪行。

即便我們講的是《武帝紀》,曹操是我們的男主角,我們可以探尋、猜測他屠城的原因,但無論如何都不應為他屠城的惡行找補。

陶謙困守郯城後,一面派手下將領去救援被曹軍圍攻的其他縣城,一面向公孫瓚的部下、青州刺史田楷求助。

曹操率軍圍攻郯城,不能攻克,於是率軍轉攻慮、睢陵、夏丘三縣,所過之處全都遭到屠戮。

正此危急時刻,田楷與劉備率軍來救,後曹操因兵糧告盡,郯城也攻不下,就退兵了。

之後陶謙表劉備為豫州刺史,率軍屯紮小沛。劉備也自此正式開啟了他在中原的逐鹿生涯。

譯文雲:

這一年,孫策受袁術的派遣過江,幾年後就佔據了江東一帶。

點評:

孫堅戰死之時,孫策只有十七歲,和他弟弟孫權一起跟隨在袁術左右。

初平四年(193年),守孝一年後,孫策就到壽春找到袁術,請求袁術歸還他父親孫堅的舊部。

袁術看出孫策能屈能伸,有過人之處,便不想立刻把孫堅的舊部歸還與孫策,只讓孫策去投奔他的舅父吳景。

後來孫策被山賊祖郎襲擊,九死一生,逃回袁術那裡,袁術這才將孫堅舊部幾千人中的一千多人交還給孫策。

拿回孫堅的舊部後,孫策立刻帶人打敗了祖郎,然後又奉袁術之令征討陸康。

照著這個節奏走下去,似乎孫策也要步他爹孫堅的後塵,成為袁術手中的一把殺人利器。

可孫策卻不甘心一直當袁術的鷹犬。他向袁術請求率軍攻打和袁術對抗的劉繇,之後再為袁術征伐天下。

袁術心裡知道孫策志向遠大,對自已也有不滿,但他認為劉繇、王朗(就是演義裡被諸葛亮罵死的那個王朗王司徒)都不是什麼易與之輩,孫策就是帶兵去了,也不會有多大作為。

於是袁術答應了孫策的請求,不過只給他配了一千多計程車卒,幾十匹戰馬,想著打發他去就完事了。

可孫策的個人魅力遠不是袁術能想象的。

孫策長相英俊,談吐幽默,性格豁達又善於接受他人意見,兵士百姓對他都盡心盡力,願意為他效死。

孫策帶著一千多人前往征討劉繇,一路上就不斷有人前去投奔。等孫策的部隊到達吳景的駐地歷陽時,他的兵眾已發展到五、六千人。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當年曹老闆好不容易從陳溫那裡搞到四千多人,沒想到走半路就跑了大半。孫策卻一路都有人跟隨加入,足見孫策在江東名聲之好、影響之大。

獨自掌軍後,面對江東的各家勢力,孫策重拳出擊。

他先是從歷陽渡江,打敗了劉繇,又派朱治打敗許貢,之後他親自率軍攻打會稽,王朗潰敗後投降。

再之後,孫策擊敗陳瑀,擒獲祖郎、太史慈,平定丹陽。袁術任命的居巢長周瑜、東郡長魯肅也帶著各自的私兵前來投奔孫策。

建安四年(199年),孫策擊敗廬江太守劉勳,大敗當年伏殺自已父親的黃祖。

同年末,孫策迫降了豫章太守華歆,徹底掃平了江東的割據勢力,吞併江東。

當時袁紹勢力強大,曹操無暇東顧。又見孫策平定了江東,自知難以染指江東的曹操不由感嘆道:“猘兒難與爭鋒也。”

猘兒,指勇猛的年輕人。

曹操這麼說,足見他既欽佩又忌憚孫策的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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