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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漸漸褪去,柳洛回過神,沒有了對身體的陌生感,抬起頭,脖子有些痠痛。
當他看到面前的小水瓶和黑暗的環境時,以為自己又進入了那個漆黑的地方。
“你應該見到祂了吧。”巫璽出聲。
柳洛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一驚,接著扭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裡隱約有個人影,看上去像個小孩子站在那。
【是誰?隱秘生物嗎?】柳洛死死地盯著那道人影,靜觀其變。
“咦?該醒了啊,不會是傻了吧?祂們的眼光不至於那麼差來著……”人影再度開口。
這聲音有些熟悉,但柳洛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總部裡有這麼小的一位成員嗎?】柳洛搜刮著腦袋裡的資訊。
“噫……好歹我救過你一次,這你都能忘了我是誰?”聽人影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
見柳洛依舊不吱聲,人影漸漸向他靠近。
他戒備地盯著人影,想與它保持距離,準備起身時卻發現腿麻了……
他迅速地從夢境訊號器裡喚出他的工具箱,再從裡面取出了柳葉刀攥在手上。
就在人影快貼臉時,他把刀刺了出去,卻沒想到對方早有準備,直接一手點在了他身上,握住刀的那隻手瞬間動彈不得。
“喲喲喲,真狠心,都說了是救命恩人了還想給我來一刀,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人影說著把臉湊到了他眼前。
一張天真無邪的娃娃臉。
“巫璽?你怎麼會來我夢裡。”柳洛大為不解。
“你先看看這是不是夢吧。”
周圍烏漆嘛黑,根本看不出來是在哪。
“你剛剛說我看到了祂?誰?”柳洛決定跳過上一個問題,只抓關鍵。
“是誰呢?當然是你看到誰就是誰啦。”巫璽又賣關子。
柳洛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好啦,別沉著張臉啦,我告訴你不就得了,你剛剛看見的是月亮哦~”
【月亮?】柳洛看著這片漆黑的空間,怎麼也不像是有月亮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別找了,這裡當然沒有月亮,但你看到的就是月亮。”又是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柳洛並不相信,只覺得自己還在夢裡,畢竟就算月亮跑到了自己眼前,它又怎麼可能會長嘴說話。
“你聽見祂說什麼了嗎?”巫璽問道。
“沒有。”柳洛搖搖頭。
“祂說了什麼?”柳洛追問。
“祂說‘你就是世界’。”巫璽說完,收起了那個小水瓶,再拍了拍柳洛的肩膀,就蹦蹦躂躂地跑去開門,離開了密室,當然,也沒忘記留下一道門縫,讓外面的光碟機散一絲密室的黑暗。
【你就是世界……我就是世界……】柳洛嚼著這五個字,看向從門外進來的一絲燈光,這才覺得自己回到了現實。
等腿緩了一會兒,柳洛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胳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動了。
【還真不是夢啊。】他離開密室,發現外面的房間佈置著熟悉的裝潢——總部。
他一路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什麼人。
進了辦公室,他拉開窗簾,外面是又大又圓的月亮,映出他清晰的影子。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我是世界,難道我能掌控世間的一切?”柳洛望著月亮喃喃自語。
【把抽屜開啟,把抽屜開啟,把抽屜開啟……就是我經常用的,右手邊最上面的那個抽屜……開啟那個抽屜……】他在腦海中不斷念叨,彷彿想靠某種無形的力量達成目的,以證明他的猜想。
“譁——”
就在他不知道唸了多少遍,快打算放棄的時候,辦公桌那邊起了動靜,彷彿是抽屜開啟的聲音。
他好奇地走過去,發現右手邊最上面的抽屜確實是開著的,但他忽然就不確定是不是剛才默唸的作用,是不是有人來過他的辦公室,把抽屜開啟了沒關上?他甚至有些恍惚地覺得那是自己開啟忘了關上的。
可實際上,這間辦公室只有他自己用,平常有工作也是直接透過通訊器直接下達,要說別的部門認識的好友來串門,他們都很忙根本沒時間東跑西跑,也就是說,辦公室根本沒有人會來。
【真的是我控制開啟的嗎?那取出一個玩具放在桌子上呢?能做到嗎?拿那個八音盒……】柳洛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眼睛緊盯著抽屜口,又在腦海裡唸了起來。
他清晰地看見,一團黑影從地上憑空長了出來,呈一個人形,然後將抽屜裡的八音盒拿了起來,放在桌上。
柳洛驚奇的看著它,視線黏在了它身上。
眼看著它完成任務後,回到了地面,身體開始鑽入地面,從三維變成二維,緊接著往右邊跑去,還從自己的腳下劃過,留下了兩道黑印。
【這是什麼?某種金手指嗎?】他疑惑地站起身,往黑影跑掉的地方找過去,但只是站起來朝著那個方向一看,他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黑影留下的兩道黑印,隨著他的腳移動了位置,而黑影跑掉的那個地方也什麼都沒有,由黑印延伸出去的,只有柳洛的影子……
【是我的影子?我的影子能憑我的心意行動了?這就是屬於我的金手指?可這和月亮和那句話有什麼關係?】柳洛腦袋裡一大串問號,他決定第二天去找巫璽問個清楚。
他看著地上的影子,是月光映出來的,難道是這個關係?
他又去到窗前,看著那輪明月,彷彿是錯覺,原本圓圓的月亮變成了彎彎的殘月,掛在天邊,又像是這無盡天幕的一抹笑。
想不清楚也猜不透,柳洛決定趁月亮照出來的影子還在的時候,多試試。
【把東西放回抽屜再把抽屜關上……】彷彿是熟練了些,這次比之前少唸了幾遍,影子就開始行動了。
他看著自己的影子離開他的腳,走向辦公桌。柳洛也緊跟著它的步伐,想看個真切。
在走到辦公桌前的時候,它開始從地上冒出來,完全冒出來之後,將八音盒放了回去乖乖地關上了抽屜,再融入地面,回到柳洛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