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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好大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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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巧巧拿出了她身上所有的金銀首飾,小心包好,並放到蕭白羽的包袱裡。

兩河村一戰,蕭白羽丟了馬,隨身攜帶的金銀不知道有沒有被夜狼軍搜刮走,雖然不願接受,但想到前路漫漫,沒有錢的話,就只得乞討度日的時候,他還是接下了。

正要轉身,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巧巧,你本不姓楊,你姓李,你的真名是什麼?”

讓蕭白羽吃驚的是,巧巧竟然搖了搖頭,她說她只有一個名字,就叫楊柳,至於李姓名字,她爹從未給她起過。

蕭白羽心想,那也不能一直叫小名,既然姓李,高低也得有個正兒八經的名字。

他想了想說道:“想見淮南初木落,秋雲秋水雁初飛,要不你就叫李南初吧!”

“這是什麼意思呢?”巧巧眨巴著眼睛問道。

“嗯,意思就是你我本是南方人,而今卻身處北境,就如大雁南歸一樣,你我早晚要像大雁往南歸去!”

“相公真不愧是儒將之子,這個名字很好聽,以後我就叫李南初!”

“能為公主殿下起名,是我的榮幸!”

兩人相視一笑,離別的時刻終於來到,巧巧緊緊抓著蕭白羽的手,不願讓他離去,蕭白羽溫言說道:“我該走了,等我回來!”

巧巧兩眼微紅,淚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咬著嘴唇,嬌柔說道:“南初在這裡等相公回來!”

蕭白羽鼻子發酸,他鼓起勇氣,在巧巧額頭輕吻一下,把他擁入懷中,巧巧這才放聲哭出來,淚水很快浸透他的衣衫。

胸前一片溫熱。

蕭白羽大步流星,任憑體內氣機翻滾,一口氣躍到山頂,他回頭看了眼仍雙眼痴痴望著他的巧巧,他揮了揮手,示意讓她早點回去。

五里之外的兩河村,徹徹底底成了一座鬼城,他徒步在滿目瘡痍的巷中,除了破敗,就是淒涼,回想起那晚廝殺,身體依然忍不住顫抖。

所幸他住的那家客棧奇蹟般的儲存了下來,不過裡面桌椅亂作一團,留下了被夜狼軍洗劫的痕跡,樓梯斷了好幾個臺階,無法通往樓上,蕭白羽腳底發力,直接躍至二樓。

他所住的房間不出意外也被翻了個底朝天,不過他並不慌張,他走到東北角,移開已經散架的面盆架,純銅面盆被人一腳踩癟,蕭白羽把銅盆拿在手中,一陣皺眉。

收拾完之後,他拿出匕首,順著磚縫插進去,小心撬開一塊磚,裡面露出一個粗布包裹,直到這時,蕭白羽緊皺的額頭才慢慢舒展開。

蕭白羽小心從地洞拿出包袱,找了塊平地放平開啟,裡面還有三個小包袱,其中小包袱中包的是黃金,另一個包袱中是那本天書《天玄遺落》,另一個包袱則是徐蘇蘇和江映雪送他的軟甲和平安香囊。

“謝天謝地,這些都還在,不然我回去都沒臉見他們了!”蕭白羽暗自慶幸,金子他可以不在乎,這三樣東西可一個比一個金貴。

有了金子,巧巧給他的首飾就不必再拿去換錢,等再回來時,就物歸原主,也算是一個念想。守著一堆廢墟,想想那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蕭白羽只覺後背發涼,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唯一遺憾的是馬沒了,前程漫漫,看來得靠腳底板丈量了。

蕭白羽費盡心思找了兩雙厚底靴子,塞進身後包袱,為了騰出空間,他只好把軟甲穿在身上,一想到這軟甲乃是蘇蘇的貼身之物,蕭白羽腦海中總是浮現出蘇蘇剛出浴時的曼妙身形,美的不可方物。

起初沒覺出什麼來,可當他走了兩三個時辰後,只覺得口乾舌燥,雙腿跟灌了鉛似的,每抬一次腳,他都要使出渾身力量來。

雖說他可以藉助體內氣機讓他走的輕快些,可氣機運轉並非渾然天成,他需要不斷呼吸吐納,由丹田出氣,這種消耗太大,以他當前境界,還做不到無時無刻運轉氣機。

找了塊陰涼地,蕭白羽猛灌了兩口井水,身體舒暢了許多,他帶的乾糧並不多,為了能讓巧巧多吃點,他只帶了兩天口糧。

起初巧巧死活要給他準備五天的口糧,而他卻開玩笑說乾糧不如野味誘人,兩天的乾糧足以,剩下的就靠野味充飢。

可當他除了兩河村才知道,這裡他孃的壓根就沒有什麼野味的蹤跡,什麼野兔啊,野雞啊,一個都沒有,那天上飛的他也夠不著啊,唯一能吃的就是草叢裡亂蹦的螞蚱,吃上十隻八隻的,還頂不上一口乾糧。

為了不餓著肚子,蕭白羽只好含淚咬牙起身,再次啟程,這一次他沒有刻意再走小路,而是直接繞行官道。他尋思著官道人多,保不齊能遇到來回商人,花重金買匹馬也好,順路搭上一程也好,總要好過自己的雙腳。

為了不引人耳目,他把刀包的嚴嚴實實,從外面看像極了一把胡琴,而他自己個照著書生模樣在頭頂裹了塊方巾,換上寬袖衣衫,就連走路都比之前緩和了許多。

在官道走了將近十里路,依然不見一個人影,蕭白羽有些窩火,他又不敢抽刀,便從路邊撿了一些石子,隨手扔向路邊野花發洩。

走著走著,依稀聽到身後有馬蹄聲,蕭白羽心中大喜,趕忙轉身,果然看到一輛馬車正自北向南駛來,待再近些,他發現不是一輛馬車,而是兩輛。

馬車上各有一名車伕,都帶著斗笠,面板曬得黢黑,馬車上的門和車窗皆被紗簾遮擋,看不清裡面坐著何人。

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蕭白羽準備招手,看能否捎帶一程,還沒等他開口,馬車中的紗簾先他一步被掀開,露出一面板白皙的男子的臉,長的不算俊逸,就一個字,白。

男子年齡和蕭白羽相仿,能坐得起雙匹馬車,那他至少也是一位豪紳家的公子哥。

白臉公子哥一臉傲嬌,斜眼看著蕭白羽,用尖酸刻薄的聲音問道:“喂,小書生,你這是準備去哪呀?”

蕭白羽按照書生禮儀,雙手作揖,輕聲說道:“祁州!”

“哈哈哈,你連一匹馬都沒有,靠著雙腳,就敢說去祁州,好大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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