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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耒的比試,蕭驥很快敗下陣來,嵐青玄早就料到他會輸,可按理來說不應如此之快。
想來蕭驥一是不想讓人察覺自己的武功究竟如何,二是心中瞧不上趙耒。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何意,只是季西瑾,他更憋悶了,起碼這一次,他再沒機會對上蕭驥。
季西瑾和趙耒先後站上擂臺,一個身手敏捷,招式犀利,另一個拳法猶如猛虎下山,威力無窮。
擂臺下人群擁簇,熱鬧非凡,季西瑾用劍而趙耒用刀,每每刀刃離他的胸口只有分毫,都能被他靈活躲開,倒是讓嵐青玄看得緊張極了。
季西瑾突襲,而趙耒扎穩馬步,握緊季西瑾的小腿,用力甩出,他整個人都跌坐在地,嘔出一口血。
就在趙耒拳頭砸下時,他用力翻滾,躲開那鐵拳,拳頭砸在地上,地面發出哀嚎似的轟鳴聲。
“公主...快看季小公子...”
桃夭也跟著緊張,季小公子那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嵐青玄的手攥緊椅子的扶手,掩下焦急的心情,“這是他的戰場,讓他自己面對。”
季西瑾的劍極快,可趙耒的刀太重,利刃壓向他的肩膀,眼看不敵,他故技重施,假裝卸力,欲要偷襲。一拳打在趙耒小腹,可此人卻如銅牆鐵壁,絲毫未退。
“可惡...”
季西瑾正要運氣執劍,胸口又被趙耒狠狠狹住,又一重擊,差點讓他倒地不起。
“小爺...可沒那麼容易輸。再來...”
桃夭忍不住勸相勸,希望嵐青玄叫停比試,手帕都要被攪爛了,“公主,季小公子從小嬌生慣養,這怎麼扛得住啊...”
殊不知她一顆心也懸在胸口,只能不斷告訴自己,這是他必須要走過的路。
“噗...”又一口血嘔出,季西瑾用劍撐著身體,恍惚幾下,再也撐不住。
“西瑾!”這一刻身體不受控地想飛奔過去,理智又將她拉回,雙手死死握住扶手,餘光看到一旁的蕭驥,此刻目光正停在她身上。
“季小公子!”在場譁然,這季小公子今日被打的鼻青臉腫,那氣要撒出來,恐怕整個中都都不能安生了。
“公主府,趙耒勝!”
考官宣佈,趙耒勝,並當即授六品,任蘭翎侍衛前鋒校之職。
——
季西瑾傷得不輕,肋骨都斷了一根,雖說比武點到為止,可還是難免受傷,趙耒所學皆是搏殺的本事,未傷及根本已是下手留情。
回府後嵐青玄一把奪過趙耒手中的刀,用刀背狠狠抽向趙耒的胸口。
“以後,萬不許再傷他。”
“草...下官領命!”
養傷的季西瑾卻鬱悶了,他輸給了趙耒,蕭驥也輸給了趙耒,雖然墨君悅贏了蕭驥,自己贏了墨君悅,算下來也算是他贏了蕭驥。
可墨君悅分明是自願認輸,不能真算他贏了,那還是無法向青玄姐姐證明他比蕭驥強。
這下就連出醜的樣子都全被她看見了,真搞不懂那個趙耒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竟讓他掛了公主府的牌子,傳言說她換了口味,不會就是這種吧...
若不是背靠公主府,趙耒本沒有資格參加武舉。話雖如此,可季西瑾明白此人確實有幾分真本事,若能跟在青玄姐姐身邊保護她也好。
這時季西瑾才意識到,這香雖與他自己屋裡燻的同屬一種,可他並非在家中。
這是...在公主府!
他昏倒時好像隱約聽到她說,‘西瑾為本宮府中人所傷,便由本宮親自照養。’原來那不是他在做夢,青玄姐姐真的把他接到公主府了。
“公子你醒了,都昏睡了一天一夜,快把藥喝了。”林夕一進來就看見自家公子躺在床上瞪著眼珠子,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嘶...”
林夕趕緊阻止他起身,說道:“公子慢點,小心傷口,您肋骨都斷了一根,不知道有多嚇人呢。”
“我沒事,比試的時候我特別注意過了,沒被砍傷,不留疤就行。”
林夕看著自家公子沒出息的樣子,雖說小時候公子也愛美,可最近幾年越發魔障。
“公子十歲的時候就隨老爺去了一次戰場,也受了很重的刀傷,當時倒沒見公子這般在意。”
季西瑾瞥了他一眼,一個侍從懂什麼呀,“別再說那丟臉的事兒了,以前小爺也覺得疤痕最顯男子氣概,可你沒聽說嗎,青玄姐姐府上的男人,都是用生牛乳沐浴。”
林夕最不喜聽公子說這種自輕自賤的話,反駁道:“公子怎能和那些以色侍人的東西相比!”
“難道本公子還比不上他們?”
“那當然不是...”
林夕喂他喝下藥,不想與他爭辯,公子一副伶俐的口舌,他說不過他。
“就算您心裡這麼想,可昨日公子昏睡著,奴才還瞧見那蕭質子來找公主幽會。”
季西瑾聞言驀地停住,覺得嘴裡的藥汁越發苦澀,他舔了舔唇,又沒心沒肺似的笑了笑,敷衍地“哦”了一聲。
故作鎮定道,“蕭驥出宮的機會能有多少,本公子可都住進公主府了,還怕他作甚。”
既然陛下賜婚給他和榮和公主,以青玄姐姐的性格,萬萬不可能與人共侍一夫的。
不過林夕的話堅定了他的一個想法,他這傷...十分嚴重,定是要在公主府多休養一陣才行。
——
隔日,墨君悅來探望,日上三竿了季西瑾都還沒醒。
“墨公子。”嵐青玄上前招待,前世她只聽說過這人,只知其城府極深,卻不曾深交。
“永國公主安康。”
“墨公子無需多禮,你和西瑾自幼交好,那也算本宮半個朋友。”
“微臣不敢。”墨君悅一雙低垂的眸子輕抬,如春日和風。
“坐,嚐嚐這新茶。”嵐青玄也落座。
墨家是大族,墨遠道在朝堂上地位甚高,前世蕭驥宮變,也是因為有墨家助陣。
可前世她身體有恙,後來便深居閨閣,倒是從未見過墨君悅此人。
“墨公子這是剛回中都?本宮一直在中都生活,倒是從未見過公子。”
“是,小時候身子羸弱,父親送我上青鸞山修行,拜菩提大師為師。後得陛下不棄,準得入仕,赴任參省,日前剛剛調任回中都。”
嵐青玄了然道:“原來菩提大師的關門弟子竟是墨公子,墨公子實在低調,不愧是墨家長子,沒有辜負墨夫人寄予的厚望。”
墨君悅是墨家主母每次宮會上掛在嘴邊的人,是她最得意的兒子。
“公主言重了,微臣和家父多年在外,對母親心中虧欠甚多。”
“夫人以你為驕傲,怎會怪你?”
說完客氣地話,嵐青玄又問道:“別怪本宮八卦,只是墨公子既年少有為,可有娶妻打算?若是此次升遷,再迎娶高門貴女,那墨夫人一定開心極了。”
桃夭站在一旁看戲,也不知道公主這幾日怎麼這麼愛給人塞媳婦。
墨君悅眉頭輕蹙,有些懊惱道:“微臣尚未娶妻,只想著先立業後成家。”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似是無心地說:“倒是西瑾,我們幾個中,都以為他會最早成親呢。”
嵐青玄淺笑,說道:“西瑾他才多大的人,哪裡懂這些事。”
墨君悅放下茶盞,眉目含情,深沉地看著嵐青玄,像是探究。
“公主,微臣與西瑾同年。”
嵐青玄乾笑了聲,“他...孩子心性,哪能跟墨公子比。”
墨君悅饒有興致道:“是嗎...西瑾向來是最聰慧的。只怕是每次見著公主,就六神無主了,所以才變得痴傻。”
“公主,季小公子醒了。”桃夭這邊得下人傳話。
嵐青玄也突然鬆了口氣。
墨君悅聞言起身,“那微臣先去看看他。”
嵐青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光落在桌上未用的茶盞,沒想到武舉時那個不經意的舉動竟落在了他的眼裡,果然是個心思敏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