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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迷惘,絕望,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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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誓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把身體完全恢復,又花了幾個小時把每天的例行訓練完成,一時間有些茫然了。

這兩年裡成誓安安分分的呆在枯葉鎮中,以為自己有著目標,以為自己不會再迷惘,可是,經過了這一次的冒險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把很多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成宣說他不想戴著面具生活,可是成誓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帶著面具了,他忽然發現前任對自己的影響比想象中大的多。原本的自己在陌生人面前雖然也不喜歡說話,可是在熟人面前卻是滔滔不絕的,現在呢?原來的自己沒有目標,得過且過,現在的自己卻以保護為目標,可是這真是自己心中想要的嗎?原本的自己絕對談不上勤奮,可是現在的自己卻刻苦的有些自虐,這又算是什麼?

人啊,總是在不斷地變化的,可是當變化來得太突然,太大時,又該怎樣面對呢?

成誓想要自己內心深處的選擇,而不是在前任影響下的選擇。

前任的記憶裡充斥著他對朋友親人強烈的保護慾望,成誓在繼承這副身體的同時繼承了前任的記憶,也繼承了他的執念。成誓對這個並不排斥,因為對於其他人來說成誓一直都是成誓,他有義務完成這個被他佔據了身體的傢伙的義務。

可是直到半天前他才被成宣的“面具”點醒,他太過執著於前任的義務了,反而忘了自己原本的一切。原本的他胸無大志,固執的以為死亡是最好的歸宿,卻因為身體上的本能不敢去死,便以隨心所欲的活著為目標就這麼毫無目標的活著。那時候的他覺得無論是窮是富,是苦是樂都不過是一種別樣的體驗,經歷的時候會要死要活或快樂或難受的很,可是回憶起來都是不可替代的寶貴財富。

現在呢?所在的世界不一樣了,而且有了前任給的包袱,成誓肯定不可能還像以前一樣了,那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呢?

“阿誓,恢復的怎麼樣了?”成宣推門而入,把陷入沉思的成誓驚醒了。

撓撓頭,成誓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還好,都恢復了。”

成宣感覺到了成誓的不同:“咦?阿誓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大對勁呢?”

成誓想了想覺得對成宣的話可以適當的說些實情:“我在想,我以後該怎麼樣生活,又都會做些什麼,反正都是些有的沒的吧!”

“阿誓你居然回想這些!”成宣張大了嘴吧,不知道是真的驚訝還是在故作驚訝,不過之後的話語似乎卻是掏心窩子的:“別人羨慕我們身在大家族,可是我卻不喜歡充斥著利益的環境。不過我還是很想去帝都看看,所以才會在這裡……也不是,我是想以成家準繼承人的身份看看帝都的勾心鬥角,在其中像攪屎棍一樣再攪他一攪;然後再周遊整個青州大陸,到各個秘境中探險。最後呢,要麼是死在冒險的旅途中,要麼就是哪一天倦了,回到故鄉找個地方養老。”

成家的人離開家族後在家族裡的職位身份也會被撤銷,如果成宣將來真的離開家族冒險他只能自己一個人出發,當然,如果有人願意跟他一起那也不會被反對。

在外冒險的族人大都會回來,那時候家族會根據他們在外面闖蕩的經歷,獲得的名望等等具體情況分配另外的職業給他們,如果實力夠強,在外的名望也夠高,無論是內族子弟還是外族子弟都可以進入核心圈,反之亦然,無論出去闖蕩之前是什麼身份如果實力不強並且最後混的不好得到的職業肯定也是最底層的。

成宣對成誓說這些可能是想說他不會一直圈住成誓幾個,也可能是一種另類的邀請,但是成誓卻不知道如何理解。

心中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果然還是沒理想沒抱負的人。前任真是天真啊!

“江流怎麼樣了?他和江傑見過面沒?”轉移話題是在不知道怎麼說話,該說什麼時時最好解決的方法。

成宣想起了江流倒是心情倒是更沉重了:“見了,父子兩什麼都沒說,父子倆雙方好像都有些心結。倒是江老,又哭又笑,差點連干擾法陣都掩飾不住。只不過江流仍舊是毫無表情,可能是這麼多年沒見面心裡多少有些隔閡吧。”

“那麼阿儒的計劃也差不多要進行了吧?”成誓有預感,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他們幾個恐怕就要去帝都了。

成宣點點頭,嘆了口氣:“不知道這一次又有多少人會死亡!”

“老大,老大!”黑狗急匆匆的跑到了胡老大的屋子前,上下起伏的胸脯表明了他是全力加速趕過來的。

“發現那個綠色的小東西了?”胡老大心中一喜,沒想到剛剛讓黑狗探查小不點的下落這麼快就有了結果。

“是,但是是個壞訊息!”黑狗很快恢復了呼吸,急忙把他知道的告訴給了胡老大:“今天早上鎮長府來了一個神秘人,那個綠色的小蟲子就飛在他身邊!”

“什麼?在鎮長府?是江傑認識的人還是那個新領主的人?”胡老大放下了手中的活,推開了久閉的房門。

黑狗苦笑:“江傑哪認得他!還是今天新領主把他介紹給江傑的時候我們的人看到的呢!老大,下面的人說那個綠色的小蟲像是被馴服了,恐怕不妙啊!”

胡老大僅僅握住了手中的法杖,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黑狗見胡老大面色沉重,忍不住說道:“老大,也許是我們想多了,那個新領主可能只是被驅逐出來的,你看上次他們那麼危險都沒有人出來救他們,恐怕根本就沒有護衛在暗中守護他們!不如我們直接去把人搶過來好了……”

胡老大沒有接話,靜靜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準備的怎麼樣了?有了江傑的配合應該很快就能夠收網了吧?”成嵐走到了成儒的面前。

成儒習慣性的揉著太陽穴,把手中的材料放下微微嘆了口氣:“雖然有些事情從江傑那裡得到了略微的瞭解,可是在流寇人員分配方面他只能夠確認鎮長府內的眼線,甚至連自己人有沒有被收買的都不知道!”

“其他人呢?我看枯葉鎮的幾位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成嵐給成儒倒了杯水,拿起了他放下的檔案。

“江傑和江老始終被控制著,知道的不多;倒是老李早就發現了些蛛絲馬跡,他說黃胖子販賣的經常到了地點之後就消失不見,買賣的東西也都是些很奇怪的東西,恐怕是遺蹟裡的收穫;樊大師並不願意攙和這些事情,他說他只認錢不認人,恐怕就算他知道些什麼他也不會說的,而且他既然隱藏著那樣精湛的技藝恐怕也隱藏著極強大的實力,沒理由會被流寇收買;倒是林教頭,他說他當年曾經和黑狗打過一次,惜敗,萬幸逃了回來,不過黑狗畢竟年紀不輕了,恐怕這些年也沒什麼進步了,而林教頭說他有信心打敗他;加上上一次攻擊我們的獸師應該是他們隱藏起來的高手之一,不過看樣子水準也就在青銅階初級罷了。總的說來我們知道的幾位重要人物就這幾個。”成儒細細的把已知的情報說了出來,隨後又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如果真的能夠及時的把鎮子裡的眼線全部除去那是再好不過的,只可惜現在能夠確定的只有鎮長府裡的那十幾個人和黃胖子那邊的十幾個,加起來不過二十來個人。不過即使這樣也很不錯了,根據江流隱約的印象流寇的人最多也就一百人出頭,預計青銅階的高手最多不過五十個左右,而我們這邊光是記錄在案的青銅階以上的高手就有八十七人,除去年老的,有事的和偽裝的流匪,至少能有五十青銅階以上!況且光林教頭的自衛隊裡的四十六個青銅階絕對是可靠的,在高手數量方面我們是佔優的!”

“那照你這麼說我們必勝嘍?”成嵐放下了檔案,臉上卻沒有笑容。

成儒微微要求:“怎麼可能!這一次的戰鬥變數太多,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像我們想象那麼簡單!對方的實力我們完全不瞭解,而且這幫流匪挖掘了遺蹟那麼多年,肯定得到了些珍貴的東西,實話實說,我對這場戰鬥毫無把握!”

成嵐驚訝了:“那你為什麼要打這一仗?你不是一向謀定而後動的嗎?”

“呵呵!”成儒笑了,他搖了搖頭:“謀定而後動至少也得知己知彼,而我現在想要的就是知己知彼!不打這麼一仗,我們永遠不知道敵人和自己的實力!”

“對了,遺蹟的事情讓人報告家族了嗎?這可是讓我們保持不敗之地的底牌啊!”成儒收斂了笑容,繼續辦理公事。

成嵐瞪了成儒一眼:“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我選了三個人分別送信,肯定能夠送到家族的!我說你也是,有必要這麼拼嗎?在少爺的領地發現了遠古遺蹟,怎麼可能還不讓少爺透過領主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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