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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塵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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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跳了出去對二人說:“你們知道這裡埋的是個什麼嗎?”胖瘦二人對視一眼,胖地缸接著說:“管她是個什麼,今天我們兄弟二人挖定了,你趕緊離開,我就饒你一命。”老道嘆氣:“如此傷天害理之事,冥頑不靈,冥頑不靈啊!今日我就替天行道。”說完舉起桃木劍向二人刺去,胖地缸靈敏一躲閃向老道身後,兩人夾擊打了起來。爺爺悄悄的看,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想到老道說是父親的師兄專門來找自己,父親在哪呢,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來?越想越著急,這要是老道打不過二人被殺了可如何是好?想著想著,幾人竟打到了草地前,再往裡邊走兩步可就看見自己了,老道背對自己以一敵二,勉強打個平手。爺爺嚇得抓了一把,抓到了滿手的沙子,穩了穩心神,站了起來,大喊:“看招!”揚出了手裡的沙子,順勢撿起地上的鐵鍬朝二人拍過去,這時候老道也反應了過來,趁著二人被迷了眼看不見,拿著鐵鍬和桃木劍專挑他們軟肋拍。事已至此,二人落荒而逃。

老道和爺爺坐在地上緩了半天,老道說:“此屍快成,必須馬上燒掉。”從隨身包袱掏出墨斗和線,讓爺爺用鐵鍬把棺材下邊的土撮走,拿著沾滿黑墨的線把棺材密密麻麻的繞了起來。讓爺爺抓一堆乾草放到棺材底下,再拿出火摺子吹了吹,扔到乾草上,忽的一下這個棺材就燒了起來,按說這麼大的實木棺材不好點燃,誰知道竟是粘火就著。老道在旁邊說:“這也是個可憐人,本就是含冤而死,還被人埋到這麼個地兒,差點被人做成行屍,永生永世供人驅使不得轉世。那兩人的來歷我大概知道了,他們的師叔跟我也是老相識了,沒想到一大把年紀了還在幹損人不利己之事,這件事一了我就去會會他,絕不讓他得逞。如果我沒有來,今天你被他們發現,也免不了一死,想來這就是你的劫數啊。你父親來信說你的叔叔大爺們都折在了戰場,他受傷被人所救,那人權利很大,知道你家底細,你父親為了報恩幫他做事,現在那人大事已成,你父親還要最後幫他做一件事,但是這事九死一生。我給他起過一卦,凶多吉少。唉!”老道嘆口氣,繼續說道:“等火燒完撿些能用的拿回家跟你母親好好過日子吧,我在白雲山流雲觀等你,咱們,後會有期。”說完意味深長的一笑,轉身離去。

爺爺坐在地上,看著火勢漸小的棺材,一時不知道要做什麼。猛然間想起來胖瘦二人,如果他們回來可如何是好,他們見過自己,這個地方可是不能再待了。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口袋,也顧不上燙不燙手了,用鐵鍬刨出能用的金銀,火急火燎的向家裡跑去。到家把事情一說,背起老孃趁著月色就出了村子。那個年代,沒錢吃不上飯,三天餓九頓是常事,然而有錢也不見得是好事,好在新中國成立,百廢待興,人們對待生活的積極性很高,盼望著在新領導人的帶領下翻過大山奔向更好的未來。爺爺深知這個道理,給自己編了一個身世,只說自己和老孃逃難來此投奔親戚,奈何多處打聽才知道親戚一家喪命於戰亂,家也回不去了,不如就留下來好好生活。街道的領導看孤兒寡母很是同情,做主給劃了一個小院,並安排爺爺到一家藥鋪當學徒,白天不在家,左鄰右舍的也多方照顧老太太,娘倆就此在此紮了根。

經此一事爺爺竟穩重起來,收起吊兒郎當的性子,埋頭苦學,許是有天賦,三兩年的功夫已經能獨立處理些小病小痛,帶他的師傅很喜歡爺爺,決定正式收徒,那時候的拜師代表著傳承,師徒父子,是要養老送終的。並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爺爺,也就是我奶奶,生下我父親,取名建設。父親自小在外公外婆奶奶的寵愛下,調皮搗蛋健康長大,理想就是當兵,那時候的男孩子大概都有個當軍人的夢想,奈何不是人人都可以進部隊的,他的外公有藥鋪的股份被戴上資本家的帽子整天批鬥,奶奶年紀大了去世幾年了,他父親也就是我爺爺依然每天坐堂行醫,這些年救治的人太多了,無形中就被人保了下來。可他每天卻如坐針氈,救不了自己的岳父,想想岳父也是治病救人吶,就因為藥鋪有他的一部分,就要每天上街遊行被人欺辱。正好趕上上山下鄉的時期,我父親揹著家裡偷偷下了鄉去了陝西,據我爺爺說,每次父親往家寫信都說自己要餓死了,窮鄉僻壤的地方一年到頭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轉機在1977年恢復高考那年,爺爺的岳父平了反,老掌櫃沒有撐過去,藥鋪也歸他個人所有,家裡終於可以把父親從陝西接回來了,可父親的夢想是當兵啊,就參加了高考,誰曾想竟真的考上了警察大學,畢業分配到異地成了一名警察。爺爺繼承了藥鋪,給二老養老送終,和奶奶守著藥鋪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幾年過去了,父親結了婚,妻子也是警察,兩人是同事志同道合,婚後幾年生下了我,他們叫我蕭瀟,希望我能瀟灑的過一生。再次見到父母親是他們的領導端著骨灰盒出現在爺爺奶奶面前,一場任務讓他們失去了生命,留下不足一歲的我。奶奶一口氣沒上來,也跟著去了,爺爺看著小小的我,萬念俱灰卻又不得不振作起來,藥鋪是沒有精力了,七十歲的人了,臨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回想半生,竟覺人生匆匆數十年不過如此,於是抱著幾個月的我來到了白雲山,準備去白雲觀看看故人何在。誰知剛到白雲山就發現山下竟然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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