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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瞧著郭靖不說話,心道不妙,定了定心神,讓聰明才智迴歸身體,“破虜,郭伯母在嗎?這麼大的事,我理應親口向郭伯母請求。”
他心想,郭伯母是聰明人,也明白自己的心意,說不得還會比郭伯父好說話。
郭破虜道:“在書房,你在這兒坐著,我去叫媽媽來。”他雖然敦厚,卻也不笨,這麼大的事,自己還是去跟媽媽先透個信兒。
楊過如坐針氈,武三通則說:“怎的?郭靖,你是瞧不上我侄兒嗎?堂堂神鵰俠,你可是覺著配不上你家千金?”
郭靖擺手:“武老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過兒自然是極好的,但是,你這不是胡鬧嗎?”
楊過:“郭伯伯,我不是胡鬧,我今次求親出自真心,倘若郭伯伯同意,我定會一輩子對芙妹好,她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從前是我不懂事,只顧意氣行事,近來方才明白自己的內心,也才明白‘俠’的意義,其實芙妹比我更能稱得上‘俠’。我愛慕芙妹,不只因為她好看,那是年少的悸動,更因為她爽朗可愛,孝順堅強,為國為民。我愛慕芙妹,愛慕她的一切。”
這些話他脫口而出,是情之所至。
正好被匆匆而來的黃蓉和郭破虜聽見了,黃蓉大步走進去,笑道:“靖哥哥,你還真是榆木疙瘩腦袋。這婚事我是同意了,男人都可以續絃,憑什麼女人不能再嫁,這不公平。什麼狗屁禮法,咱們是江湖人,理會這些不對的禮法做什麼!”
她都不用聽郭靖說,就知道郭靖的顧慮。
她也知道楊過的心思,卻從來沒有出面干涉過。不幫他是要考驗他,楊過這個人總是讓人感覺有些不靠譜,輕而易舉地把女兒給他太便宜他了。
但她也沒有阻攔楊過,且不說龍女的信裡請黃蓉把郭芙嫁給楊過,她的女兒也有權擁有幸福啊。
郭芙的心思黃蓉也明白,知女莫如母,郭芙心裡有楊過,但不想去跟楊過糾纏了,當前的狀況挺好。
郭靖嘆了一口氣,還是沒說話,黃蓉又說:“不過呀,過兒,我跟你郭伯伯同意沒用,這事兒得芙兒自己點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然重要,前提是芙兒願意。”
楊過笑了,還是郭伯母靠譜,腦子轉得快、想得開,“自然,芙妹昨晚已經答應我了。”
此言一出,在場四個人俱是看向了他,動作這麼快?
武三通指著楊過,“你小子,真有你的,悶不吭聲辦大事!”
黃蓉倒是沒想到,郭芙這麼快就想好了,“過兒,我是同意了,不過你可聽好了,要是你敢欺負芙兒,我定不饒你。”
郭破虜說:“還有我,楊過,你得對我大姐好。”
武三通也說:“楊過,你要是敢負了芙兒,我一把老骨頭武功沒你高也不怕你。”
郭靖看了看妻子,看了看一臉期待的楊過,點了點頭,“過兒,你既是真心求娶,芙兒又願意,我便允了你。只是,芙兒性子驕縱,她若有不對的,你多包涵。但是,你郭伯母想說的便是我想說的,日後你若是對不起芙兒,就不是我的過兒了。”
楊過大喜,當下跪倒在地,“多謝郭伯伯郭伯母成全!我楊過在此發誓,對芙妹此心不悔,此生不負!”
武三通:“還叫郭伯伯郭伯母,是不是該換換稱呼了?”
楊過大聲道:“是,爹爹,媽媽!”
喊出這兩個詞,楊過鼻頭一酸,突然就想哭。
爹爹,媽媽。
多麼家常平凡的兩個詞語,對於楊過來說卻是奢望。
小時候,他多麼希望有爹爹媽媽陪在身邊呀。
兜兜轉轉,尋尋覓覓,半生顛沛流離,其實,他所求的不過一個家啊。
黃蓉扶起楊過,“好孩子,快起來。”她瞧見了楊過眼中的淚花,也猜到了楊過為何而哭,拍了拍楊過的肩膀。
她目光瞥過茶几上那一大堆東西,想要緩解一下楊過的心情,便笑道:“過兒有心,求親禮物都備了這麼多。不過呀,我猜芙兒看到了會說你亂花錢,還不如把錢用在城防上呢。”
楊過失笑,真的很有可能呢。
而此時,被求親的女主角郭芙,正帶著水清在軍營裡,她與吳病災等人最是相熟,去的自然是吳病災所在的東營。
二女們到的時候,吳病災正在訓練手下射箭,一邊看著一邊跟何信忠說話,“你有沒有覺得楊過很奇怪,一天到晚跟在郭家妹子身後。”
何信忠:“有嗎?他是神鵰俠,神出鬼沒的,我也沒見過幾次。”
吳病災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斟酌了又斟酌,何信忠不耐煩了:“有屁快放!”
吳病災:“我跟你講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講,昨天半夜,楊過來找我,說要跟郭家妹子提親。我……有點迷糊,這事是真的呢,還是我做的夢?”
郭芙和水清遠遠而來,就聽到了這一句,當下驚得郭芙都沒反應過來,水清捅了捅郭芙,“大姐,真的假的?”
郭芙俏臉一紅,這個楊過,怎麼回事,都是二婚了,也不知道低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