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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夜闖呂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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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呂文德呂文煥兄弟親自去郭府祝賀,因此他的書房裡沒有人。梁阿豐躲在書房外面觀察了一會兒,才悄悄進去。

這倒不是呂府守衛太差,只是梁阿豐機靈,輕功又好,又是晚上,他人小隱藏起來也很容易,一路有驚無險地到了書房。

藉著月色,梁阿豐打量了一遍書房內的擺設,徑直走到書桌邊,桌上確實放著一隻酒樽。

呂文德強取豪奪將趙家的寶貝拿過來,他自然是要把它拿回去的,偷盜是為了衛道,盜亦有道嘛。

關於酒樽放在哪裡,梁阿豐是從吳營月那裡聽到的,吳營月是從呂輕雲那裡聽到的。自從梁阿豐來了,最開心的莫過於吳營月,她終於不是最小的那個了,終於做姐姐了,終於揚眉吐氣了!

呂文德本來也沒想把它藏得多隱秘,別人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怎麼著。敢闖進呂家偷東西的,襄陽城找不出來幾個,郭府的自然都算在這幾個中,但他們光明磊落自是不會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的。

只是呂文德沒想到,郭家還有一個梁阿豐,他才不管那麼多呢。

梁阿豐覺著應該再幹點別的事,讓此行的意義更大些。壁架上有不少瓷器,或大或小,形狀不一,精巧玲瓏,雅緻可愛。梁阿豐欣賞得高興,全然忘了自己此刻做的是樑上君子。

月光皎潔,呂府的護衛看到自家老爺書房裡好像有個人,跟同伴使了個眼色,悄悄往書房來。也是梁阿豐警覺,情急之下往壁架後面躲,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腳下一空就掉了下去。

護衛將書房圍了起來,卻不見了那個可疑的影子。老爺的書房他們也不敢進,只能去請了大夫人來,呂夫人自然什麼都沒找到,不由埋怨了護衛兩句,老爺的書房會有人敢來嗎?一定是眼花了看錯了。

梁阿豐摔下來倒也不疼,本來洞口也不深,地下又鋪了厚厚的毯子,他站起來“嘭”一聲碰到了頭,往前爬了一段路才試著站起來。梁阿豐從懷裡拿出火摺子,點了一看,是一間房,牆壁上還有油燈。他將油燈點亮,房間裡佈置很簡單,一桌一椅,一個書架,幾個箱子。

梁阿豐八歲以前沒認過字讀過書,所有的知識都是從說書先生那裡聽來的。這幾年在黃蓉的悉心教導下,從無到有,也識了不少字讀了不少書。

呂文德的書架上放的倒不是書,都是宋朝官員資料,襄陽軍防資料和一些往來的信件。有下級官員給呂文德的信,有賈似道給呂文德的信,有劉整、忽必烈給呂文德的信。

劉整?忽必烈?

梁阿豐聽過這兩個名字,知道他們是誰,忍不住拆開來看,雖然有些字不認得,但大意還看得明白,這一看不由吃了一驚,撇了撇嘴,忽必烈的算盤打得蠻精嘛。

梁阿豐將信件放好,開啟箱子來看,這一看,他覺得此行意義太大了,這一次沒白摔。

一個個的箱子裡都是金銀珠寶,地下室裡一下子亮堂起來,閃得梁阿豐的眼睛都花了。

梁阿豐踢了踢箱子,這個呂文德搜刮了這麼多民脂民膏,要不是看在你守了這麼多年襄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還真會一刀宰了你。

梁阿豐覺得劫富濟貧的機會來了,可惜自己人太小這也帶不出去啊。

挑幾件值錢的吧,他拿起夜明珠,又覺得金釵更值錢,拿了金釵又覺得金鐲子更好,拿了金鐲子又覺得不如玉如意,抱了一懷,看看箱子裡的東西,又覺得自己挑的都不好,來來回回一次又一次,糾結了好一陣才算痛下決心。

等到梁阿豐終於要走了,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法走。他連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這怎麼出去呢。在密室裡察看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梁阿豐找累了坐到椅子上休息,兩隻腳一上一下地敲著地板,想著有什麼法子。

敲著想著梁阿豐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想起說書先生講的故事,這下面是不是空的啊?他鑽到桌子底下就著夜明珠的光芒細細地看了看,果然發現了一條縫,又爬出去拿了一根金釵撬開,下面是一段石階。

果然啊,天無絕人之路!

梁阿豐剛往下走了幾級,又想起來珠寶沒拿,那個酒樽更是忘在書房裡了。他又爬上去,把衣服一脫,胡亂包了一包珠寶。此行最初的目的是沒辦法了,他側耳聽了會兒,好像書房裡有人,不太敢再上去了。

從石階上下來,隱隱約約好像是條密道吧,夜明珠的光只能照亮一小片,石壁上有不少水,長了青苔,摸上去滑溜溜的,就像是在摸一條蛇。裡面黑漆漆的,又黑又冷,梁阿豐不由打了個寒顫,抱緊了懷裡的包,趕緊往前面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又看到一段向上的石階,從那裡爬上去,推開一塊石板。繁星閃爍,明河在天,四無人聲,梁阿豐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外公外婆,我說了,你們可不要生氣。”梁阿豐站在郭靖黃蓉面前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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