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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為什麼對周舟這麼好？
乍一聽到這個問題宋禕愣住了。
這是她以前從前沒有思考過的，現在想來，發現對周舟好似乎是很自然的事情。之前看小說時她就覺得周舟這麼好的女孩子不應該遇到原身渣a，遭受各種虐身又虐心的苦難。
她跟很多同一時期看那本《這個渣a總是始亂終棄》的讀者看法一致遇到周舟這樣的女孩子，寵還來不及怎麼忍心傷害。
這是出自本能，宋禕想。
她微微轉頭見周舟還等著她的答覆，圓圓的杏眼清澈得像是沒有雜質的寶石，又像是純淨無汙染的小湖泊，眼睛眨動時，纖密的長睫撲扇像美麗的蝴蝶飛過。
“宋小姐。”周舟疑惑地歪了歪頭。
宋禕強迫自己從周舟臉上移開視線，輕咳一聲，“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說完就往新打造好的衣帽間門外走步伐凌亂。
她走後，周舟還一個人留在原地心想自己問了個讓宋小姐為難的問題以她的身份實在不應該這樣刨根究底她只要心懷感激就行而不是妄想似地期待什麼。
“遊小姐你誤會了，不是約會。”周舟紅著臉否認。
宋禕看周舟面色焦急，點點頭。
她牽起唇角笑了笑，“有什麼需要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林老師在電話裡為她高興，又說過兩天高考成績就出來了，讓她不要緊張，放輕鬆，讓她後天來學校看成績的時候也去家裡一趟，吃個午飯，商量填報志願的事，她答應下來，道謝後掛了電話。
時間過得真快，她在宋小姐家竟然已經待了有一段日子了。
她不再耽擱，直接轉身下樓，看到宋小姐站在客廳餐桌旁時，她愣了一下，頓住腳步，說：“宋小姐，我有事出去一下可以嗎？”
遊雪初笑出聲，“好好好，不是約會，那開心嗎？”
對她沒效。她只能向周舟呼救，周舟做的面她是能正常吃的。
宋禕走出衣帽間後下樓梯，去了一樓，豐盛的午餐已經擺上桌。
[記得吃午餐，不要餓著自己。]
周舟到了遊雪初的別墅，便直接進廚房了，雖然外面同樣有一大桌子菜，但遊小姐似乎都覺得難以下嚥，雖然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遊小姐更喜歡吃她煮的普通的面，但她不想遊小姐難受，也不希望宋小姐因為遊小姐難受而難受。
“……好。”周舟遲疑片刻，還是答應了，心想宋小姐應該是接收到了她的暗示，又拉不下面子直接關心遊小姐，雖然宋小姐之前明確解釋過不喜歡遊小姐，但作為朋友的情誼還是在的。
得到應允，周舟快步往外走，宋禕不自覺跟著往前走了幾步問：“需不需要我開車送你？”
周舟頓住腳步，沒有回頭，“不用，謝謝宋小姐。”
她看著流淚貓貓頭的表情包覺得跟自己所認識的遊小姐反差很大，覺得遊小姐現在肯定很痛苦，她不覺也難受起來，畢竟遊小姐對她也很好。
婉拒宋小姐後，她又在心中糾結了一下要不要告知宋小姐遊小姐的狀況，想到答應了遊小姐不說，便沒有直說，但還是暗示了一下，“我就去附近。”
是高中帶了她三年的班主任林老師打來電話將她喚醒，她趕緊接通電話，林老師的聲音還是像從前那樣慈愛溫和，先是問她有沒有吃午飯，又問現在有沒有住的地方，有沒有順利找到工作，說有個不錯的作業輔導工作可以介紹給她，周舟婉拒了，說自己現在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工作。
家裡沒有面，需要現做，周舟臨時看網上的影片學習，遊雪初也跟著一起看。
昨天，丁晨給遊雪初留下了一週七天的飲食調節營養劑，口味有點像塑膠味的果汁，但遊雪初還是強忍著喝下去了，但一連喝了三罐後，除了覺得肚子脹就沒其他的感受。
[昨天丁晨來過我家，給我留了幾瓶營養劑，說每天早上喝一罐，可以調節飲食，可我今天喝了一罐，還是覺得沒什麼用。流淚貓貓頭jpg]
周舟愣神，遊小姐竟然有進食問題嗎？
垂眸看一眼時間，將近一點，應當下樓去吃飯了，但想到剛剛自己似乎讓宋小姐尷尬了，她依舊沒動，繼續站在窗前看風景，心想等宋小姐吃過後再下去。
以後一定不要再犯了周舟在心裡暗下決心。
宋禕輕輕點了下頭。
宋禕除了櫻桃，在飲食上沒有特別的偏好，只因是周舟參與準備的，便覺得可口許多，她在椅子上坐下，開始享用一個人的午餐前還是沒忍住給周舟發了條資訊。
沒想到忽然又收到了遊小姐的資訊。
“……挺……開心的。”周舟低垂著頭，兩隻手的手指纏繞在一起，臉已經紅了。
等周舟出了門，宋禕忽然想起周舟還沒吃午餐，她看了看滿桌的菜，這都是周舟前一天跟阿姨定下的菜品，完全按照的是原身渣a喜歡的口味。
[周舟，你和宋禕中午吃的什麼啊？流淚貓貓頭jpg]
周舟立即回覆她昨天跟做飯阿姨確定的菜品名，不放心又多問了一句。
“不說不開心的了。”遊雪初揉麵團揉得比捏那個同樣是丁晨留給她的圓球帶勁，還有餘力說話，八卦地問：“你昨天跟宋禕約會感覺怎麼樣？開不開心？”
周舟揉麵的時候，她看周舟費力，主動代勞，周舟就在一旁等著，好奇地問：“丁醫生的營養劑竟然沒有用嗎？”
“沒有。”宋禕聽出阿姨言語中對她和周舟關係的誤解，不想多談，阿姨會意，也不再對年輕僱主的私人生活發表任何意見，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此時，周舟還在二樓的衣帽間，她開啟窗戶通風，吹散裡面經過簡單裝潢後留下的一些氣味，而後就站在窗前，眺望遠方發呆。
[我想吃你做的面，周舟你能過來幫我煮一碗麵嗎？]
[嗯。]周舟立刻答應了。
她回身望了望二樓，想叫周舟下來吃午飯，又想起自己剛剛離開得有點莫名其妙，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
周舟站在遊雪初身後，沉默半晌，開口安慰：“會好的。”
“宋小姐在等周小姐嗎？”做飯的阿姨端著一碗刮油解膩的蔬菜湯從廚房裡走出來，和藹地問。
[遊小姐身體不舒服嗎？需不需要通知宋小姐？]
[不用。]遊雪初有氣無力癱在家裡的沙發上，想了想跟決定跟周舟傾訴。
遊雪初心情好了些，她在心裡估算著周舟跟在宋禕身邊有一段日子了，宋禕這次並沒有傷害周舟，兩人相處也算愉快，她對宋禕的壞印象又削減了些。
“是啊。”遊雪初聲音裡透出失望，“她雖然厲害，也有死角。”
“你們去哪裡玩了？”遊雪初好奇地問。
“為什麼不直接上去叫她呢？”阿姨笑問：“鬧彆扭了？”
宋禕很快明瞭，附近只可能是遊雪初那裡了。
“商場，學校，還有影院。”周舟簡略回答。
遊雪初又笑，“還挺純戀。”
她想起宋禕以前看上一個女孩大多是帶著人直奔主題的，不會有這樣的耐心，周舟安然地在宋禕身邊待了這麼多天，可見周舟在宋禕心裡的地位是很不一樣的。
宋禕這次大概是認真了，有點類似……海女收心。
遊雪初忽然停了手上揉麵的動作，扭頭看周舟，打從心裡覺得周舟這樣的女孩子確實有這樣的說服力，即使是海女，在面對周舟時，應該也渣不起來吧。
“遊小姐？”周舟看她轉身看著自己，茫然地喚了一聲。
遊雪初回神，笑說：“周舟你看揉成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啦。”周舟高興地說，立刻接手。
遊雪初退到一邊，看周舟□面，最後用刀切成細長條，她不會拉麵，只好用這種方式，做得極其認真，遊雪初羨慕這種專注力。
除了象棋，她好像沒什麼能特別專注的事情，做什麼都差點狀態，做不到極致，便不能達到父母的期望。她到現在都分不清她是對無法達到父母期望的自己失望，還是對對自己有期望的父母失望。
周舟以最快的速度將面做好，一共兩碗，她全都推到遊雪初面前，遊雪初又推回來一碗。
周舟露出不解的神情，她還記得上次遊小姐把她做的兩碗麵都吃掉了。
“你也還沒吃吧，周舟。”遊雪初笑了笑，“我吃一碗就夠了，兩碗會撐，丁醫生說不能暴食。”
“……好。”周舟訝異遊小姐竟然發現了她還沒吃午餐，遊雪初起身去廚房取了一雙配對的銀製筷勺，遞給周舟。
“謝謝遊小姐。”周舟雙手接過。
遊雪初側坐著，手掌撐著臉，看著周舟笑：“是我要謝謝你，突然把你叫過來。”
“沒事兒，能幫到遊小姐就好了。”周舟彎了彎眼，眼中閃爍著夜空星星一樣治癒人心的光芒。
遊雪初拌了拌麵，餘光瞥見另一張餐桌上豐盛，她卻一筷未動的午餐，忍不住問：“周舟，你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嗎？”
問出口後內心是很不安的，她端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手肘撐在桌面上，裝作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周舟想了想，搖頭，“我一直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不同的，只要不傷害他人，任何不同都應該被尊重。”
遊雪初眼底無所謂的笑意頓了下，撐在桌面的手肘移開，拿起筷子認真吃起面來。
這時，周舟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遊雪初聽出特別提示音，不由得抬頭看一眼，“是宋禕發來的資訊嗎？”
周舟輕輕點頭，檢視訊息，是宋小姐叫她不要忘記吃飯，還說有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
一股暖流在心底輕輕淌過，她立刻回覆。
[好的，謝謝宋小姐。]她不願讓宋小姐為她擔心，哪怕只是有可能。
遊雪初看周舟表情不對，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周舟自嘲地笑笑，她只是為宋小姐工作，怎麼會有立場吵架，就算有，她也……
周舟無聲嘆了口氣，繼續埋頭吃麵。
遊雪初一邊吃麵，一邊在心裡分析，如果昨天周舟跟宋禕出去玩是開心的，今天忽然心情不好，又是跟宋禕有關，會是因為什呢？
想到最後，遊雪初意識到每次她詢問跟宋禕有關的事宜，周舟總是下意識撇清關係，不是因為不好意思掩飾，而是生怕給宋禕帶來困擾。
周舟應當是很不自信的，尤其是面對宋禕這樣的人。
她想起自己問宋禕時，宋禕也是說跟周舟沒有曖.昧關係，宋禕不承認，周舟難過也是正常的。
“沒事兒，我會幫你的。”遊雪初抬眼，安慰周舟。
周舟有點沒聽明白，迷糊地點點頭。
吃完麵，周舟主動問：“遊小姐要跟我下會兒五子棋嗎？”
遊雪初笑了，周舟真是太貼心了。
“什麼時候你真的想下棋可以找我，不用為了安慰我做不喜歡的事。”上次下五子棋，她就發現周舟十分冷靜，沒有對棋類的熱愛，只是陪她消遣。
周舟有種被看破的困窘。
“但還是謝謝你，周舟。”遊雪初很珍惜這種純粹的善良，不圖其他，只是單純釋放善意。
周舟不好意思地抿抿唇，“我其實沒做什麼。真的不用通知宋小姐嗎？”
她還惦記著遊小姐和宋小姐的關係有沒有真的修復。
遊雪初大笑，“放心吧，我現在不喜歡宋禕了。也……不恨宋禕了，看在你的面子上。”
周舟臉一紅，心裡知道遊小姐已經看出來她喜歡宋小姐，不再做什麼無謂的解釋。
“但是，”遊雪初眼底笑意淡下來，“如果她對你不好，我是不會原諒她的。”
周舟有些沒反應過來其中的因果關係，遊雪初繼續道：“周舟，你有丁晨的聯絡方式嗎？”
“有的。”周舟聞言，立刻開啟通訊錄，找到丁醫生的電話號碼。作為宋小姐的別墅管家，她工作的手機上有一份跟宋小姐有直接觀關聯的通訊錄，以防萬一，她日常用的手機了也存了一份。
“我發給宋小姐吧。”周舟複製號碼，傳送過去。
遊雪初看著自己亮起來的手機螢幕，上面顯示周舟發來了一串數字，按了一下開關鍵，螢幕暗下去。
“可以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遊雪初問周舟。
周舟愣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遊雪初直接撥了丁晨的號碼，那邊很快接通。
“周小姐，你打電話來是宋小姐又出什麼問題了嗎？”丁晨主動詢問，很重的鼻音，明顯是感冒了。
遊雪初本來想吐槽一下她的營養劑沒什麼用，忽然說不出口了。
“喂？”丁晨轉頭打了個噴嚏，繼續問：“是周小姐自己不舒服嗎？”
“不，丁醫生，我沒事。”周舟在一旁小聲地回了句，她不知道遊小姐為什麼給丁醫生打電話卻又不出聲。
“那是？”丁晨疑惑，又偏頭咳了幾聲。
“是我。”遊雪初淡淡應了聲，聲音縹緲如煙，傳到丁晨耳中。
“遊小姐。”丁晨聽出她的聲音，“是遊小姐找我嗎？”
“不是，打錯了。”遊雪初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周舟。
周舟接過自己的手機，不放心地問：“遊小姐不跟丁醫生說明一下營養劑沒用的事嗎？”
“不說，反正沒用。”遊雪初往身後的椅背一靠。
這麼多年的老毛病了，她爸媽給請了這麼多醫生都沒用，丁晨只是突然來了一趟，拿出幾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搗鼓出來的營養劑，說試驗過有效果，可對她仍然沒用。
是她不該對丁晨抱有任何希望的。
周舟不知道該說什麼，沒出聲，手機螢幕又亮起來，是丁醫生髮來資訊，詢問遊小姐出什麼事了。
她想了想，還是打字大概回覆了營養劑對遊小姐沒用的事，丁醫生回了句：“謝謝。”
過了會兒，丁醫生主動打來電話，周舟遲疑片刻接通。
“周小姐，麻煩你讓遊小姐接一下電話。”
周舟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但她跟遊小姐和丁醫生都認識不久，並不瞭解她們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照做，她充當中間人把手機遞給遊小姐。
手機又輾轉到遊雪初手上，丁晨會打電話回來實在出乎她的意料，她們會認識只是因為宋禕，但根本沒什麼交情，甚至算不上熟。
交集最密的大概就是昨天下午那段時間，遊雪初心中又生出怪異之感，就像昨天看丁晨忽然從白色的出診箱中掏出給她調節厭食的營養劑時那樣。
電話裡，丁晨咳了幾聲，才開口：“抱歉，遊小姐，我對你的情況並不完全瞭解，做出來的營養劑可能不能完全對應你的厭食症狀。”
遊雪初頓了頓，告訴她：“不是病理性厭食。”
“情緒性？”丁晨又咳了一聲。
“嗯。”遊雪初其實很不想承認。
“剩下的營養劑遊小姐可以不用喝了，情緒性要找到根源，跟病理性治療不一樣，咳咳……”丁晨突然猛咳起來。
遊雪初皺眉，“我知道了，你先管管自己。”說著又掛了電話。
手機再次回到周舟手上，周舟驚訝地說：“丁醫生特意為遊小姐研製了克服厭食症的營養劑。”
遊雪初覺得好笑，搖搖頭道：“怎麼可能，丁晨又不是我的私人醫生，而且她要給我治肯定得對症下藥，她連我具體什麼情況都不瞭解。”
“……也是。”周舟停頓片刻，又道：“會不會是宋小姐的意思？”
周舟想遊小姐跟宋小姐之前在一起過，出於關心和愛護，讓自己的私人醫生想辦法替遊小姐治療厭食也很正常。
“這個說法倒是更有說服力。”遊雪初勾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那宋禕之前對我的喜歡也太敷衍了吧。”
“對不起，遊小姐。”周舟自覺戳到了遊小姐的傷心事，立刻道歉。
遊小姐卻忽然轉頭看向她，認真道：“周舟，宋禕這個人，我跟她認識二十來年，到現在也不能說完全瞭解她，只能告訴你她以前真的很惡劣，不過最近看出她確實在改變，對你也跟以前那些女朋友不一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儘可能保護自己，可以享受戀愛，但不要受傷。”
周舟怔了片刻，笑道：“遊小姐真的誤會了，宋小姐……宋小姐不可能會喜歡我的。”
這話跟承認自己喜歡宋小姐沒什麼差別，周舟說完，難為情地低下頭。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周舟。”遊雪初道：“宋禕絕對對你有好感。”說是好感都保守了，遊雪初只是覺得這樣說周舟更容易接受，自信是要慢慢建立起來的。
周舟心頭微微發熱，她不敢多想，只是覺得宋小姐應該不討厭她。
遊雪初見周舟微微出神，沒有叫她，埋頭在自己手機上給宋禕發了一條界限不明的訊息。
[借用周舟一天。貓貓微笑jpg]
發完訊息，她就把手機丟到一邊的沙發上，正面朝下。
問周舟，“可以教我做手工嗎？我幫你跟宋禕請好假了。”
周舟愣了愣，點頭，心想宋小姐也正需要她在這邊幫忙照顧遊小姐吧。
“可以教我你上次跟宋禕一起編的那種螞蚱嗎？”
周舟遲疑了，她想起自己答應過宋小姐不再用草編東西，免得受傷。
於是便道：“有紙和剪刀也可以。”
“紙和剪刀？”
“嗯。”周舟解釋說：“用紙更安全，草容易割傷手，而且外面的草還沒長起來，不夠長。”
遊雪初本意也不是學手工，欣然答應，去樓上找了剪刀和兩本素描本下來，“這個可以嗎？”
“可以的。”周舟接過素描本和剪刀，裁了些紙張，慢動作，手把手教遊雪初折了一隻螞蚱，又折了一隻青蛙，一按還能彈跳起來。
遊雪初覺得神奇極了，兩人後面就坐在乾淨的地板上，定了一處起跑線，小朋友似的，用自己折的紙青蛙比賽，看誰先跳到終點。
此時，宋禕在家裡走來走去，她本來想複習一下，準備大三的期末考試，但自從收到遊雪初那條訊息後就無法靜心。
翻開了書，卻忍不住想周舟現在跟遊雪初在幹什麼。
也不知道周舟吃午飯了沒有，現在四點了，應該吃了。
周舟離開的時候很急，是遊雪初跟周舟說了什麼嗎？
如果遊雪初真的喜歡周舟，周舟會不會也喜歡上游雪初？
思緒如同一同亂麻，理不順，宋禕心煩意亂地把手中攤開的教材合上，丟到一邊，又檢視了一下手機，她給游回復訊息後，又發過去兩條訊息，遊雪初都沒有回覆。
她忍不住想遊雪初到底在跟周舟做什麼，這麼專注。
唯一讓她放心的就是遊雪初為人正直，不會像原身渣a那樣滿腦子顏色廢料，對周舟不軌。
但……要是她們正常談戀愛呢。
宋禕徹底坐不住了，她離開房間，下樓，直奔遊雪初的別墅。
幾百米的距離，她邁著長腿，步履飛快，幾分鐘就到了，遊雪初家的別墅同樣沒有對她設防，她可以直接進去。
進了別墅鐵門後，走進前院，她腳步不由得慢下來，潛意識裡不想讓她們看出自己的急迫和匆忙。
穿過前院，她又走上臺階，遠遠看見周舟跟遊雪初一同跪坐在客廳地面，距離靠得很近，都低著頭，彎著腰，不知在做什麼。
腳步停頓，宋禕忽然猶豫要不要繼續前進。
就在這時，遊雪初回過頭，隨後周舟也回過頭，看到她時，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
遊雪初從地面上起身，又伸手拉了周舟胳膊一把，帶她起來後放開。
“你怎麼過來了？”遊雪初臉上帶著微笑，宋禕回過來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早一點或者晚一點的差別。
宋禕目光從周舟身上移開，看向已經走到她面前的遊雪初，說出她來的路上想好的藉口：“快期末考試了，來找你要期末考試的範圍和重點，還有筆記。”
她自覺藉口找的天衣無縫，聲音一點也不虛。
遊雪初卻沒忍住笑出聲，課都懶得去上的宋禕竟然想要複習，來看周舟就來看周舟，非要找這麼爛的藉口。
“也不是不可以，看在你今天給周舟放假的面子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借給你吧。”
“跟我上二樓，我拿給你。”
“好，謝謝。”宋禕跟在遊雪初身後，遊雪初忽然腳步一頓，轉頭溫柔對周舟笑道：“等我一會兒。”
宋禕也沒忍住跟著回頭，看見周舟乖乖地對遊雪初點了點頭，心裡很不是滋味，卻還是在遊雪初轉回頭前先轉回身去。
上了二樓，遊雪初再次停住腳步，身體一轉，靠在牆面，抱臂看著她。
宋禕被她看得有點心虛，但面上依舊鎮定。
遊雪初含笑道：“別掩飾了，宋禕你在吃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