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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深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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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周超老師的一聲令下,同學們蜂擁著向家的方向奔去,一天的學習又結束了。因想著放學要去姨爸家,我徑直走向了住在我姨爸家旁邊的同齡夥伴李水,

叫了一下他的外號“水貨,等一下和你一起走,我要去姨爸家拿點東西。”

“死冬瓜皮,不要叫我水貨,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他氣急敗壞的說。

千人千面,他是我們二隊四個同齡小夥伴中的一個,三男一女都在同一班級,有點大男子主義,覺得男子漢就要扛起家庭的重任,不要拖累別人,幹什麼事情都一板一眼,最好不要跟他開玩笑,因為他都會當真。

我們四人分別叫:趙東、餘平、李水、羅鳳。

這其中,我和餘平是老表,通俗講就是他媽是我爸爸的妹妹。我們家都住在一個方向,每天我上學都要經過他家旁邊,道路離他家30米,但是被樹木隔離了,看不到他就門口。

這就很妙,你知道嗎?

為什麼這麼說?對我來說,如果那天想一個人上學,我默默走過。如果我想有人陪著一起上學,到那裡時,就喊一嗓子。進退自如,就算到學校被質問,為什麼上學沒有叫他;也可以推脫說叫了沒有回應,就自已走了。

用時髦的話說,就是老有隱私了。

李水、羅鳳倆人是住在一個方向後面再分叉,屬於二隊大灣子裡面的,就是農村最常見的那種民房排列,一戶挨著一戶,每戶有個道場曬穀子用的。

大彎子的房屋建在平原地帶。

我和餘平的家在大彎子的對面相距200米,我們兩家都是後面修建的,都是建在丘陵上面,這點不同又涉及到二大隊的歷史問題。

我家老宅子,就在李水家的後面,兩間土坯房,用我媽的話說:“我嫁過來的時候,你爸家門都沒有。”都已經窮到這個份上了,就差吃土。

我爸部隊轉業後,第一個決定就是結婚成家娶我媽,第二個動作就是借錢去大彎子的對面丘陵荒地去修了三間主屋,兩間耳房的的土坯瓦房,第三個動作就是開墾房屋周邊丘陵的荒地,使其能養活一大家子。

餘平家也是因為修水庫,搬遷至我們二大隊的老餘家人,平原位置沒了,只能在丘陵上面落戶了,最後我的姑姑嫁給了搬遷戶老餘家,才存活了他。

當我和李水正爭持著,遠處餘平聲音傳來:趙東,這兩天上學回家怎麼都沒有叫我。

“最近兩天我很忙,有事處理,早上與放學走的都比較早,就沒有叫你。”

“等忙完這段時間再說。”

我朝餘平的方向回道。

我、李水、羅鳳一起向回家的小路走去,因為她們平時都走這邊,比走大路近了5分鐘;但是回去的路要經過水塘、田埂、菜園等路段。

也說不上哪邊更優,各有利弊。

相互打打鬧鬧,很快就到了我姨媽家,和李水分別後,直接走進姨媽的院子;

姨媽的房子是由前廊、耳房、天井、正廂房組成的正正方方的宅院,三間正廂房,耳房二邊各兩間,其中一邊佔了一間做廚房,天井與前廊空間很大氣;讓人一看就有種大戶人家的氣派,雖然也是土牆磚瓦,但地面的青石磚給人一種清冷幽深的感覺。

姨媽生養了四女一子,她的子女雖然和我們同輩,但年紀都是和我爸爸一樣大的,生她們的時候,還沒有計劃生育,最小的都要大學畢業了。不錯,她兒子就是我們二隊走出去的第一個大學生。

我能存在於世間,也是她老人家牽紅線的功德,給我媽與爸介紹了姻緣。

“姨媽,在家嗎?”

“在呢,那個啊!”

從廚房傳來姨媽的聲音,我直接奔了過去;

“喲,是東寶貝啊!今天怎麼有時間到姨媽家來了,快來快來我這個灶臺裡埋的有紅薯,現在肯定熟了,快挖出來坐在這裡吃。我去給你拿點糖果與餅乾,你三姐上次買回來的;你要經常過來這邊串串門,好吃的少不了你的,前幾天都有小番茄的,你沒來都給隔壁的小胖子吃了。。。。。。”姨媽嘴裡不停的說著。

“快,多裝點。另外口袋也裝上,帶回家放著慢慢吃,不要一下吃光了。”

見面後,我嘴上、手上、口袋裡全是吃的,根本說不上話了。

老姨媽永遠這麼熱情,沒辦法長了一副娃娃臉,看著就喜慶,在農村的親戚中很有市場,老人家說從面相來講,我是有福之人。

每次只要看到我,總是把好東西都拿出來分享,這也是我的姨爸,看到我都臉上帶笑的原因,後臺很硬。但我內心深處總是儘量不到她們家裡來,是一種本能的疏遠,有時候我也問自已為什麼?

是學習不好,怕來面對姨爸,應該有一點,但不多。

是她們家的青石磚給人一種清冷幽深的感覺,讓人有疏離的衝動,應該有一點,但不多。

是她家富裕和我家的一般,產生的隔離感,應該有一點,但不多。

總之,我一年很少上她們家裡來,但我對她們的感情又絕對真實;人與人之間就是這麼矛盾,我只能歸咎於氣場不對路。

“姨媽,我今天過來,是要借姐姐和哥哥們用過的英語書和試卷之類的,你能幫忙找找不,姨爸說他不確定,叫我到家來問問你,看你有沒有收起來。”我連忙說明自已的來意。

“跟我走,她們的書籍全部都在左廂房的櫃子裡,你去挑,什麼有用的就拿走,借什麼借?都送你了,只要你拿的下。”老姨媽熱情的拉著我的手,一邊走一邊說。

跟著姨媽來到耳房的左廂房,從門口往裡面望去,兩個木櫃及兩個書桌外,就剩一些蛇皮袋裝的滿滿的東西堆放在角落裡。

“就這些,你自已隨便找,她們所有用的書本都在這裡了,你慢慢選,我去看一下廚房裡的火。”說完轉身去了廚房。

姨媽的五個子女,只有大女兒出嫁後務農,嫁到隔壁村了,剩下的四個子女都讀書出去了,在市裡當護士、老師、公務員的,可以說是知識傳家。

我很快在這一堆書籍中找到了目標:初中語數外課本、高中語數外課本、各種試卷都是做過的,沒有用過的作業本及有用過沒有寫完的作業本,各科的筆記本,意外之喜的是竟然還有很多字帖,有草書、正楷、小篆等。

發了,發了。這是80年代的中國中部農村,想搞到這麼齊全的書籍及試卷,沒有門路就是花費錢財和時間都不一定收集的齊全。

今天來了個包圓。還能順了些吃食走,這叫什麼?

這叫天選之子,上天都看不得我太閒,要給我找事做做;讓你一天到晚裝逼扮酷,送你兩麻袋禮物,讓你直接高潮。

把我要的東西,裝入蛇皮袋中,和姨媽打聲招呼,急不可耐得出門回家去了;姨媽留吃晚飯的聲音一直在我走了好遠,仍然從身後傳來。

目前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只想深入發展,不想家長裡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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