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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胡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名身著夜行衣,戴著黑色面罩的女子擋在他身前,用短刀格開銀針,拽起胡為的衣領,一個墊步飛上了樹頂,在樹頂上快速穿行,不時格下幾枚背後飛來的暗器。
“我艹你姥姥!你攔著老子幹啥!老子剁了那狗日的!”
胡為剛從突然飛起的眩暈感中緩過神來,大罵道。
“你會死。”
“死你姥姥的大腚溝子!老子都要砍到他了!”
“你,會死。”
“你丫是...凌青雪?”
聽那惜字如金的清冷女聲,胡為感到有些熟悉。
“是。”
“這他媽是怎麼回事!你從去點蒼報信兒不是就留那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四個月。”
“你他媽跑哪去了!老大可能死了知道不知道!你要是在老大身邊老大怎麼可能被唐泰那狗孃養的陷害!”胡為發狂似得對凌青雪吼了起來,語氣中甚至隱隱帶著一絲哭腔。
而凌青雪則是任由他罵著,再不說一句話。
不多時凌青雪便提著胡為趕到了墨家,一把把他扔到了墨家門口。
“不要出城。”
凌青雪留下最後一句話,直接翻身跳上了周圍的民房,幾個縱躍消失在夜色中。
...
唐墨兩家大比當日。
胡為並未聽凌青雪不要出城的警告,每天仍在外尋找墨硯的蹤跡。
只是十次出城,有八次還沒到一里,就被凌青雪提著脖領子扔了回來。
甚至就連半夜起床上廁所,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都能看見墨家的屋頂坐著個黑衣人。
最遠的一次,胡為出城剛剛大約三里,剛剛走到沒有什麼人煙的地方,就差點被暗器在腦門兒上開了個洞,幸虧凌青雪及時出手把他救了回來,才給淵國軍部省下一筆棺材錢。
而在大比的時候,唐泰也會出現在會場,胡為認為這是殺了他的最好機會。
“大個兒你能不能蹲下會兒?我都看不見了。”身後一名男子拍了拍胡為,胡為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低頭看了看他。
那眼神中並無怒色,只冷冽如一灘死水,男子雖然不懂什麼叫殺意,但還是被那眼神嚇得險些尿了褲子:“您站著、您站著。”
會場上的淵國官員開始做起了準備,見大比即將開始,人群也熱鬧了起來。
“聽說沒有?今天比試三場都是武試!”
“連著三場?那可太精彩了!不枉我昨天上午就來這打地鋪!”
“不過墨硯都失蹤了,墨家這次派誰上場啊?”
“這你都不知道?連墨琴墨棋都從老遠的地方趕回來了!而且啊,據說這次因為賭注太大,墨家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墨家還能有啥壓箱底的東西?上次墨硯跟唐虎打的時候我聽說不是耍了啥小手段才贏的?”
“小手段?你講講啥小手段?”
“不知道,反正墨硯贏的肯定不光彩。”
“叫你說你又說不出來!你這二百五天天聽風就是雨。”
“嘿孫子你他媽罵誰呢!”
臺上的淵國官員敲了聲鑼,示意人群安靜。
“唐家出場,偃甲十八號。無操縱者。”
那十八號正是重傷墨硯的那具偃甲,只是與十七號不同,這具偃甲的木製身軀不似十七號那般僵硬。
十八號的關節處粗略看去,少說也做了百具零件,上場雖然只平平無奇的走動,但那動作簡直比活人還要順暢,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這偃甲是由木頭拼成。
“臥槽...這是活人畫了彩繪吧?”
“誒那邊那個,上次你是不是眼神兒挺好的,你給看看?”
“我看看啊...不是人啊,你看關節那兒,它一走道能露出縫兒,肯定是木頭拼的。”
“神了...”
“要不你再壓幾莊?”
“我倒是想壓,上次鬧退錢,好幾個莊家都被打進生塵藥坊搶救了你不知道啊?誰還敢掙這錢!”
十八號站定,又是一聲鑼響。
“墨家出場,偃甲龍池。操縱者墨琴。”
只見墨家處走出一名高挑女子,身著一身畫著白色竹子的黑衣,抱著一把鳳尾古琴,在他身後則跟著一具比胡為身形還要大上幾分的巨型偃甲。
那巨型偃甲的行動雖不如十八號靈活,但行走之間也極似人類,動作十分順暢。
與十八號相比,龍池並無什麼亮點,人群中仍在討論那十八號究竟是如何製作而成。
墨琴將鳳尾古琴平放於案,對官員點了點頭。
“開始!”
十八號一個箭步衝向龍池,舉拳揮下。
而墨琴只是輕輕撥了一下琴絃,龍池竟然原地瓦解成一地零件。
不待十八號重新調整姿勢,墨琴再撥琴絃,那堆零件竟然開始在原地自行組裝,變成三具比普通人略為瘦弱的人形偃甲。
而這次,墨琴不再等十八號先行進攻,兩手在琴上快速撥動,彈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三具偃甲聽到琴曲,於琴曲剛開始平緩處左右騰挪,三具偃甲各攻一處,將十八號逼得幾次險些失去平衡。
而就在十八號有些不支時,琴聲忽然高昂,三具偃甲的手部脫落,從手臂中伸出兩具鑽頭,旋轉著發出刺耳的聲音狠狠扎向十八號的關節處。
就連墨川都只見過一次墨琴使用這招,墨川還清晰的記得這鑽頭僅僅是試做版的時候就鑽碎了城西鐵匠鋪宣傳了三個月、號稱凡間無兵器可傷的鋼板,害的百年老字號的鐵匠鋪名譽盡失,宣告倒閉。
那時候,墨琴用的不過是最普通的鐵礦。
而現在,三具機甲,六枚以仙蛻驅動的合金鑽頭,狠狠扎向十八號的關節,墨川已經可以預想到十八號被肢解的樣子。
但墨川高興勁剛到一半,就看到那六枚鑽頭雖然擊中了十八號,十八號卻不閃不避,任由鑽頭攻擊,直到鑽頭髮紅,融化的鐵漿滴在地上冒出一股黑煙。
“這怎麼可能!”
墨琴站起身,一臉不可置信,而唐泰則是微笑著吹了個口哨,十八號一個掃腿將三具偃甲一齊擊地粉碎。
墨家人群中一個矮胖男子喃喃道:“這...大姐的鑽頭都攻不破那玩意的護甲,我這靈巧型的鎖鏈刀上去也不可能贏啊...”
矮胖男子話音剛落,從觀戰的人群中跳出一人,站到男子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第二場你不用管了...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