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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在這幫人眼裡一文不值。
不需要什麼證據,即便我不承認,他們就不能殺了我嗎?
所以我只能賭一把。
賭我業績最好,我還有利用價值,能給公司創造豐厚的利益。
這是我唯一能保命的資本。
“彭哥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饒了我……”
眼看彭河握著鐵鉗蹲了下來,我只能向他哀求,對方只殘忍的一笑。
我又連忙扭頭望向對面的彭總,希望他能出聲制止對方。
彭總彷彿看不見似的,面無表情坐著,絲毫沒有要為我說話的意思。
“你們兩個把他按住了,別動……”
彭河表情無比陰狠,在他示意下,兩個打手一左一右死死按住我的雙手,不讓我動彈。
他手裡那把鐵鉗,夾住我右手食指的指甲蓋,然後用力一拔。
啊!!!
刺耳的慘叫在辦公室裡迴盪。
十指連心,當整塊指甲蓋被連根拔除的那一剎,我痛的幾乎暈過去。
這比棍棒打在身上要痛千百倍。
兩手被死死按著難以動彈,我只能拿頭不停撞著地板,用來分散指尖的劇痛。
血淋淋的指甲蓋被扔在地上,看著我痛苦慘叫,彭河嗜血的舔了舔嘴唇:“你說還是不說?”
“我真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汗水已經打溼了我的衣服,劇痛還在一波波的侵蝕著神經。
我現在痛苦的樣子一半是真實,一半是裝出來的。
因為我非常清楚,說了我必死無疑,只能扛下來才有一線活命的機會。
彭河這人夠狠,即使我矢口否認,仍沒有要放我一馬的意思。
還沾著血跡的鐵鉗再次夾住了我的右手中指,似乎他很喜歡折磨我,這次特意放慢了速度,緩緩用力,讓我一點一點感受著指甲被剝離時那種難以言喻的劇痛。
“我沒有……真的不是我……”
無視我絕望的吼叫,當指甲被拔下來,我疼的幾乎暈過去。
正當彭河還打算如法炮製繼續下去時,倒是彭四海,也就是彭總出聲打斷了他。
“老叔,這小子嘴挺硬,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讓他什麼都說出來。”彭河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陪著笑道。
“我是讓你查出真兇,不是隨便找個人頂罪。”
彭四海皺著眉頭,他大概也知道自家這個遠房侄兒腦子不怎麼靈光,忍不住訓道。
繼續這麼下去,就算不是我乾的,我扛不住的時候,也只能承認了。
那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糊弄鬼?
再說到現在,他們也不確定霍強到底是死於意外,還是被人殺了。
那把菜刀只是在現場發現的,並不能證明什麼。
一直都是這個彭河在瞎折騰。
“那……那就這麼放他回去?”彭河起身問。
我也豎起耳朵,想聽聽彭四海會怎麼說。
彭四海看了還趴在地上的我一眼,搖頭道:“你去把張彩霞找來,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對啊,我怎麼想不到。”彭河一拍巴掌。
這人腦子果然不夠靈光,如此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那麼複雜。
彭河轉身就出門找張彩霞去了。
當腳步聲從門外響起,我知道決定我命運的時刻馬上要到了,只要張彩霞跟我的話對不上,我就死定了。
女人心海底針,雖然我們事先已經商量好了對策,誰可以保證張彩霞能抗住壓力,萬一她交代的與我的話有所出入,就麻煩了。
以這幫人寧殺錯不放過的風格,多半會讓我無聲無息的消失吧。
如今也沒別的法子,只能聽天由命了。
彭四海讓打手把我拖到隔壁的房間關起來,隔著一扇屋門,倒也能勉強聽清外面的聲音。
“彭總,您叫我有什麼事?”張彩霞的聲音聽上去還算平靜。
“說吧,中午後廚起火的時候,你去幹什麼了?”彭四海問。
“我……我在上班啊……”張彩霞連忙回答道。
“嗯?”
彭四海一個眼神,彭河揚手就是兩巴掌打的她趔趄了好幾步。
威脅道:“說實話!”
張彩霞捂著臉,好像要哭出來:“對不起彭總,我下次不敢了……”
“讓你說就說,去幹嘛了,哪來這麼多廢話,是不是想嚐嚐厲害。”
“我和……我回了寢室……”
“你一個人回去的?”
張彩霞心知瞞不過去,把牙一咬:“還有劉向東,為了怕被你們發現,他先下去幾分鐘,我跟著就過去了。”
“你們這是去幹嘛?”
張彩霞也豁出去了,直接說:“我想靠他帶動我這組的業績,所以答應陪他睡一覺。”
站在門後的我聽到這話,總算暗自鬆了口氣。
之後彭四海又問了許多細節上的東西,試圖從一些蛛絲馬跡上找出破綻。
不過我早就考慮到了,事先和張彩霞對過口供,所以我倆的回答基本一致,連彭四海也找不出什麼問題來。
沉默半響,他才說:“行了,你回去吧,平時我已經給了你們足夠的自由,以後上班時間還是要以工作為重。”
我在暗中鬆了口氣,我知道,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如我所料,張彩霞走了不久,彭四海就放了我,還讓人拿來藥物,幫我處理傷口。
我非但沒有記仇,還表現的十分感激彭總救了我一命。
當時的我無疑是那麼卑微,只差給彭四海磕兩個了。
我表現的如此軟弱,連彭河都看不下去,往旁‘啐’了一口,十分瞧不起我的為人。
在他們心中,我就像一條哈巴狗,任打任罵,只要扔塊骨頭給我,我就會搖著尾巴主動討好他們。
這其實也是我一直故意營造出來的效果,他們越是不把我當回事,我越安全。
這一晚,雖然傷口疼的厲害,我卻睡得十分踏實。
如果再夢見紅霞姐,我一定告訴她,我已經替她報仇了。
在第二天我看到了霍強的屍體,已經燒的面目全非,在上千度的高溫炙烤下,表面已經完全碳化,只有他原本體型的一半大。
燒成這樣,別說彭河這幫人,就算找法醫來,估計也很難查出他真正的死因吧。
彭河安排我去處理屍體,也證明我的嫌疑基本洗清了。
這種髒活累活我已經乾的得心應手,拖著板車在兩名守衛的監視下,大步往後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