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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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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遠道而來之人,站在原地。他感覺到一種命運的捉弄,他們這些人類只是上帝的玩物。而上帝喜歡痛苦,災難便將臨人間。有的人僥倖逃脫,更多的身在漩渦,疼痛不已世界緣飛緣滅,萬物總有盡時。花開一瞬間,便是千萬年。

“這裡是那裡,我難道已經到了陰曹地府,成為判官崔鈺面前那一個孤魂野鬼。就連孟婆也不願施捨那一碗湯。讓我仍舊帶著往日的不甘,困惑在這裡飄蕩。”

昏沉,疼痛。一睜眼,只能看見滿滿的黑暗。那遠在天邊的光輝,有氣無力的照在前方。

出去吧,出去看看,魔鬼的聲音四處迴盪。他的身體帶著一種前所未有,不受掌控的渴望,引領者他推開半掩的門,前往,前往。

外面的世界一片死寂,不似從前在外面那無邊的喧囂。那股寂靜衝進腦海,周圍的聲音彷彿不見。

“前面,就在前面!”身體本能的力量,帶著疲憊的靈魂,前往,前往。

月橋下,天燈旁,那蜿蜒小路上。

“這不是我……我不應該在這裡。”小水潭,倒影他人模樣。因為過度勞累而消瘦的臉龐,長期握筆,滿是繭子的雙手,以及,那如同妖魅般的藍色眼睛——月光下寶石般閃閃發光。這與他記憶的自已,毫不相干。

這是屬於別人的命運,這不是我的命運……我的命運應該早已結束!雨夜中,少年癱倒在地,無力,令人感到窒息。

……………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我的靈魂即使出賣給哪些早已獻祭,化作冷泉泉水的邪神。也不願帶著無法發洩的仇恨離去。”北風蕭瑟,碎星閃爍,萬物由此發出更加詭秘的呼喊。

“邪惡的存在,帶走我的靈魂。我願意,獲得那短暫力量,去報血海深仇。我無言面對泉下的父母,無顏面對年幼的弟弟。老天,你本來已經將代氏這個家族拋棄,讓他飽受厄運,命運多舛。今天能否給我成全。”

那是……遠道之人揉揉自已的太陽穴,掙扎的爬起,他的雙眼腫脹的不像樣子。就算是被人當頭一擊也比不上這種疼痛半分。

是誰在呼喊,召喚夜晚幻界的亡魂。是……他睜大雙眼,是自已,準確點,過去的自已,站在圓盤上,雙眼微垂。那臉上是什麼——那可怕的表情再次出現在世上——是絕望。

“母親,放過我的母親,她是無辜的!她沒有,沒有修行禁術。”幼小的身體追不上,狠狠的被絆倒在地上。身影越來越遠,追不上,看不到。

“你……”遠道而來的人伸出手,追逐過往的殘影。那一瞬,人體與靈魂觸碰。靈魂剎然而逝。灰飛而去。

“不要在喝白玫酒了,不能再喝白玫酒了。我可憐的父親,你已經病入膏肓。來年春天,是不是隻有我和弟弟,還有年邁的管家留在人間。”少年不斷呼喊。夜晚無人,淒厲異常。

“原諒我的任性,這樣結局不是我心所願。”少年張開雙臂。迎接未來。

“不要,努力的活下去。”遠道而來之人大聲怒吼。“世界上給出一萬個理由讓你你離開,也有一萬個理由求你留下。”

光影之間,走出來一位青年,他頭戴面具,氣喘吁吁,上身的衣服殘破不已。整個人氣若浮萍,下一秒就像要栽倒在地

“你也是我一樣的人嗎。你說八大王國哪些枉死的將士,沒有逃出癲狂的百姓,是不是最後一天也像我一樣。”

“不,我還要繼續走,向著北方天琴座的方向。我的部屬在南邊的港口,我不能害得他們同我一起死,他們的丈夫,他們的妻子,他們的兒女,在等待他們。而我也被迫負了等待我的人。”

“你是幻術師嗎?高貴的幻術師,我們做個交易吧。我想你需要我的身體。這樣你不用負了你愛的人,死亡的,走向厄運的只是我一個人。”

紅雲滿滿,陰風怒號。青年人回眼望去,那不是紅雲而是一群有一群揮舞著紅色火把,嘴裡唸唸有詞的紅色骷髏。他們瘋狂,所到之處無不是駭人的焦土。

什麼時候……幻界變成了這個樣子。皓月神殿不是說幻界瘋狂的根源——永不停歇的冷泉,即將枯萎。幻影雙界在千年動盪中,能夠稍稍喘息。別看幻界如今滿目瘡痍,昔日八大王國的輝煌不在,處處斷壁殘垣。他曾經也是啟蒙之光,也有這夢開始的地方的美稱。

青年不在感嘆物是人非,他知道這是幻界文明固有的宿命。

“我答應你,但我惹上的是我們最具權勢的神殿。是高高在上的希望女神置我於死地。”青年人說:“但你很幸運,我不是哪些終日遊蕩的冤魂。你不必擔憂你的家庭,也不必為了復仇而變成非人。我會幫你,我有那個能力,解決掉讓你痛苦的一切雜碎。”

少年的臉上漏出半分苦澀。但的確這是最好的選擇……我曾竭盡所能,仍舊一無所有。

黑夜裡,教堂邊,光影輪換,剎那間。兩個身影妄圖互換,彼此成為他人的影,從此為他人而活。

“啊!”頭痛欲裂。明明是那個黑夜中走出的青年,那個被神殿追殺,被迫逃亡的人與原主簽訂了靈魂互換的契約。那為什麼……從這裡甦醒的會是來自他鄉,不屬於這個世界,異世的我。

遠道之人絞盡腦汁,可是那疼痛如同毒蛇纏繞著他。“啊!”異世的旅客發出一聲尖叫,重重得摔倒在地上。

…………

流水無情,席捲大地,將一切的記憶帶往過去。

遠道之人睜開雙眼,與此同時,一股莫明的記憶湧上心頭,其中似乎蘊含一些不可明說的苦難。稍微窺探一眼,他的心臟就瘋狂的跳動,讓人心碎不已。

“隱,我可憐的孩子。”一個大叔衝了過來,眼睛裡含著驚喜,抱住他,輕輕撫摸他亂蓬蓬的頭髮。“太好了,你沒有……我還以為,你會被哪些瘋狂的幻族,一起拉進永恆的癲狂之中。還好你沒有走到那一步。”

太晚了……已經太晚了,你面前的那個人已經早就不是他了。他……或許……不在了。

“今天是啟蒙日啊。小恆很快就從雷城回來了。那時候我們一起點燈,點藍色的燈。”周延的欣喜溢於言表……我那憂鬱的侄子,小小年紀就承擔瞭如此的大恨。雖然我希望他能忘記,但是他的脾氣怎麼可能允許自已放棄,拋下母親與父親的慘案,就此過上“幸福”的日子。

啟蒙日?他撓撓頭,微微一笑。這是一個文明升起的日子。但是那個給這個世界帶來文明星火的人,已經被人們忘卻。反而這個節日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以燈慰亡靈,傳承了下來。

原主很重視這個節日,他的母親因為偷學禁術被神殿處死,這種不堪得死法不能被燈告慰。可是原主總會想盡辦法傳達他的紀念。會混在城中心哪些放飛燈籠的地方,隨著人群一起放飛一盞燈。不能寫名字就寫媽媽吧……他是這樣想的。

“好啊,給我準備三盞燈吧。我們一起去城裡放飛。等小恆回家,我們在佈置莊園的慶典。”

“往年不都是兩盞燈嗎?一盞給微雲,一盞給珩兄弟。怎麼今年還多一盞。”周延不解。莫非代家哪些老古董有人出事了嗎?也沒聽人說啊。

“叔叔,我剛接到訊息。我有一位素不相識的朋友去世了,我不想他變成無人紀念的孤魂野鬼。”他說。

“瞧你說的胡話,素不相識怎麼能說的上是朋友呢?”周延笑笑,這小子腦子怎麼如此不靈光。明明以前還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是,素不相識,但的確算的上朋友。”

城中心,幻想廣場。

這裡太熱鬧了,比代家的白玫莊園熱鬧多了。會場也是早早的佈置好的,所有人都在扎著燈籠,黃的,白的,紅的……

“叔叔,出來的太急,忘記拿藍色的彩條了,幫我回去取吧。”他說。周延點點頭,招呼了一馬車,大聲喊了一句:去白玫莊園。

混在車水馬龍當中,他獨自找了了個沒人的公園,這裡足夠偏僻,只有一條林蔭道可以穿行。

“代隱。真是個好名字。你的母親一定很愛你。還有你的父親,這個我能記的的不多。但他也是對你還有你的弟弟格外的溫柔。像水,像山一樣。我用了你的名字活在這裡。那麼就把我的名字給你吧。”

“我的名字是玉哦,不比你的差。我哥哥的名字是水,當時我準備也取水的,但是哥哥卻說水恆流,那時的我體弱多病,怕那水會帶走我的性命。所以取了溫潤養人的玉。我哥哥對我可好了。”說到這裡,他突然愣了一下。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那句話:這個世界有一種原因讓你離開,也有一百種原因,讓你留下。

他點燃引信,把小小的火燭放在燈的下方。上升的氣流,帶著光輝和希望,託著藍色的小燈。匯入黃色的汪洋。

“真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感謝你……哎……命運造化弄人。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出現在你的身體裡。但是……那個陌生的青年與你簽訂靈魂互換的條約,要求他護佑你的家人,幫你報仇雪恨。我也不會,不會背叛諾言。這個條約的另一方就由我來充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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